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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凝那天晚上几乎把一瓶酒喝个干净,付迦越拦不住。
    最后人喝飘了,挂在他手臂上,还朝着他的脸打了个嗝。
    他扭过头。无论醉酒的姑娘长得多美,打起嗝来都是一样的难闻。
    付迦越要把陆凝扶回房间,她却跌跌撞撞拽起他送她的大熊,紧紧搂在怀里,才肯跟他上楼。
    付迦越把她扶上床,关上门。
    想了想,觉得她一下子喝这么多酒会不会渴。他下楼倒了杯温水给她送上去。
    陆凝的卧室门虚掩着。
    他推开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呆住。
    陆凝上身穿着白色的蕾丝内衣,下身一丝不挂。腿间是那只绒毛大熊。
    她在夹腿。半闭着眼睛,面色潮红。频率越来越快,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他想离开,这时陆凝突然睁开眼,看见了他。
    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酒劲醒了,不知如何动作,侧身拉起被子想要把自己遮住。
    但付迦越还是看见了。少女仓皇之间走了光。
    她腿间被稀疏的毛发遮掩的那处缝隙,闪着一丝暧昧的亮泽。
    他蹲下身,把杯子放在门口,关好她的房间门,下楼。
    只是那一眼,就让他硬得难受。
    他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自嘲地笑了笑,简直是禽兽不如。
    去浴室自己解决了一下,回琴房练琴。
    即使是已经成名,付迦越每天都要保证五到六个小时的练琴时间。如果白天忙,他就清晨和深夜里练。
    陆芸给他装修的琴房隔音效果很好,但琴房楼上就是陆凝的房间。
    陆凝能够听到一点点付迦越的琴声,悠扬而飘渺。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在隐瞒自己对付迦越的欲望。
    但身下却越来越湿。
    陆凝咬着嘴唇,手指按在自己腿间最敏感的那颗珍珠,加重了摩擦的力度,在黑暗中和付迦越的琴声中达到了高潮。
    那天晚上的事,他们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再提。
    陆凝还是照常每天上课下课。回家吃饭,傍晚上付迦越的大提琴课。
    从音乐天赋上来讲,付迦越对于教陆凝这样的学生没什么太大兴趣。资质平平,也并不见得多么肯下苦功练琴。
    只是,也可能因为那晚,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微妙了一些。
    付迦越在纠正陆凝动作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在发颤。
    这时候付迦越的恶趣味就会涌上脑海,想把她按在椅子上,掀起她的裙子,拽掉内裤,用手指划过那道粉嫩的小缝,看看湿成了什么样子。
    之前遇到的女人大多主动,所以这样的气氛让他也觉得挺有意思,也就不知不觉对陆凝多了些耐心。
    陆芸的死讯是在陆凝高二的那个寒假传来的。
    当时陆凝在上学校组织的英语冬令营,付迦越在欧洲开演奏会,两人都不在国内。
    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时候,陆凝慌得六神无主。
    付迦越叫她订和他同一天回国的机票。
    他在机场接陆凝,看见她推着行李走出来,一张脸惨白。
    他知道陆芸一倒,她陆凝就像待宰的羔羊,周围多少张嘴围着,等着吃掉她。
    还有好事的记者举着相机追过来,他让助理把他们拦住,用外套遮住陆凝的脸,带她回家。
    没有人能说清楚陆芸是怎么死的,说是在一场应酬饭局上酒精中毒抢救无效,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在盛达集团刚开完董事会之后就酒精中毒?
    有小道消息,是因为陆芸想拉上海一家风投公司做盛达集团的外部股东,并将很大比例的股份转移给这家公司,引发了其他股东的不满。
    总之当付迦越和陆芸赶到殡仪馆的时候,看见的只是陆芸毫无生气的脸。白里泛青,哪里还能把她和之前那个红光满面的成熟美妇对上号来。
    在殡仪馆里,付迦越连带着一起看见了陆芸的情夫、私生子、还有陆凝未来的婆家人。
    她说得没错,她未来的老公确实很丑。这样的老板,和原配生的孩子本来就不会太好看,基因都是从小三开始改善的,再加上那个男孩也没怎么遗传爹妈优点。
    陆凝的眼泪夺眶而出,趴在陆芸身上泣不成声。说到底,她对陆芸就算有意见,还是有感情的。
    但看其他人的神情,可就不一定了。脸上都写着两个字,虚伪。
    她刚上初中的弟弟,两手捧着手机一直在玩王者荣耀,连虚伪都没有了。
    这么想想,被陆芸当成掌中宝一样溺爱着的儿子,亲妈去世是这个反应,也是挺可怕的。
    那些人见到付迦越和陆凝,有沉不住气的就想上前发表一番意见。毕竟付迦越就算是知名音乐家,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傍富婆的小白脸。
    付迦越抬起一只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逝者为重,别的事之后再说。”
    陆芸的追悼会和葬礼都有专人负责,不需要付迦越和陆凝过多操心。倒是陆芸的律师来找过付迦越几次,言语中委婉表示,陆芸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财产。
    付迦越倒不在乎这个,问律师:“陆凝呢?她给她女儿留了些什么?”
    律师拿出文件,还真如陆凝所说,一套买在她名下的平层,二百来平。
    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付迦越问:“就不能再帮她争取争取?”
    律师神色间有些为难,想也是收了其他几方不少好处,东拉西扯了一堆,讲的都是难处。
    付迦越听得头疼:“算了,不能争取就不能争取吧。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葬礼上,付迦越一身黑衣,为亡妻拉了一段莫扎特的《安魂曲》。
    陆芸对他不薄,他也很感谢这段婚姻。悼念陆芸,他还是比较走心的。
    陆凝的巴掌小脸在垂下的黑发衬托下更显苍白。
    因为终于还是到了这天。她被命运审判的这天。
    大股东王总带了家眷参加陆芸的葬礼,王总的夫人上前一步,手覆在她的肩膀上:“可怜的孩子啊。”
    陆凝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她本来就已经不剩什么了。
    进了王家,那还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王家会不会让她读大学,都是个未知数。
    她看向付迦越。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半低着头,流畅自如地运弓,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葬礼结束,来宾三三两两地离去。陵园在郊外,一起风格外的冷。
    陆凝双手抱住肩膀,缩了缩脖子。
    付迦越背着琴盒朝她走来:“走吧,回家。”
    王总一家人的车停在不远处。王总夫人走上前来:“付先生,您看,是不是让凝凝收拾收拾,就住到我们家吧。陆姐早几年就把凝凝托付给了我们,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这心里,是真不好受……”
    一边说,一边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拭泪。
    付迦越看着陆凝。
    陆凝拽住他的胳膊,求救般地对上他的目光:“我要跟爸爸回去。”
    爸爸。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付迦越。
    付迦越礼貌地笑笑:“王太太,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凝凝要跟我回家。”
    王总夫人脸上挤出一丝笑:“付先生,您还年轻,凝凝也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能善待她吗?”
    “不劳王太太费心,我会把她安排好的。”
    王总夫人有些不甘心:“付先生,凝凝和我家小宇是有婚约的。我们是想让两个孩子早点互相熟悉熟悉,……”
    付迦越听见她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婚约?   有什么能从法律层面证明她和您家的公子有婚约?”
    说完,他拉起陆凝:“走,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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