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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振扬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这书房里摆设都没变过,但就是说不出的诡异,空气里似有若无飘着一股怪味,有些浑浊。地板上似乎也有一滩不明液体,看着像水渍,又好像不是。
    他拿拳头抵着鼻子咳了声,抬眼又见,书桌前,许明怀皱着眉抬手翻过一页纸,睡衣扣子留了一颗没扣,这很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许振扬当下可没心思去想别的。
    “爸,”许振扬停在他一米之外,微微伏着上半身,声音放得很轻:“有点事想和您商量。”
    许明怀这才合上书,咳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许振扬面色稍有犹豫,四下望了望,才吞吐说:“最近公司资金周转遇到了点问题,爸,您在怡景湾的那套房子能不能借我抵押一下?等危机过了,我马上赎回来。”
    许明怀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吟了片刻,才说:“知道了,明天找人给你办手续。”
    许振扬松了口气,暗暗捏了下拳,换上笑容:“多谢爸,那您别看太晚,早点休息。”
    待书房门再次关上,许明怀将衣不蔽体的念真从桌子底下拉出来,对着额头亲了几口,安抚着:“乖宝,吓到了?”
    念真摇摇头,没说话,还是那副刚被男人疼爱过的样子,我见犹怜。许明怀狠狠亲了她几口,将灭未灭的欲火再次烧起来,大掌也开始不规矩地四处乱摸,眼看就要探进私密地带。
    “不要了,等下我怎么回去嘛……不做了好不好,就抱一会。”
    哪有这样的?明明是她先跑来勾引自己,结果才做没几下就说不要?
    但这心肝撒起娇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叹口气,把她抱在腿上,拥进怀里,“行了,这次先饶了你,改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念真乖乖依偎在他胸前,把玩着男人睡衣的扣子,懒懒说:“看不出来你对他这么好呀,那套房子怎么也值三四千万吧?”
    男人挑了下眉,“怎么?振扬的醋你也要吃?”
    她小小哼了声,逗得男人轻声笑了笑,捏紧她手亲了亲,“你才是我的小祖宗,你不知道吗?”
    “那假如……”
    “假如什么?”
    “算了,没什么,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他该找我了。”
    念真弯了弯唇抿了个浅笑,从他腿上下来要走,被他握住手腕往回一带,又跌回他身上,娇嗔了句:“哎呀你好烦呀……”
    后来自然是被许明怀缠着又亲又摸了一会才肯放人。
    许振扬在阳台打了好几个电话,念真趁机溜进浴室洗了个澡才出来。
    “老公,怎么了?”
    许振扬转身轻轻将女人轻轻环住,“公司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就是答应过今年带你出去玩,恐怕……”他很快换上一脸遗憾,抱歉道。
    念真也只是笑笑,柔声说:“没事啦,公司的事要紧嘛,明年去也一样的。”
    “老婆,你怎么这么懂事?我能娶到你真是太幸运了。”许振扬捧住她亲了好几口。
    她仍是笑着,轻轻应了声“嗯”,“那这几天,我都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许振扬明显僵了下,才有些不自然应道:“好是好,但我怕你太辛苦。”
    “不会啊,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不是经常陪你上课嘛。”
    谈及往事,触发了许振扬内心对她残存的爱意,难免也有些动容,“……那好吧。”
    两人在阳台抱着吹了会风,便回到床上相拥而眠。
    许是方才念真的柔情蜜意放松了他的警惕,今晚他竟忘记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随手放在了他那边的床头柜上。等他睡死后,念真小心翼翼将手机够了过来,又屏息拉起他已无知觉的大拇指,轻轻松松解了锁。
    她下了床,蹑手蹑脚跑到浴室里,仔细地把他的短信、邮箱以及常用的社交软件都翻阅了一遍,想从里面找到一些他出轨的证据。但许振扬做事很谨慎,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满腹心事,再次关灯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现在脑子太乱了。今晚许明怀随意便将名下千万房产拿去给许振扬做抵押贷款,说明这个儿子在他心里,还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想想也是,他这把岁数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说都不可能见死不救。可她迟早是要和许振扬离婚的,如果真的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许明怀又会站在哪边呢?许振扬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她和许明怀这一年多见不得光的关系,在他心里,真的能和血溶于水的亲情对抗吗?
    从前她不敢往深了去想,可是现在她发现,已经到了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无路可退,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些可靠有力的武器,这样,即使……即使最终许家父子不仁不义,她也不至于落个凄惨下场。掌握许振扬的出轨证据,无疑是首要目标。
    可饶是念真在公司陪他加了三天班,也没能取得任何进展。也许是她太心急了,狐狸又怎么会轻易露出尾巴。而且,自己突然去他公司去得这么频繁,反而会打草惊蛇。她冷静想了想,最后决定花钱找一位可靠的私家侦探。
    这边的监视还没探到什么眉目,那边许明怀倒是察觉到了她最近的心不在焉。也难怪,最近几次和他做爱都不是很投入,有时候甚至还会走神,虽然惹得他很不痛快,面上却也没发作。
    “怎么了乖宝?爸爸操得你不舒服了?”许明怀啃着她圆润的肩头,掰开她双腿从后面缓缓操入,但她那里紧得发涩,迟迟弄不出水来,要是换做往常被他后入,没几下就水汪汪的。
    “嗯……没有啊。”念真回过神来扭着屁股试着套弄了他两下,看着很敷衍。
    两人都没什么感觉,许明怀将分身抽了出来,套上裤子出去抽了根烟,回来时见她盯着手机在发呆。
    “你有心事,和我说说看。”
    念真盯着他温柔英俊的脸庞看了好久,几度想把一切都告诉他,犹豫再犹豫,最终撇开眼,淡淡说:“没什么,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许明怀眯起眼,捏着她的下巴,收起了好脸色,神情渐渐变得不悦起来,“我最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她愣了愣,不知怎么泪水就挂了下来。他好久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重话,加上她这几天已经情绪上的反复,患得患失,已经将她逼到崩溃边缘。
    她已经够烦够乱的了!一边要监视出轨的丈夫,一边要应付公公时不时的索取,这两个礼拜她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她现在只想好好静静,重新审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行吗?为什么感觉全世界都在逼她招惹她!
    “是啊,所以你不耐烦了是么?”念真手背将眼泪一抹,哽咽道。
    见她眼眶红了的瞬间许明怀便早已自责不已,更是心疼地想要将她搂在怀中,然而她怎么都不肯让他再碰,强颜欢笑道:“我到底算什么?你玩腻了就一脚踢开的宠物吗?”
    “你冷静点听我说……”许明怀企图平息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
    “你说你宠我,呵,你明知道你儿子对不起我,可你从来没有责骂过,你明知道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你毫不犹豫帮他救他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在你心里,跟你儿子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
    大概将心事一股脑儿吐出后心里十分舒坦,她言辞更不知忌惮:“一开始就是你硬逼我和你在一起的,动不动就要我陪你做,我早就想问你,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泄欲工具?还是说跟儿媳妇乱伦很刺激?”
    许明怀闻言,欲要碰她的手握成拳,看样子动了怒,“泄欲工具?你就是这么想的?跟我在一起这一年多,就这么不情愿?呵……”他气笑了,一下扭过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逼都被老子操烂了才来说这些?老子操得你没爽过?口口声声叫我‘爸爸’,晚上又脱光了摇着屁股让我操,冯念真,你下不下贱?”
    念真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也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咬着嘴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是,我下贱,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不下贱的多的是!你要玩就去找别的女人,我冯念真玩不起!”
    “好,你自己说的!一次两次,你这么想离开,我给你机会!”
    许明怀说完便甩门而去。
    念真噙着两行干泪,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房门被大力摔上的震天响仿佛还在她耳边环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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