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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干警中的一名手里拿着手铐,把江游的手铐在一起。江游跟着他们上了车,一路警笛鸣着,去了江城。
    江游懒得多说话,人家等会的讯问会啰嗦得紧,他听说,屁大的事,问一两个小时是经常的事。
    果然,来到所里,枯燥无味的一问一答烦死了人,站久了,双腿胀痛,手上戴着手铐也很是不舒服。
    “帮我把手铐下了吧。”江游恳求道。
    可人家似乎没听见,继续问话。江游伸了伸腿,又被干警喝止,“站好啦!”
    江游心中怒火猛窜,“我又不是罪犯!”
    干警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欲言又止,脸上一脸的鄙视和快意:你不是罪犯谁是罪犯?
    “嗨,真的,帮我把手铐取下吧。”江游有些恼了。
    “想取下手铐?”一位干警笑着问。根本就没帮他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江游说这话好笑。
    “不取下是吧?”
    江游真的恼了。
    默念一声“收”,接着又默念一声“放”,眨眼之间,手铐就进出了一次海岛,干警也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也没看清。
    江游还是站在原地,只是,手铐已经掉落在地。
    干警心里嘀咕,嗨,怎么回事,手铐竟然掉落了?
    他们每天和手铐打交道,这质量,铐一头狮子也绝对没问题,何况一个人。
    江游的手铐脱了,两个干警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所以然来,他们又只好给江游戴上,还捏了捏,又用力拔了拔,确定戴好了才放心坐下。
    江游假如再重来一次,两个干警一定会以为自己遇见鬼了。
    当然,江游知道,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所以只要他们可以让他活动手脚,他也就没必要再来一次。
    江游不必站的那么直了,可以活动两腿了。
    他配合他们做了口供,后来,他也被送进了看守所。
    进了看守所,同寝的人见来了新人,免不了喜上眉梢,又有新人可以欺负了。
    在看守所里,犯人们都闲的无聊,欺负新人是他们难得的娱乐活动,个个都积极参与。
    当然,新人进来,苦头有得吃,罪有得受,没被整出大毛病出来那算是万幸。
    同样,江游也要接受监狱里的洗礼,特别是他这种没人帮他打招呼的人,苦吃得更大,人家娱乐项目都会上齐、上足。
    “姓甚名谁,自己报来!”监狱里的老大是个结实的汉子,三十多岁,阴森森地问,嘴角忍不住流露一丝快意的微笑。
    江游望着天花板,理都没理。
    “嗨呀,你很牛笔哈。再问你一遍,姓甚名谁籍贯年龄男女性别身高体重。”老大又问。
    “我是你爷爷!”江游突然冷艳地盯着这汉子的眼睛,“我就是草你奶奶的那个人,你说,我是不是你爷爷?”
    “呀,”汉子愣了一愣之后反应过来,“我佩服你哈,弟兄们,上,给我往死里整!”
    “轰”的一声,十几个犯人一哄而上,“打呀!”
    打人是件很好玩的事,特别是没有胜负悬念的群殴,个个奋勇争先。
    可是,很快,他们就吓坏了,因为,他们揍的是一群狼狗,站起来有人高的大狼狗,它们嘴里,白森森的牙齿,离他们也就几寸的距离。
    很诡异的场景,江游不见了,只有十多只狼狗,吐着长长的舌头,一人面前一条。幸亏,这群狗似乎只是示威,并没有下口咬谁——一个人除外,那个老大手臂上已经撕了一个口子,鲜血泊泊地滴着。
    当然,这诡异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甚至可以说,眼花了一下而已。
    可是,十几个人同时眼花?这就很难用眼花来形容了。
    看见狗了,黄色的,竖立起来有人高,白森森的牙齿,特别是那四颗又尖又长的犬牙,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江游不担心他们宣传出去,因为,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在监狱宿舍内看见十几条狼狗,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又与江游有关,也就是说,江游可以凭空放出狗来咬人,这件事谁也不会相信。
    除非他们集体得了精神病,要不就是撒谎。
    在狱警前面撒谎是不明智的。这谁都知道。
    所以,等一切都归复平静之后,整个寝室的十五个人一齐跪倒,“老大,请饶了我们。”
    十五个狱友战战兢兢地侍奉着江游,他们有了这一次教训,谁也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们一致认为,江游是个能人,传说中的能人。
    当然,他们没有把这事与鬼神联系起来,他们只知道,能人就是能人,就好像玩魔术的人一样,很多事很难令人理解。
    他们不知道江游怎么把狗弄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魔术,或者魔法,但他们确确实实体念到了能人的能耐。
    不仅口服,而且心服。有幸和能人住一起,是件很荣耀的事,一辈子都可以拿出来炫耀。
    不过,他们与能人在一起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还没天亮,江游就被人恭请出去了。
    对,没错,就是被恭请出来的。
    昨天深夜,江城来了一群女人,有老的,也有少的,其中有一个叫王姐。
    别看人家是一群女的,人家还没到,江城县的领导接到通知,从床铺上一滚就坐起来了,他们顾不得洗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爬进自己的车子,点火,加油,一气呵成,没一丝拖泥带水,以百码速度冲到高速公路口,等候一群女人。
    带队的是王姐,她身后是楚玉。
    “你们江城人都是混账!”王姐说话很冲,一下车就把县里的几位领导骂得莫名其妙。
    “是是。”两个人点头,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受老师的训,“我们是混账。”
    “你,稀里糊涂!”她指着县里的头头说,“瞎了眼。”
    “是。是瞎了眼。”
    “我是说我。”王姐气得出着粗气,指着自己的眼睛,“是我瞎了眼。”
    “您不瞎,是我瞎。”
    “刘坤鹏,海伦到底犯了多大的事?你们把它往死里整,你给我讲出理由出来,要是你讲不出理由,我把你的毛都扯了!”王姐的话很粗,她可以粗,她甚至还可以——很俗气。
    刘坤鹏是江城县的大领导,掌控着江城县一百多万人的福祉,他未发迹时,多亏王姐的丈夫的栽培,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海伦海鲜大酒店?咋回事啊。”刘坤鹏转过头看着其他随从。最近,他到京城开了半个月的会,家里有些事不知道。
    江城的另一位头叫杨伟民,年纪不大,光溜溜秃了顶,脸色很紧张,“好像是因为偷税漏税的问题被查了。”
    “偷你娘的税!”王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定她十二万的税,现在又说人家偷税几百万,这就是你们的投资环境?”
    “噗!”好几人笑了起来。
    “好吧,海伦的事说到这里,你们把江游关哪里去了?还不给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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