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吐出来一口白烟,男人挥手打散。
空调运作,传来微小的噪声。季深璞关了窗户,缓步走到桌前,拿起遥控器又把温度调低了一度。
桌子上放着新买的解酒药,他侧身看了一眼浴室方向,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指节在门板上敲了两下,男人隔着门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韶芍,我进去了。”
季深璞推门走进浴室,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洗手台上还湿着,分明有人刚洗过手。他往玻璃门格挡的淋浴间看去,并没有发现女人,
“嗨呀——”
腰上突然扑上来一个软乎乎的身体,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一个趔趄。
韶芍躬着身子把脸埋在他腰间,两条胳膊死死地环在他腹前,手指隔着衣服摸了摸,还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
季深璞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女人,他拍拍韶芍的手,示意她松开,道:“出去吃药。”
“吃什么药?”韶芍松了手,跟着他一步一摇地往外走。
“醒酒的。”
“哦。”韶芍点头,坐在床边上,脖子微微往前伸着,目光有些呆滞。
男人拿着水杯走了回来,递给她一粒白色的药片,道:“把她吃了,胃里会好受一点。”
韶芍耷拉着眼皮,看向对方手心里的药,沉默了两秒,抿着嘴摇摇头。
“不吃。”
季深璞把水杯往前递了递,凑到女人嘴边,意思不容拒绝。
韶芍摇头,把水杯推开,道:“这药一看就很苦,连糖衣都没有,我不吃。”
“不苦,张嘴。”
韶芍把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偏头不去看他。
两个人一站一坐,面对着面僵持不下。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把水杯放下,道:“真的不吃?”
“不吃。”韶芍摇头,态度坚决。
“好。”
女人见他把水杯放下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抬头四处打量起来周围的环境。
“这不是我的房间。”韶芍无聊地踢着腿,看向窗户外的夜景,道:“我要回去。”
季深璞瞥了她一眼,慢慢地解着腕表,道:“回哪儿去?”
“海市。”韶芍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脚趾,粉白色的甲肉像小猫肉垫,软软的小小的。
季深璞闻声一顿,摘下来腕表,倚着桌子看她:“机票定在后天。”
“我知道啊,可是我想回去。”韶芍脚趾勾着,小腿伸直了,和大腿齐平,黑色的裙摆堪堪到腿间,露出来的半截大腿,肤白肉软。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挑挑眉不说话。
“我不喜欢山城……季总,我想回家。”
“我明天要去给我的老师庆寿。”
韶芍闻声,猛然抬了头,眼里迸发出来的犀利的光在瞬间又暗了下去。
廖虹霓,她也会在场吗?
光是想想就要抽痛,她还记得自己在国外求学,家里的公司遭遇了危机,被查封了。她没有钱交房租,从楼上搬到了地下室,后来拖了两个月房租后被阿姨赶出门。
拎着行李箱,韶芍在马路边坐了一夜。黑暗里的汽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有人隔着窗户说下流话,有人下车问她要不要帮忙。
撑着她走到今天的,从来不是那些感人肺腑的激励话语和梦想蓝图,是不甘和嫉妒啊,她也想有机会和他肩并肩一起披荆斩棘。可是在跑向他的这条路上,一想到自己在受苦的时候他在全心全意爱另一个女人,一股酸涩的窒息就涌了上来。
“今晚在这儿睡吧,若是真想走的话,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季深璞看她伸着腿发呆,松了松袖口,起身去解衬衣。
“你留我,是想和我上床吗?”韶芍抬头看他,撅着嘴,一脸不开心。
男人闻声看了她一眼,解开上方的两粒纽扣。
“你喝酒了,晚上要好好休息。”
“嘁——虚伪。”韶芍嘲讽一笑,张开双臂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把她陷了进去,结束了多日工作,她突然懈了气力,浑身都软瘫了,看着天花板叹气:“季深璞,你除了想上我,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男人解扣子的手突然一顿,看向她,道:“什么?”
“我见过刑穆爱一个人的样子,太迷人了。”
“我那时候在想,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女人呢?”韶芍叹了口气,头顶的吸顶灯开始旋转,像冲水时出现的漩涡,把她吸进去。
“为什么我要爱你呢?”
“韶芍,你是不是……”
季深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女人从床上坐起来,朝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
男人皱眉,眼中的阴郁越堆越深。他看了女人两眼,停止了解纽扣的动作,抬腿朝她走去。
“你觉得,我就只想着上你吗?”
季深璞冷笑,突然伸手擒住了女人的下巴,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道:“想想,还能干什么?”
“唔……”
韶芍的脸颊被他掐着,嘴巴像金鱼一样被迫嘟了起来。男人力气不小,她扒着对方的手臂,怎么也挣脱不开。
口腔里伸进来两个手指,夹着药片往她嘴里推送。
“呕——“韶芍用舌头往外推他,舔到了药片,苦得干呕:”我不想吃——”
“咽下去。”
舌头卷着他的指尖,柔软湿滑的小舌滑过指缝,顶在他的指根处推他。
女人的舌根向上顶,试图阻止手指进入。季深璞感受到挤压,皱了皱眉,手指往更深处探去。
他得把药片放到咽喉处,这样才不会被吐出来。
“呕——咳,咳咳……”
韶芍被呛出了眼泪,脸被男人擒着拽到腰前。她两手胡乱扒着季深璞后腰的腰带,挣扎着推拒。
口腔挤着男人的手指,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在半空中拉成一条丝线。
季深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动动手,往更深处探去。
女人的脸涨得微红,蹙着眉头看他,眼角还挂着泪珠。脸颊被捏变了形,喉咙因为干呕而反射性吞吐。
男人盯着她的脸,那张被侵犯后委屈又挣扎的面孔像支兴奋剂一样,热流从他脚底往上涌。女人的嘴唇已经包住指根了,他探了探位置,把药片放在喉头处,这才收回了手指。
“咳,咳咳咳——”
韶芍捂着嗓子咳嗽,药片卡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她就只能拼了命地吞口水。
“把水喝了。”
水杯递了过来,女人接过来就一通牛饮,喝了大半杯才缓过来。
季深璞摊开手,上面放着叁粒药片:“再吃一片。”
韶芍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去,听见男人的话后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吃啊!”
季深璞看了看她,手指夹起来药放进嘴里,就着水仰头就咽了下去。
两片药是分开吃的,像是在做示范一样。
咽下最后一口水后,男人看着韶芍,把手里的药递给她,道:“把它吃了。”
韶芍苦着脸看看他,慢吞吞地捏起来对方手心里剩下的最后一粒药,塞进嘴里吃了下去。
她是闭着眼吞下去的,韶芍不明白,市面上有那么多种解酒药,为什么男人偏要买最苦的?
咽下去后,她张张嘴给季深璞看,证明自己没有把药藏在舌头底下。
一声轻笑,男人有些无奈地看向韶芍,伸手磨着她的下巴,表扬道:“做得不错。”
女人抬眼看他,睫毛湿漉漉的,微颤。
手腕攀上来一只小手,季深璞的目光沉了沉,看向韶芍。
沉默了两秒,男人的手指又伸进了她嘴里。只是和上次不同,手指动作轻缓勾引,搅着小舌缠绵。
感受到了女人的吮吸,他把手指抽出来半截,又重新伸进去,反反复复,缓慢地重复着抽插的动作。
“嗯……”韶芍被他撩拨得动情,舒服地哼出声来。她往前趴了趴身子,手指抠着男人的腰带。
季深璞收回了手,抽出来之前还能听到女人的吸吮时“啵“的一下脆响。指尖带着透明的津液,他顺着女人的嘴唇下滑,口水在下巴脖子胸前划出一条直线。
男人的手掀开裙摆探了进去,韶芍微哼着挪了挪屁股,感到两根湿润的手指挑开内裤钻了进去。
“呼、嗯哼……”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微张着嘴呼出气来。
男人依旧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韶芍夹紧了腿,手被困在她两腿之间。指尖对着阴蒂轻弹了一下,一阵短促的酸痒像电流一样蹿上来。
“季总……”她脚趾不安地搅着,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看向他。
旖旎又苦涩的心思流了下来,像搅乱的油画颜料,五彩斑斓地绕成漩涡。嫉妒不安患得患失,竟让人这么沉迷么?
韶芍抬手覆在那块软瘫的凸起上,手掌隔着衣物缓慢地抚摸出它的形状,她清醒的很。
算了,随便吧。
她抬头张张嘴,脚腕勾上了男人的腿。
“季深璞,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