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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姨赶紧走过来,用围裙擦了擦手,低头看了眼水杯,疑惑道:“没问题啊,水过滤过,杯子也消过毒……”
    赵姨声音顿住,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刚才盛水的水壶,我昨天用它装过花茶,可能残留了点味道。”
    卢炀放下水杯,声音没有起伏的说:“把水壶换了,别再用了。”
    “……是,小少爷。”赵姨嘴蠕动了一下,懊恼的点了点头,连忙去厨房给卢炀重新换了一杯水,生怕再耽误一会儿,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渴到。
    卢爷爷看着卢炀轻轻叹气,却没有阻止,雪狼的性子天生矜贵勇猛,卢炀是个Omega,被全家娇惯着长大,勇猛没有,倒是把矜贵很好的发扬光大。
    卢家雪狼血脉,身份尊贵,但其中像卢炀这样的纯正血统却少之又少,卢炀如果是Alpha,必定会成为狼群里最强悍的领导者,不过可惜他是一个Omega,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狼群。
    雪狼天生领地意识极强,更何况卢家都是军人,向来对柔弱的Omega格外的娇宠爱护,卢炀作为卢家唯一的孙子,还是唯一一个Omega,自然被宠的及其娇贵。
    他从小到大,吃的用的无一不精,衣服不是纯棉的不穿,水果不是绿色培育的不吃,睡觉不是软枕不睡,出门必须名车,走路必须软鞋。
    菜里如果有肥肉、蒜末、胡萝卜、香菜……一概不碰,口味之刁钻,差了丝毫都不行,还好赵姨已经在卢家帮佣多年,对卢炀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这次只是一时没注意,才有了这个失误。
    赵姨很快就把新水重新端了上来,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卢炀。
    卢炀低头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再未说什么,赵姨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厨房继续去忙了。
    卢爷爷看了一眼卢炀兜里的垂耳兔,垂耳兔可怜巴巴的卷成一团,在卢炀的兜里露出一个毛绒绒小脑袋,看起来圆润可爱。
    他看了几眼,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许,“小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卢炀垂眸看着阮眠,不冷不热的问:“他从您回来起,就一直在睡觉,您怎么看出来他心情不好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小兔子垂下的耳朵,软绵细滑,像他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
    “……”卢爷爷声音哽住,他本来想找个理由把话说下去,结果现在被孙子这样毫不留情的揭穿,只好尴尬的低头看了一口茶水。
    卢炀抬头,微挑了一下眉道:“您想说什么就直说。”
    他伸手捂住垂耳兔的耳朵,阮眠昨夜没睡好,卢炀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卢爷爷瞪了他一眼,却拿自己的宝贝孙子没有办法,只得开口直言道:“我听说……阮家要给小眠相亲?”
    卢炀闻言眉头微蹙,轻轻‘嗯’了一声,阮眠昨夜就是为了这件事愁得一夜未睡,今天一早就来卢家,找他商量对策。
    卢爷爷听到卢炀肯定的答案,气得差点拍桌子,但看到阮眠在睡觉,只得勉强压抑着怒火,降低声音道:“小眠才十六岁!这阮家人是不是疯了!”
    阮眠和卢炀从幼儿园起就是好朋友,都是Omega,阮眠经常出入卢家,卢爷爷是看着他长大的,差不多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的孙子。
    他性格乖巧,懂事又讨人喜欢,卢家上下都很喜欢他,偏偏阮家不知道珍惜,竟然这样对他,卢爷爷现在知道了,自然忍不住心疼。
    “您怎么知道的?”卢炀眸色沉了沉,看着爷爷问。
    卢爷爷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卢炀抿了下唇,轻轻地嗤了一声:“是阮东林吧?他又去找您了?”
    阮东林是阮眠的二叔,阮眠父母意外过世后,阮东林就霸占了阮家的财产,为了名声好听一点,就顺便收养了阮眠这个侄子。
    这些年,阮东林知道卢炀和阮眠关系好,没少借着阮眠的关系去讨好卢爷爷,卢爷爷为了让阮眠在卢家能好过一点,偶尔也会给他些面子,能帮的就帮一帮,不过这些事,卢家一直没有让阮眠知道。
    卢爷爷沉默半晌,不答反问:“阮东林想让小眠和谁相亲?”
    “吴永娟的侄子和外甥们,据说想在他们中间挑一个。”
    卢炀声音发寒,眸色更沉,卢爷爷知道这是他每次动怒时的样子。
    吴永娟是阮眠的二婶,她跟她那个丈夫一个德性,这些年没少折腾阮眠,阮眠每次回家只要晚一点,就没有饭吃,平时穿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光鲜整洁,其实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
    卢爷爷忍不住轻哼一声:“不安好心。”
    吴永娟既然想把阮眠嫁到她娘家,那么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他因为太过气愤,音量没有控制住,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垂耳兔听到声音,似乎被吓到了,在睡梦中不安的动了动。
    卢炀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背上的绒毛,安抚的拍了拍。
    等他安稳下来,卢炀才抬头看着卢爷爷,声音微低的开口,“阮家想让他相亲后就订婚,然后搬到对方家里住,先适应两年,等成年后就结婚。”
    卢爷爷听到他的话,差点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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