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她现在,似乎只会这一招了。但这种做法,在阮渔看来,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矛盾并没有真的解决,只是越积越多。阮渔当然也劝过,但张灵灵和林深都太骄傲,这种时候谁都不愿意低头,更遑论是剖开了心里的想法去沟通。
只是她没想到,都已经分了一次手,张灵灵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听到张灵灵顾左右而言他,阮渔就猜到了几分。她也懒得从张灵灵这里问,找了几个业内的朋友,就问到了林深现在的状况。
林深的解约风波一直没有平息,甚至越演越烈。现在的情况是,聚星要求她赔偿巨额违约费,而林深一方面在争取舆论支持,想走法律程序,另一方面则在出售自己的不动产,筹集大笔资金。
阮渔顿时了然,问电话那头的张灵灵,“你这是在等林深来求你?”
已经到了需要出售自己名下产业的地步,林深的处境很显然并不好。但她应该到现在都没有跟张灵灵开口,张灵灵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她要是一开始就让我帮忙,根本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张灵灵道。
“你别忘了,她找过你的。”阮渔提醒她,“她想让你帮忙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不让你帮忙了,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灵灵更气了,“她手里有多少资产我还不知道吗?就算全部卖了也不够的。”
“那又怎么样?”阮渔问她,“你说过你的资源和人脉半分都不给她用,她现在没来求你,以后也不会来。就算你找一万个谢蝶也没有用,以前她跟你闹,是因为你们至少名义上还维持着恋人的关系,她有身份和立场来闹,可你们早就分手了。”
张灵灵沉默片刻,才用很凶的语气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是想挽回林深,现在这些做法不但没用,还会把她推得更远。”阮渔说,“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现在再说最后一次,你要是舍不得她,那就拉下脸主动低头,或许还有几分机会。”
“凭什么是我低头?”张灵灵还是这句话。
“因为想挽回的是你。”阮渔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想低头,那就放弃吧。”
张灵灵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那边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才回过神来,跳过了那个话题,“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阮渔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戚蓝正好进门,听见她叹气,就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事。”阮渔摇了摇头,“我刚刚才听说,林深解约的事还在僵持,她现在在抛售手里的产业,可能需要大笔资金周转。”
“那我们要帮忙买一点吗?”戚蓝问。
阮渔叹气,“我手里能调动的资金也不多。”她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成本几近于无,所以收入大半都交给理财顾问投资,自己每年领分红,手头能动用的资金不过几十万,对林深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你等我一下!”戚蓝立刻跳起来,跑上楼,没一会儿又跑下来,将一张卡递给阮渔,“这个给你。”
“给我这个干什么?”阮渔没有接。
戚蓝强硬地把卡塞进她手里握紧,才说,“这里面是大学毕业后我妈给的启动资金,一共给了两千万,我开店大概花了两三百万吧,剩下的都在这里了,你先拿去用。”
“你的启动资金,我怎么能要?”阮渔皱着眉,要将卡片塞回去。
戚蓝索性张开双臂,紧紧将她禁锢住,“我给你你就拿着。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花,只是放在银行生霉而已。你拿去用,也算让他们发挥了一点价值。”
“怎么能这么算?”阮渔好笑地摇头,“再说也不到这个地步,我那个剧本很快就能卖出去了。”
作为编剧,剧本是她独立创作的,交了税,只需要给经纪人一些提成,剩下的全都能拿到手,以她的“身价,就算没有一千万,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那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剧本卖出去了,你再还我。”戚蓝不由分说,又将卡塞了回来,“软软,别拒绝我,我也很想能帮上你的忙。”
阮渔皱眉想了想,勉强点头道,“行吧,就当是借你的,我给你写欠条。”
戚蓝闻言抬起头,凶巴巴地看着她,“你再这样见外,我要亲你了!”
阮渔搂着她的脖子笑,“随便你亲,但欠条还是要写的。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等我问一问,定下来了告诉你。”
因为要保密,所以等戚蓝出门去上班了,阮渔才打给林深。她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听说你最近要用钱,在出售手里的产业?我知道你在三亚有一栋度假别墅,卖给我。”
“阮老师有心了。”半晌,林深才说,“那栋别墅有好几个人问过,就不用……”
“卖给别人要压价吧?不如卖给我。”阮渔说,“你买的时候花了多少?我原价买。你别误会,并不完全是为了帮你。我只是想带我的新助理去海南过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跟谁买都是买,而且你的房子,我住着也放心。”
“阮老师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场面话了?”林深在电话那头笑,“你根本不是会花两千万买一栋别墅,每年只去住一两个月的人。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你既然这么通透,更该知道我是为什么帮你。”既然被揭破了,阮渔索性大大方方地道。
“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林深反问道,“她在等我去求她,回头知道你帮了我,恐怕也不见得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