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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陪不了达芙妮多久,见她没有再因为周围那些视线而不自在后,便决定放她在这里玩。
    “如果累了,可以去找侍者,让他们带你去休息。休息不是回你的房间,而是去另外一个茶厅,实际上就只是换一个地方坐着喝茶而已。”
    达芙妮坐在桌子旁的高凳上,长裙贴顺地垂落在地。她双手捧着一杯草莓味血浆,冲哥哥乖巧地点头。
    米勒最后用右手摸了摸她的后颈,深紫色的眸子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哥哥逐渐消失在楼梯上面的背影,达芙妮不再保持刚才乖巧的姿势,把杯子放在盘子上,跳下凳子就想去找侍者。
    然而没有等她走几步,便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
    “梵卓小姐……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邀请您跳一次舞?我是格林家族的……”
    男人身上刺鼻的香水气味让达芙妮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那个,很抱歉,我不会跳舞。”达芙妮没等男人说完,出声打断他摇头说。
    男人看着她抗拒的神情,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半晌后慢慢收回,神色失落地说:“那真是可惜……抱歉打扰到您了。”
    达芙妮对他礼貌地浅笑一下,小心绕开他,终于离开那种劣质香水的包围圈。
    “呼……”她长吐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站在角落的侍者。还好周围的人虽然依旧蠢蠢欲动,到底还是没有再上来拦住她。
    “你好。”达芙妮轻声向男仆打了个招呼,说,“我有些累了,能否带我去休息的地方?”
    “当然,梵卓小姐,这是我的荣幸。”男仆微微屈身一下,然后在前面带路。
    达芙妮跟着他从一楼离开了大厅,来到隔间的小厅里,又沿着另一道旋转的扶梯走上去。不知道绕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前。
    “不是去茶厅吗?”达芙妮看着男仆为她打开的小房间,有些疑惑地问。
    男仆微侧了一下脸,恭敬地回答:“抱歉,我以为您想要自己独处一会儿,如果去茶厅的话,那边依旧会有一些客人。”
    如果知道梵卓家的小姐去了茶厅,只怕会有很多人在不久后不约而同开始“疲乏”,到时候反倒不能满足她想清静一些的愿望。
    达芙妮感动于他的细心,朝他笑了笑:“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
    坐在小沙发上,她最后吩咐他:“能请你帮我带些小点心和一壶血浆过来吗?”
    “当然,一会儿会有仆人帮您送来。”
    这个房间虽然比较小,但也有一面墙上放着一些书籍。侍者离开后,达芙妮站在书架前搜索了一下,拿下来一本故事书。
    她坐回沙发上翻了翻,发现这个故事还挺抽象的,不是那种情节跌宕起伏勾人心弦的爱情主题。
    达芙妮托着腮,苦大仇深地琢磨着里面的遣词造句,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房间的门就被有节奏地敲响了。
    叩叩叩
    “进来吧。”她的视线不离手里的书,随口对外面的人说。
    一身男仆服饰的人旋开把手,推着餐车走到她的身边。达芙妮一边看着书,一边用手掂起一块小饼干放进嘴巴里,小口啃下一块,慢慢咀嚼。
    吃了一会儿,她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抬起头看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离开的男仆。
    “为什么你还不离开……?”
    这张有些眼熟的脸……分明是前几天才见过的清秀少年,达芙妮看着他,脸上露出惊讶,问:“朱迪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迪亚看着她,神色复杂,回答:“我本来想……没有想到……原来她要陷害的人是你。”
    达芙妮听着他说的话,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呀朱迪亚?”
    某种感觉从小腹向上蹿腾,朱迪亚看着她如女神般无暇的面孔和那茫然的眼神,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药效上来得太快,他捂着干哑的喉咙,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告诉她:“丽萨是歌蒂娅·阿拉贝拉的贴身女仆,她现在就守在外面,大概半个小时后会破门而入。”
    “歌蒂娅?”达芙妮一脸惊疑,“她想要做什么?!”
    朱迪亚低眸看着地面,压抑住身下慢慢勃发的欲望,告诉她:“她想让我吸您的血,她想让您被低劣的吸血鬼侮辱,最好闹得人尽皆知,让梵卓大人脸面无光。”
    朱迪亚摘下两只手上的洁白手套,抬起手腕,松开了领结和衬衣上面两层扣子。
    他看着达芙妮,眼角慢慢变红,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一分沙哑:“你不觉得有些热吗?”
    “热?”达芙妮看着他这副奇怪的模样,捏紧拳,从沙发上站起,有些警惕地远离他,“……为什么会这样?”
    朱迪亚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
    似乎就像他所说那样,达芙妮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开始一点点发烫。
    那是一种内脏在慢慢发烧的感觉,并不让人舒服。没有过多久,她感觉肚子里的热量随着加快流动的血液流动到了四肢和脑袋。
    “你刚刚在大厅被人拦下时闻到的那股气味,加上刚才饼干里的东西。再等一会儿,你就会和我没有什么两样了。”他说。
    达芙妮脸蛋变得粉扑扑的,她掐着自己的手背,挣扎在迷蒙和清醒之间:“等等,你不是人类吗?!”
    “我是半吸血鬼。”
    药效再次上来,朱迪亚的脸色微微变了,躬下身,双肘抵在膝盖上,右手捂着眼睛,沉声道:“对不起达芙妮小姐……”
    “朱迪亚……不可以。”达芙妮慢慢走到门口,后背抵着白色的大门,脸上红白交加,“不可以咬我,我救了你……而且我已经有了深爱的人了,不可以这样。”
    她知道,吸血这种事情对于两个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种情况下,相互吸血的两个血族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您不愿意,我不会咬您的。”朱迪亚的嗓音已经嘶哑到难以被辨别,“我真的很抱歉,对您抱有这种想法,我一个人难受便罢了……刚才我应该阻止您,否则现在您也不会这么痛苦。”
    “你不要说这些!”达芙妮捂着发烫的脸,“我要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我要去找哥哥!”
    她背着手想要扭开把手,却发现门从外面被人锁住了。
    朱迪亚慢慢站起来,他的手臂和大腿也在打着抖,“达芙妮小姐,门外有人,您不能从这里出去。”
    达芙妮着急地问:“那我该走哪里?”
    朱迪亚深沉看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声问:“达芙妮小姐,虽然我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小姐真的不愿意垂怜我吗?”
    他眼中的阴冷和灰暗夹杂出现。
    “我本来可以直接离开这个没有一丝光明的世界,是您的温暖让我追逐到了这里……我本来只是想最后见您一面而已。”
    “你现在已经见到了,这就够了!”
    达芙妮实在难受得很,因为情绪太大,眼泪跟着她的声音掉了下来。现在的她看起来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煮熟的龙虾一样红,只差弓着身子跳上餐盘,任人宰割。
    欲火烧着她的脑子,得不到满足的身体让她开始哆嗦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在发颤:“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朱迪亚看着她的泪水,指甲深深扎进了手心:“走阳台,从那边跳到第一层。”
    他推开了阳台的门,外面的冷风夹杂着白色的雪花灌入房间,让两人清醒了一些。达芙妮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两只腿软得快要直接跪坐在地上,但最后还是坚持着走到了外面。
    “就从这里跳下去吗?”达芙妮扶着栏杆往下看去,十米左右的高度让她有些发怵。外露的肩膀不停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低温还是药物的作用。
    “下面是雪地,以您的身体强度不会有一点事情。”
    朱迪亚看着她纤细娇小的背影,眼底挣扎着。想到或许这便是最后一面,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几步,伸出手臂环绕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揉进怀里。
    “达芙妮小姐,我真的……”他嘴唇埋在她柔软的颈部,尖牙瞬间伸长,抵着她的皮肤,“实在太想要了……就一口,求您了,可以吗?”
    “不!”
    达芙妮抗拒着身后火热的肉体强大的吸引力,放在栏杆上的手指甲突长,转身向后猛地一挠,朱迪亚的脸上和脖颈顿时被抓出了五道深深的血痕。
    “朱迪亚!”她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眼中盈满了泪水,愤怒地说,“是我救了你,但是你却将药送到我的餐桌上,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没有资格乞求我的垂怜,更没有资格争取什么,你知道你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祸吗?!”
    朱迪亚捂着脸上的伤口,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遮挡住了他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非常抱歉。”他最后低声说。
    达芙妮胡乱抹去脸上凝结成冰的眼泪,翻身从栏杆跳下,刺骨的冷风从她的礼裙每一道缝隙钻入。
    身体重重砸落在雪地上,烂碎的雪花粘得她浑身都是。被撞破的手肘和膝盖流出了一些殷红的血,很快就被冻结成了冰碎,达芙妮害怕被冻僵在雪地里,一边努力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的冰粒。
    “好痛,好难受……哥哥。”她一边抹着不停流出的泪水,低声哭着。
    沿着城堡的墙跌跌撞撞走了一会儿,时间和温度的作用下,达芙妮感觉药效在慢慢消退。然而无力和疲惫的感觉充斥着她每一块肌肉,加上外面的寒冷,她的行动迟缓又困难。
    “哥哥……”
    乔西家的城堡实在太大,一路找过去只能看见冷冰冰排列整齐的墙砖。不知道走了多久,达芙妮终于找到了一扇关着的朱红色大门。虽然不知道到底通向哪里,她还是扑上去,扭了扭把手。
    里面锁死了,这应该是用来住人的房间。
    达芙妮觉得两只腿好累,外面真的好冷,她身上的礼裙实在太单薄,根本没有办法为她遮挡寒风。
    她慢慢跪坐在这扇门的外面,脑袋轻轻靠着门板,闭上眼睛。
    就在她快要陷入休眠的前一瞬,朱红色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扭动了把手,向内打开。
    “达芙妮小姐?!”贝尔看见外面躺下的人,惊讶地睁大双眼。
    他弯下身捞住她软绵绵的腰身,直接把她抱起来。
    从冰天雪地中重新回到烧着火炉的温暖室内,达芙妮还没完全沉没的意识挣扎了两下,渐渐回笼。
    她睁开迷瞪的眼睛,看向抱着自己的人,那张陌生但有点眼熟的白皙面孔,和金色的短发……是威廉?
    不,她摇摇头,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男人不是杰弗里·威廉,而是杰弗里的弟弟,那个曾经因为冒犯她而被哥哥一脚踢死的人。
    “威廉先生……”达芙妮下意识推拒着他的胸口,想从他的手臂间挣扎下来,“您……您不是被哥哥踢死了吗?”
    “我……被踢死了?”贝尔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有些僵硬,“梵卓大人是这样告诉您的?”
    达芙妮语噎,不再开口说话,伸长了指甲,挠向他的脖子。
    “啧!”贝尔一时没有防备,脖子上一疼,被她抓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下意识松开了双臂。
    下面就是一张大床,达芙妮的身体直接陷进柔软的床垫中,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对不起,贝尔先生……”达芙妮看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努力向后退着靠在了墙角,颤着声哀求,“我现在很不舒服,能不能请您上去找一下我的哥哥呢?求您了……”
    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就在他的床榻上面,而且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没有什么力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贝尔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达芙妮小姐……我本以为,这次舞会,我只能被哥哥软禁在这个房间里,哪怕与您相距不远,也不能再看您一眼。但是,或许上天听见了我的祈愿,将您送到了我的面前。”
    贝尔扯开领子,单膝跪在床上,一边向她爬近,一边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角变得微红。
    “我知道我配不上您,就连我的哥哥也没有与梵卓大人一争的机会,但是……我还是想要成为您的入幕之宾,哪怕只有这一次。”
    达芙妮抵住他迫近的肩膀,看着他眼底蕴藏的疯狂和迷恋,眼中惊惧。
    “不……不要!”
    _閲讀本書后續就上んàΙTΛиɡSんúщú(海棠書屋),てOΜ
    我也想不到我当年为什么会写这么狗血的剧情
    后面已经修完存稿了,爱发电那边先全部放出来了,这边一天一更,二月一号更完,等不及的可以去找爱发电(如果你找得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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