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此地步,与麒嗣之间的合作自然宣告破灭,如何保住仙修才是最要紧的。
清璃翻了个白眼道:“此一条是澜清封禁的,自然不能让你知道,我能看到还是偶然,麒嗣当时与他日夜相对,心思又深,想要看到什么禁术自然易如反掌。”
“若是如此,这天地将亡了,倒是可惜了我那么多美人,”凤微轻笑了一声道。
“凤族长,此事不可轻乎,非玩笑事尔,”清岚缓缓开口道。
她为天后自是威仪万千,只是一举一动都带上了礼数的痕迹,不似从前只为龙族时的自由自在。
但身处一个位置,总要去承担一些责任,她注定无法像龙神大人所说的那样放松心神。
或许是长此以往,她对于凤微此时的轻慢有些许不满。
“天后莫生气,此时着急是这事,不着急也是这事,”凤微眸中闪过一抹促狭,“若是一直绷紧心神,反而容易落了下风,天后应该深知此事才对。”
清岚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不知族长有何高见?”
“现在的办法有三个,第一,确认那阵法是否重生,彻底破灭掉,第二,杀了麒嗣,”凤微伸出第三个手指道,“至于第三嘛,找回跑路的龙神大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去。”
“麒嗣如此举动,本就与澜清无关,凭什么让他解决,”清璃反驳道,“凤微你脑子被驴踢了么?况且当年若非有人在背后故意捣乱,澜清也不必作为凡人度过数百世,麒嗣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秦瀛微微垂眸不语,清璃在说谁真是再明显不过了,清岚的目光看了过去,眸热微微变深了些许。
“好好好,我脑子被驴踢了,”凤微道,“那你现在可以说说那阵法到底怎么回事了么?”
清璃一滞,轻哼了一声道:“此阵法并不可用,不过是营造贯穿天地的假象,实则要毁损的是自身。”
“怎么说?”清岚问道。
清璃眸中一片漠然:“阵法的最后一道是献祭祈求者本身,麒嗣恐有赴死的念头,但是在此之前他也得杀够了本才行,一个不怕死的疯子可不好对付。”
确实如清璃所说的那样,一个疯子可怕,一个不怕死的疯子更可怕,因为他根本不想活,而是想拖拽着这天上人间陪他一起殉道,反正他想要的人都不在了,留着这天地何用?
“我这么多年都未曾把龙神大人这仙界万人迷的称号抢过来啊,”凤微抚额。
清璃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你岂能跟澜清比,一只破鸟。”
“我是破鸟你是什么?长虫?”凤微轻描淡写的反驳。
这魔修如何解决还未商议出,仙修本身却好像都快打起来了。
秦瀛微微蹙眉:“阵法虽然无用,但还是要解决此事为先,否则这仙界真要混乱不堪了。”
“本座说过了,只有这三个法子是捷径,”凤微抬眸道,“其他的便只能死战了,人修盘踞中央天庭,势力比之四灵族还要强盛,首战便拜托陛下了。”
他此时言语再不负刚才的轻挑,而是那样淡淡的便不容他人抗拒。
作为凤族的族长,他同样在朝砚的身边待过,便是仙帝见了那人都是毕恭毕敬,可他们为幼兽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肆意的胡闹。
凤微本是最调皮捣蛋的孩子,初时对朝砚无认知的时候做了很多调皮捣蛋的事情,什么设陷阱都是小的,虽然计划很多,奈何那人看着一副懒洋洋不怎么聪明的模样,却从未上过当,凤微不忿,自然越想越多,然后在一次差点儿弄伤其他人的时候挨了罚。
那个人未打他,只是与他诉说他的计划有多大的缺陷,每一次都是他自己自以为是罢了。
当年经历了那样的打击,先是抵触,然后被那人真的用计折腾了一回以后开始心悦诚服,慢慢的衍生成了膜拜,再到后来知晓世事,才知那人一举一动皆有章法,他遇事似乎从不紧张,所有的事情他明明都不怎么关注,可若问他他必然是知道的,也能剖析出其中的厉害关系。
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受仙界诸人敬仰爱戴,这样的人为凤微所仰慕,他甚至不自觉的追随他的身影,模仿他的举动,本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那人似有察觉,只说做自己便好,才有了今日的凤微。
便是不曾宣之于口,他对那个人也始终心存敬意。
是以隐隐猜测了清璃针对的原因后对秦瀛也有些许的不满。
秦瀛看向了他:“凤族长。”
“陛下可是不愿?若是不愿意,恐怕只能看着这仙界沦亡了,”凤微起身,直接转身离去,“这一战,谁爱打谁打去。”
“都无身先士卒的勇气,也不知道议的什么事,真是无甚趣味,”清璃同样起身离开。
白虎族仙帝与玄武族仙帝未曾那般张扬,只不过告辞离开时也有些许冷漠。
谁也不愿意被当做炮灰,此事想要谈拢,除非有人愿意牺牲。
诸仙帝皆是离去,秦瀛本是放松的手掌握了起来狠狠的砸了一下宝座:“他们倒是好计谋。”
“四灵族向来不会针对人族,”一旁威严的女声传了过来,“陛下,为何在如此关键时刻反而与四灵族离心了?”
“你在质问我么?”秦瀛心口一滞转头问道,“你觉得应该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