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个弄点吃的就行,哪能劳烦夫人。”有一位大娘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夫人的心意。再说了,这席面订了,可就退不了。”王管事笑着说道,旋即看向马勇伯。
马勇伯会意,开口道:“大伙都收拾收拾去吧,莫要让东家久等了。”
一行人走到醉仙居门口时,一个个都被酒楼的牌面给镇住了。这种地方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来得起的。
“走吧。”王管事笑着招呼着众人。
众人跟随着王管事进入,他们的到来,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众人被看得很不自在,显得与之格格不入。
上了二楼后,整个二楼除了他们几桌,并无外人。
“大伙坐吧。”
一行人看向马勇伯,见马勇伯点头,这才敢落座。桌上已经摆放着八碟小菜,不少孩童早已被桌上那精致、诱人的小菜、糕点吸引住目光。
有孩子忍不住伸出手,却被父母狠狠的打了回去。
暮清妍注意到了这一幕,笑着道:“都别拘着,吃吧。先吃些小菜、点心,热菜马上来。”
暮清妍知晓,若是自己不动筷子,这些人都不会动。
她站起身,夹了一块芙蓉酥放入到马勇伯孩子的碟碗中。
“你们能过来,我很高兴。未来织布坊,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将咱们的织布坊做大做强。共同举杯,一切开创新的一片天地。干杯。”
暮清妍与秦子骞站起身,朝着众人举起举杯。
马勇伯等人跟着站起身,一群人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行人见主家和气,又贴心,心中的担忧与不安,渐渐地消散,二楼厅内的气氛慢慢地融洽,少了之前的拘谨。
酒过三巡,孩子与妇人都吃得高兴。男人们都在聊着天,说着对未来织布坊的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张公子,二楼已经有贵客了,不接待其余客人。”店小二赔笑的说着。
“贵客?谁?”
“秦家的人。”
“秦家?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土财主。你让他们滚,二楼小爷要了。”张公子霸气的说道。
店小二一脸为难,“张公子这可使不得。楼上的客人都已经在用膳,我们可没法将客人赶出去。张公子,要不小的给你寻一处安静的角落。”
“角落?”
这两个字,让张公子怒了,抬手便给了店小二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睁大自己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让我坐角落,你这是羞辱谁呢。”
店小二脸被的打得生疼,却不敢生气,不住的赔笑,“张公子息怒,小的嘴笨。”
“你给我滚开。”张公子一把将店小二给推开,“本少爷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谁。”
那尖锐的男性声音穿过层层木板,隐约传入到二楼。
张公子以及他身后那群纨绔子弟,嘻嘻哈哈的上楼,当看到一群人穿着麻布衣裳,满脸风霜的几桌人后,一个个都愣住了,眼中满是轻蔑。
“哈哈哈。这就是贵客?!”有一名纨绔子弟笑着道。
“一群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土鳖,居然也能衬得上是醉仙楼的贵客。依我看,这醉仙楼也不配成为临安城内最好的酒楼,真是什么都能放进来。”有人毫不客气的嘲讽。
“就这么一群泥腿子,简直是脏了这地。”
面对几位纨绔之弟的嘲讽,马家村的人满面通红,有人默默地低下头。他们的衣着华贵,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纵然心里难受,却不敢还嘴,就怕引来这些人的报复。
这边便是大多数百姓的心态,纵观古今皆是如此。
马智欲要起身,却被马勇伯一把拉住,轻声道:“不要给秦家主他们惹麻烦。”
马智颓然的坐了回去,忍住心中的怒火。
秦子骞冷然的目光看着那几人,并未出声。
那群跟班嘲笑完后,张公子开口道:“喂喂喂,你们现在给老子统统滚出这里。不然,别怪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若我们不走呢?”暮清妍含笑着看着他,只是那笑容带着冷意。
张公子这才注意到主位上坐着的人,见到暮清妍身穿着棉质衣服,虽然气度不俗,但连丝绸都穿不起,心中料定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之人,心下起了轻视之心。
“不走?”张公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打断你们的狗腿,再拖出去。正好让临安城的百姓都看看。”
马智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如此做,就不怕官府来抓你们定罪吗?”
张公子还未开口,到是他身后的那群纨绔之弟哈哈大笑起来。
“官府来抓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一人指着张公子问道。
“不知道。”马智绷着脸道。
“本少爷来告诉你,他的叔叔,乃是临安县的张大人的侄子。”那人自豪的说着。
马家村村民听到后,一个个面色发白,满脸担忧。
县太爷这种人物,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张大人的侄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一直未说话的秦子骞开口,旋即侧头对着阎二吩咐道:“让张大人过来。”
阎二径自从几人面前离开。
张公子一行人见此,面面相觑,但很快有人不屑的说道:“你这么说,以为我们会上当。你以为你是州府大人么,竟然口出狂言,让张大人过来,真是不知所谓。”
“牛皮可不是这么吹的,小心吹破天,下不来台。”
“我们今日就看看,你这牛皮怎么吹下去。”
一群纨绔之弟完全不嫌事大,双手环胸,坐等着看戏。
自那群纨绔之弟上楼来闹事,楼下的人早就伸长脖子看着,见牵扯出了张大人,一个个都不急着离开,全然一副坐等看好戏的姿态。
醉仙楼的管事听闻后,匆匆从隔壁街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