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复玄从小到大,屡试不爽,所向披靡。
“师父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唐寻?”复玄问道。
林巉:“……”我可以不选吗?
“师父果然是更喜欢唐寻。”见林巉半天不说话,复玄炸毛似地怒道。
“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林巉无奈地看了看复玄,他伸手将复玄推开,坐起身背对着复玄来理了理衣袍,复玄坐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袖角晃了晃。
林巉头也没回地抽回自己的袖子。
“师父。”复玄不满地叫了一声。
“唐寻身世坎坷,是个可怜的孩子,平时又爱缠着我,虽常看似胡闹,但实则心中有数,因此我便多对他纵容了些,你别再胡言乱语了。”林巉理好了衣袍,起身走到桌边坐下,聪明地远离了床榻这个是非之地。
“唐寻跟师父说了他的身世?”复玄略有些意外地看向林巉,顿了顿,他继续道:“他倒是真喜欢师父。”
“怎么了?”林巉有些不解。
“没什么。”复玄靠在床边,与林巉遥遥而望。屋中烛火未点,夜色清冷,刚才在床榻上胡闹了一番的复玄衣襟散乱,露出一截隐隐的锁骨与胸膛,在绕着几缕幽幽月光的昏暗屋中显出几分若隐若现的风光之色。
林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他垂下眼,站起身来走到房中一旁的两盏八角琉璃灯处,缓缓点亮了灯芯,暖融的灯光铺在林巉的身上,映着他的眉目,在这沉寂的夜色中,竟显出一种俗世的宁静美好来。
复玄倚靠在床边,静静看着那披着夜色的点灯人逐次点亮了屋角的两盏宫灯。
“师父想知道唐寻的其他事吗?”复玄看着林巉,眼中盛着些浅浅的笑意,忽然出声问道。
林巉转过身,手中拿着点宫灯的火折子,透过莹莹的灯火看着复玄。
“师父不必多虑,这算不得背后论人事,唐寻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他那性子,想来给师父说的时候也是说得零散。师父若想知晓,我可以跟师父说说。”复玄轻轻弯了弯唇角。
林巉盖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将它放到了灯台处。
“若你说,我自然是想听的。”
“师父过来我便跟师父讲。”复玄对着林巉招了招手。
林巉闻言迅速警惕地退后一步,凌霜剑应召而来横在林巉身前。
复玄看着瞬间警惕防备起来的林巉,微微笑着歪了歪头。下一瞬林巉便觉腰间一紧,他低头一看,一缕玄色的灵力犹如鞭子一般地缠着他的腰,忽然间就发力将他向前拽去。
林巉一时不察被拽得向前飞去,复玄张开双手将他稳稳接在怀里。把林巉抱了个满怀的复玄伸出手,将跟主掠来的凌霜剑抓在了手中。凌霜剑嗡嗡作响了几声,复玄抓住剑身,掌中灵力萦绕,轻巧间便将无主御使的凌霜剑镇了下来。
复玄向外一抛,那浑身缠绕着玄色灵力的凌霜剑便被移置到了稍远处的木桌上。
复玄制住怀里不安分挣扎的林巉,又迅速地伸手解了他的腰封,褪去了他的外袍,抱着被剥得只剩个里衣的林巉滚到了柔软的被窝里。
林巉面红耳赤地被复玄搂在怀里,他的手臂抵在复玄胸前,稍微拉开了他与复玄的距离,怒声道:“干什么!”
“师父,天色晚了,我们该睡觉了。”复玄面色如常道。
“胡扯。”天色刚黑,时辰明明还早,林巉抵着睁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的复玄,他傻了他才敢跟复玄一起睡。
“放开我!”
“不放。”复玄将林巉抱得更紧了些,他制住林巉抵抗的手,轻声道:“师父,你乖一点。”
“别碰我。”林巉咬牙道。
“师父,你乖一点,我不碰你,我给你讲唐寻。”复玄在林巉额间印下一吻,手在林巉背脊后安抚性地轻抚着。
见复玄好似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挣脱不得的林巉便理智地没有再乱动,只僵硬着躺在复玄的怀里。复玄见林巉安分下来来,搂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林巉的发顶。
“我第一次见到唐寻的时候,他五岁。”他道:“满脸是血。”
十二年前,少年复玄第一次见到顾长风时,顾长风身后跟了个一身脏污、满脸是血的孩子。
“这是谁?”复玄问道。
“一个煞狼族叛徒的儿子。”顾长风答道。
然后复玄就看见那孩子颤了颤,他一脸血污,垂着眼,复玄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