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绿因此早出晚归,能躲就躲,基本没在家里吃饭。
这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她在双宇正常上班。
下午五点,徐从玉打电话给她,说今晚特地下厨做了她喜欢的菜式,一定要回家吃饭。
钟绿纠结用哪一个推辞,徐从玉像知道她想法般,直说自己跟钟堂打过招呼,今天一定让她准时下班。
接着又说这几天她也太忙了,吃饭都顾不上,也是要适当休息的。
一下子把钟绿的借口全给摘没,即使她对徐从玉这套关心莫名其妙,但也只能答应。
下班前见到钟堂,他特地来说她要记得回家吃饭,知道她工作拼命也要注意身体,还很高兴地说徐从玉人还不错,知道关心她。
钟绿笑笑应着没说话,她看着他的笑脸,什么爱人的逝世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也没有特别伤感,骨灰都撒去海里,只是有点感慨,这就是当初那抛妻弃子、不顾一切的爱情啊,这男人真绝情,随便就毁了人,现在还能笑得出。
到家时饭菜已经上桌,李克不在,钟绿庆幸可以少应付一个人。
徐从玉先客套几句,见钟绿没接茬儿,索性直入主题。
“钟绿,你和你哥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钟绿也停筷了。
“我看你那么早就自己出去住了,你哥倒还住家里。”
看来是一场鸿门宴,钟绿一向直率,“您想问什么?”
徐从玉没料到她这么直接,也不掩饰,“李玩是李家独生子。”
意思很明显,你钟绿是私生女的话,绝对配不上,绝对门不当户不对。
钟绿没客气,她呵了一声,“独生子又怎样?还不是舍不得买房子,结婚要住家里。”
徐从玉一听就火气上来,敢情她还住得不情不愿了,“我早看出来你想搬出去住,好让李玩给你买房子!”
钟绿今天心情本就不怎么好,这会儿只往人心窝子里捅,“最想出去住的人是您儿子,”她站起来,往楼上走,想想又转头,“还有,我自己有房子,李玩可以来我这住。”
当晚睡眠不错,看来身体开始逐渐接纳新环境,第二天一早,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她开车走了。
又重新恢复了自由,那种解脱感,和当初搬离钟家时是如出一辙。
李玩得知整件事时,他还在出差。
隔着十二小时时差,徐从玉还是坚持给他打了电话。
说到气愤处声音大了好几倍,末了又带着点哭腔。
上次发生这种情况里的主角还是他爸,谁能想到今天变成了钟绿。
李玩差点失笑。
周三的航班,历时将近两周的出差结束。
房子响起门铃声,钟绿以为自己幻听,看了监控才去开门,李玩拿着行李箱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跟我妈说我可以来你这住的?”
李玩直接进门,自觉换了那双用来骗人不是独居的男性拖鞋。
他拿着行李箱往里走,钟绿跟在后面,“你真要在这住啊?”
李玩回过头看她,神色认真,“你又准备说话不算数了?”
她那天一吵,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不仅她能出来住,还顺带帮了他一把,接下来便回到最初规划的理想状态,像这些天一样从未通信,二人都当对方不存在,互不干涉,各住各家,不是应该变成这种发展才对?
熄灯了,钟绿看着躺在床另一边的李玩陷入了沉思。
“李玩,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听见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