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说一不二,可惜不得不自己打脸了。
说了要放弃,昨天从舞台上下来那一刻她便改了主意。对舞台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几年的挫折而湮灭,反而愈加强烈,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想要继续下去。
等醒酒汤端上桌,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找了一圈才在沙发上找到,打开就见几十通未接电话,分别来自队友和后分配的经纪人赵姐。黎越心头一紧,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当即先给赵姐回拨过去。
那头的赵姐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喊道:“祖宗哎!你可算活了!”
“赵姐你这话一点都不社会主义,注意一点。”
“还跟我贫!惹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跟我贫!”
黎越忽然心虚,皱着眉挠挠头,小心翼翼问:“赵姐,虽然说是清纯系女团,但是都糊成那样了,蹦个迪也没什么吧?也没人认识我啊。”
“蹦得好!你实话告诉我,什么时候搭上了明晗这条船?”
黎越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蹦个迪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跟明晗有什么关系。她跟明晗能有什么关系?一个糊穿地心的人和当红一姐能有什么关系?
赵姐让她立即去公司,路上看看微博,看自己到底惹出了什么事,黎越只好简单收拾一番出门往地铁站去,在地铁上坐下后才来得及看微博。
见到微博提示的小红点,她猛然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发现的确是超乎寻常。一天之前还只有两万粉丝,此刻俨然临近突破百万,吓得她手一抖,看了评论之后才后知后觉看热搜,发现自己和明晗出现在同一条热搜上时彻底愣住:什么?明晗成她粉丝了?
她还在发愣,地铁上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偷偷摸摸开了录像,渐渐地车厢里的人聚集着越来越多,有人大胆喊出她的名字,黎越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边突然多了不少年轻男生女生。
“真的是黎越!你怎么坐地铁呀?”
她老老实实回答:“经纪人让我去公司。”
“姐姐是素颜吗?皮肤好好!”
问起素颜,黎越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有些随意,一翻包,口罩帽子都没有,她无奈笑吐槽:“完了,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宿醉后不修边幅出门被发现的偶像了……照片给我美颜一下啊,虽然糊,面子还是要的。”
周围人笑起来,说说笑笑一直跟着黎越下地铁,许久没有受过人群追捧的黎越感觉很是新鲜,要进公司才依依不舍和众人挥手,迈开大长腿往赵姐办公室去。
赵姐正在打电话,示意她先坐下,笑眯眯的,想来是在说什么好事,挂断电话后便过来连拍了她好几下:“黎越你这是走什么狗屎运!天上砸馅饼啊!”
黎越眼睛亮起来:“怎么?有活动吗!”
“有个综艺,我从别人那儿抢过来了,跟节目组一说是你,他们二话不说同意换人,谢天谢地谢谢明晗,人家简直是你的救星!这节目小明星才上不了呢,节目组是想看你和明晗的化学反应,你到时候注意一点,贴着明晗就对了!别怕被骂蹭热度,有热度管它是黑是红呢!趁着这两天赶紧好好练习,争取节目里大放异彩!”
黎越原本还想问问组合,再一想也不可能有组合什么事,不过也没关系,她能先火,自然能带动组合。黎越向赵姐道谢,眼里汇聚的光芒闪亮,踌躇满志。盼望两年的机会终于摆在面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她像是被打了鸡血,也不管没吃早饭,出了办公室就往练习室去,同时打开微信给几个队友发消息。时间有些晚,练习室基本都被占了,黎越寻觅了一圈才发现最后一间空练习室,她前脚刚进去放下包,后脚练习室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群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
黎越从其他人嘴里听过,公司正在准备清纯风的新女团。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几人,心里吐槽:“老板还真是喜欢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姑娘。”
女生们朝她问了好,还有几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一步,眼神并没有一般后辈对前辈的尊重,反而有几分说不出的傲慢,问她:“师姐,能把练习室让给我们吗?”
公司的礼仪管理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问候鞠躬敷衍不说,对前辈一点尊敬都没有。偶像产业发展到如今,各种体系趋于成熟,同时对于偶像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礼仪便是其中重要一项。黎越想,要是被外人看见,她们可也别想出道了。
黎越微微一笑:“为什么?”
“没有练习室了,我们要练习出道曲,反正前辈你们也没活动,不练习也没关系吧。”
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实力到底如何,惹人生气这一个技能却是满点了。
黎越将双手抱在胸前,勾勾唇角,问:“那又怎样?”
“从小家里人没有教过你们什么叫先来后到吗?要出道了还这么晚过来练习,看看旁边那些已经大汗淋漓的练习生们,你们凭什么?还好意思让前辈给你让练习室?”
“我这是想要充分利用公司资源,毕竟我们出道是要给公司赚钱的,师姐你这样的就不要跟我们抢了吧,看你这么热,不会是走过来的吧?这么拮据不如抓紧时间打工赚点生活费。”
黎越皱起眉头:“师妹,出道前换人的组合多得是,出道了糊的组合也多得是,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
“这就不劳师姐费心了,”女生示意队友往里走,俨然一副要强占的架势,走到黎越面前:“师姐需要我们送你出去吗?”
黎越头一回感觉要被霸凌,有些后悔小时候没去学个跆拳道什么的。她正思考着自己单挑一群人的胜利可能性,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痞气的女声:“哟?瞧这□□味,以多欺少啊?以为我们没队友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