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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还在滴血,滑腻的鲜血被他像涂润滑油那样涂满了她整个胸脯,两只丰软的雪花肉转眼变成了两个涂了番茄酱的肉馒头,鲜红而饱满。
    肖刚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他突然有种血液急速上涌的眩晕感,余光里车子在左右摇晃,半躺着的息子也在晃。
    他慢慢甩了甩脑袋,最后不得已双手撑住座椅,低头呆呆地看着正在低泣的女孩,然后他就不受控制地凑过去,用舌尖舔了舔她乳尖的那颗血泡。
    陌生的腥甜味从舌尖传到味蕾,他的眼球被血映红了,变得野性而恍惚。可就在同时,息子突然推开他,顺带响起的还有一个巴掌。
    息子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滚下来挂在下巴处,让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阵不真实的揪疼。
    她哭得很动容,肖刚头一次知道什么是心软。
    他试图去抱她,被她推开了,于是他便很蛮横地抱住她。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道歉的话的,因为他字典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他连从背后拍拍她,安慰她也不会,他只是很僵硬地抱着她。
    他正在转圈的脑袋里闪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沈令唯一一次哭泣的样子,她妈妈的葬礼之后,她一个人站在河边哭,没有声音,没有泪水,但他知道她哭了,因为他就在河面底下,他能看见她平静面容下的一切悲伤。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哭起来会不掉眼泪的,她就像个不遵守自然规律的精灵,让所有的伤心难过回流进心底,不露出来半滴。而他就是在那一刻喜欢上她的。
    肖刚拿车里的矿泉水冲干净息子的胸脯,然后脱了自己身上沾了血的校衬,整个过程他都表现的不在状态,一会是沈令的脸,一会是息子的脸,相互交叠重复着在他眼前晃悠。
    他想他应该是晕血了……
    再醒来,他在自己家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原本安静的卧室,却有只手机哐当一声从桌上掉在地上,它是自己震下去的。
    “喂?”
    肖刚光着脚半蹲在地上,他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暗哑。
    “喂?是肖刚同学吗,我是洛盒盒,哎…先别挂先别挂,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班的沈令失踪了……”
    一楼楼梯口的厨房里,息子在帮着阿姨熬汤,耳边突然听到蹬蹬蹬的下楼声。
    她想到有可能是肖刚醒了,摘了围裙出去一看,发现他摔倒在楼梯口。
    “你怎么了?”
    “你怎么在我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息子跑过来扶他,“我不放心你,所以……”她的话还没说完,肖刚已经甩开她,自己爬起来往门口走。
    他的脚步又大又急,息子险些追不上他,她跟着他跑到地下车库,终于忍不住再次叫他。
    “肖刚,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呀?”
    外面的天早已是块密不透风的绸布,黑压压的云层笼罩在他们头顶,时不时闪现起几声雷响,都是惊人的巨响。
    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息子很担心他。
    “跟你没关系,你回去吧。”
    肖刚没想到看着柔弱内向的女孩,竟然会拉开他的副驾驶坐到车上来。
    “我不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样的话被她无比认真的说出来,竟然完全听不出半点无理取闹或是撒娇的意思。肖刚没空跟她掰扯,脚下的油门轰隆一声就飞出去了,他开的是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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