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捧在手心,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在人界制造疫病?那么多人的性命,对你而言,就不值一提吗?”
司溟淡淡的笑了,眼神倒映着血红的极光,散着点点寒光,似是无情又似是无奈,“如果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罗,我在这西溟河等了上万年,我以为你只是入了轮回,只要我耐心的寻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可是我低估了那人的狠心,他将我囚禁在这里没有你的世界里面,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如果夜界没有这场疫病,你永远都不会来这里。”
“你是神通广大的西岳帝君,当年天帝都奈何不了你,是什么人才能将你囚禁在这里?”无心终于明白,这场疫病的由来,这不过是司溟引她来夜界的手段!那么多鲜活的生命,竟只是一盘棋里的棋子,而她才是罪魁祸首。
“你知道执念吗?”司溟问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如磐石砸在了无心的心口。
她心中莫名一痛,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顾西南。
他一直等着他的金无心,那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执念二字,落在纸上轻飘飘,可是却是有的人,永生永世沉重的枷锁。
“我想阿修罗死的时候,心里的执念已经放下了吧!但是你没有放下,所以你在这里等我,不惜一切代价,将我带来了这里。”无心看着他,泪水打湿了眼眶,司溟的脸,变得模糊,又渐渐清晰。
“上万年了,我在这里等了上万年。这上万年,我唯一的执念,就是再见你一面。”
“当初,我得知你入了轮回,就追随你去了。可是历经几世,我还是没有找到你,最后我的执念变成了现在的我,回到了西溟河等你。”
“你刚刚问我,是谁能将我囚禁在这里。现在,你应该明白,将我囚禁在这里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司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这一刻释怀了。
可是无心心里却越发沉重,原来眼前的司溟,只是西岳帝君的一抹执念,他回到西溟河,执着的等着阿修罗,因为他坚信阿修罗会回到西溟河,他们会像以前一样,坐在船上一起看着美丽的极光。
可是美丽的极光不在,西溟河也不再是以前的西溟河。
无心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了,急切道:“西岳帝君呢?真正的西岳帝君在哪里?”
司溟不答,长臂一挥,无心轻轻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我在西溟河等了上万年,终于等到了你。现在我执念已消,人界的祸端由我而起,只要我消失了,人界便会回归正常。”
“阿罗,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心猛然抬头,就见司溟的身体,化作了万千血红色的光点,从她身边掠过。
那些光点朝着西溟河上血红的极光飞了过去,仿佛他去了那里,便能与阿修罗再聚。
无心泪眼婆娑,泪眼朦胧中,看到一袭红袍的西岳帝君,踏上了孤独而庄严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