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过去,手臂上一圈齿痕已经结成薄薄的痂,可以肯定自己当时一定用尽全力去咬了这一口。
移开视线,往下滑了一点,鼻子下面全浸进热水里,水蒸气蒸腾得头脑发昏,身体处于脱水的状态,连同宿醉后的头晕乏力恶心,脑海里都是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刚开始只是碎片,逐渐就展开变得清晰。想起自己在酒后怎么哭着喊着求他满足自己,体温和体温熨烫,呼吸和呼吸的纠缠,亲密无间得间隔的五年根本不存在,人果然不能遏制欲望,不然就会泄愤的释放的欲望。
她内心做着无意义的小挣扎,做人太没意思了,自我催眠才是良药,也许,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别泡太久,头会晕。”林渊单手圈住腰把她从浴缸里捞起来,扯过宽大的浴巾去擦她身上的水珠,“饿吗,我叫了早餐,你先吃一点。”
“嗯”
一连串水珠在白色地毯上留下褐色的痕迹,浴室通风口凉凉的风激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理智稍微回笼,墙壁上镜子里的女体点点红痕更加证明昨晚的激烈,嘴唇都破了皮,浑身青紫,整个人看起来干瘪残破,忽然就觉得烦:“你能不能先出去…”
“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你身上那个地方是我没看过摸过的?唔,搞过的地方也不少。”
林渊丢下手中浴巾,顺手抓过另一条去给她裹上,无理得理直气壮。
叶雨时无奈,将浴巾围两圈,上沿往外卷两圈后说:“渴得很想喝热水,能用水壶帮我烧一点吗?”
“早准备好了,喝吧!”
递给她一杯水,说:“我今天请了半天假,吃完后你收拾下先搬去我家。”
叶雨时渴得厉害,接过来先是喝了一小口,水温刚刚好,仰头一口气下去,干哑的嗓子终于不那么难受了,“不用,我住酒店挺好。”
住去他家,再被他拆吃入腹,她没那么傻,再说了身份尴尬,炮友都算不上,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林渊似笑非笑,看她恨不得和他撇清一切的样子,伸手抚上她的颈,在他留下吻痕的那块皮肤上摩挲:“你有两个选择,吃完收拾好和我回去,或者你想被我干晕再带回去,你自己选,当然我个人是喜欢后一个。”
叶雨时差点急了:“林渊…你真是个混蛋!”
林渊回答:“是,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样子来,嗯~”
打蛇打七寸,任你再怎么狂,还不是一招致命。
叶雨时真是咬牙的劲都没有了,只想冲着那张欠扁的脸挥上一拳,最好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今天没力气,你等着!”
“你再有力气,还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治?小姑娘,教你一课,穿上衣服再撂狠话,你这个样子只会让男人把你扒光干到腿发软。”
叶雨时努力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却怎么都平复不了,最后扭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哈哈大笑的声音。
笑,笑死你!笑死你活该!王八蛋!
本该狼藉的一室已经被他收拾过,淫糜的味道散去了许多,衣服在沙发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虽然性格恶劣,爱收拾这个优点还真是旅行居家必备。
半干的头发挽上去固定住,打开衣柜,一件件的取出来套上,管不了林渊有没有在偷看,甚至在心里有点自暴自弃,反正都被看光了,遮什么遮,矫情。
尽管已经饿了,用最快的速度吹干长发托盘里的早餐还是有点凉了。
拉开椅子坐下来,典型的英式早餐,烤番茄,煎双蛋,培根,吃在嘴里甜津津的焗豆子,蘑菇,还有两块炸土豆饼,好在吐司烤得刚刚好,就着橙汁吃下小半片,空了十几个小时的肠胃终于舒缓过来,腹中的饱胀感连带心情愉悦起来,宿醉的疼痛都减少了不少。
林渊吃得要优雅得多,简单的早餐都能吃出味觉的享受来,茶包在茶杯里翻滚几下被他挑出来丢进垃圾筐里,倒了小半杯牛奶进去,推过来:“喝了提神,试试?”
“不了,一会儿喝点咖啡就好。”
叶雨时双手抱膝歪在沙发上,想到昨晚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昨晚没用套,你有熟悉的gp吗,我要买紧急避孕药。”
算算日子虽然是在安全期里,但也担心不安全。
短期避孕药在英国是属于处方药,需要去找医生拿处方,长期居住者看gp(全科医生)全免费但需要提前预约,她作为游客付费看gp的话应该和长期居住者不一样,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怕约上后已经超过72小时,有些事该面对就逃不掉,夜长梦多。
林渊停了手上的动作,抽出纸巾擦擦唇角,说:“我听说levonelle有属于非处方药的规格,药房就有卖不需要预约医生,回去的路上有个药房,我们顺路问问就好。”
“哦很懂嘛。”
林渊喝了一口茶,身子前倾靠近她几分,抬头看她一眼:“你这语气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
叶雨时“呵呵”两声以示回应,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国骂。
“布鲁斯曾进行过一次,怎么说呢,危险性行为,对就是那天你见过的红毛,我们聊天听他说的。”
轻咳一声,略过了实际是布鲁斯约到一个辣妹两人做爱太疯狂搞到安全套都破了,大清早给他打电话拉他一起去收拾后续再怕得死哭哭啼啼非要他陪同去医院咨询hiv阻断药,被医生认为他们是一对的这种糟心事。
临走时医生意有所指:“作为性伴侣,建议你也查一下。”
交友不慎。
闻言叶雨时有些诧异,诧异他竟然解释给她听:“和我解释什么?”
他换了昨天的衬衫,有些皱巴巴套在身上,也不妨碍他眉眼间的藏不住的神采飞扬,几乎立刻就讨厌起来,越想越气,“我竟然是被这狗东西采阴补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