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戚蓝转头见了,不由得意地问,“这张拍得不错吧?”
“是很好,感觉这张你家阮老师有种忧郁孤独的文人气质,很特别,跟平时那些媒体拍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光影、构图、气氛,简直没有一处不好。行啊戚蓝,你这摄影技术也算是出师了。”
“嗯,以后也不拍了。”戚蓝随口道。
就算偶尔拍一拍,估计也都是很私密的照片,甚至是两人的合照,那就不方便拿出来冲洗了。虽然这里是罗家的店,可以保证隐私,但那些照片,戚蓝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罗洁吃惊,“为什么?你这是……要脱粉了?”
“胡说什么,只是我已经正式跟阮老师认识了,以后想见就见,当然就不用疯狂拍照了。”戚蓝一抬下巴,满脸骄傲之色。
“那你的签名书可以送我一本吗?”罗洁问。
戚蓝立刻瞪眼,警惕地盯着她,“想得美!”
罗洁大笑起来,“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一提阮老师的事,你就炸毛,屡试不爽。逗你的,你忘了,你的签名书还都是我陪你去的签售会,你有的我都有。”
戚蓝顿时得意不起来了。
确实,她对阮渔的事堪称如数家珍,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粉丝其实不少。她收集了阮渔出道以来所有的作品,什么签名书,签名照片,签名周边……一样都没有错过。但能做到这一点的粉丝虽然不多,却也有几个。
从哪方面来说,她都算不得特别。虽然她在阮渔面前信誓旦旦说,这世上不会有比自己更了解她,更爱她的人,可是这话戚蓝说着,着实心虚。
所以,一定要努力让自己成为那个真正的“独一无二”,才配得上这么好的阮渔。
回去的路上,戚蓝买了一个相框、回到店里,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将相框相框拆开,把那张抽烟的照片放进去,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自己的办工桌上,确保一抬头就能看到。
虽然不太赞同阮渔抽烟,但这张照片里的她,却实在是让戚蓝毫无抵抗力。
戚蓝盯着这张照片欣赏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打开了桌上的电脑。桌面壁纸跳出来,阮渔双手插兜走在秋天的街道上,微微眯起眼睛,迎向阳光洒落的方向。戚蓝与照片里的她对视,满意一笑。
她手里有很多阮渔的照片,但也只能做做手机和电脑的壁纸,怕被别人看到,连屏保都不敢设。那些大幅的海报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能收藏,无法正大光明贴出来,所以休息室墙上贴着的,只有作品海报。
不过,在自己跟阮渔的关系有所突破的当下,在桌上加一张她的照片,应该不过分……吧?
将昨天拍的照片导入电脑,细细翻看过一遍之后,戚蓝想了想,又打开手机下了一单,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忙碌。
快递下午就被送来了。所以晚上回家时,戚蓝手里捧着两大罐包装精美的戒烟糖。阮渔说要为了她改掉抽烟的坏习惯,戚蓝自然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支持她。
阮渔看到两罐一公斤装的戒烟糖,不由哭笑不得,“我的烟瘾真的没重到需要这东西的地步,而且你买得也太多了。”
“那算了……”戚蓝往回缩手,却被阮渔半途拦住。
她脸上失落的表情还没完全露出来,就被惊讶所替代,不由睁大眼睛看向阮渔。
她的长相本来就有些浓眉大眼的意思,这么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无辜。阮渔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笑着将罐子接过去,“写作的时候嘴里有点东西,比较容易产生灵感。再说戒烟糖提神醒脑,我也用得上。”
戚蓝知道这番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下不来台,自然不会相信。
所以她琢磨着,得寻一件阮渔真正喜欢,又能在烦心的时候用得上的东西。琴棋书画之类都不合适,茶具阮渔已经有几套了,戚蓝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找到了一件满意的礼物。
是一只紫铜香炉,整个炉身只有巴掌那么大,雕成了穿花蝴蝶的造型,十分精巧。搭配的还有一小盒香料,几支用于焚香的的工具如匙、拨、箸,并一个用于插放这些器具的小小香瓶。
戚蓝在殿里亲眼看人演示了一遍,觉得这种风雅的物件实在太适合阮渔了。而且焚香有静心的功用,也很适合她的需求。
结果把香炉捧回家,阮渔仔细地赏鉴完,第一句便是问,“这个香炉是要烧炭的吧?”
还得是毫无烟气的那种炭,才能把香的味道全都熏出来而不混乱。
古人摆弄这些当然很方便,因为他们家里日常也是要烧火的。即使主子们不烧,厨房里做饭煮茶之类,也肯定会用到。挑一两块放在香炉里并不费事。但是她们家里却全都是电器,根本没有明火。
为了点个香炉还要先烧炭火,也太费事了。
当然风雅之事本来就更费时间,但这些杂务,让阮渔亲自动手就不合适了。戚蓝发现,想要送个恰到好处的礼物,居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吗?
她挠了挠头,又道,“……这个香炉也可以插线香,还是买那个吧,方便一些。”
阮渔自无不可,还替她描补道,“其实就算不点香,这么好看的香炉摆在那里,也是赏心乐事。”
戚蓝听得更丧气了,阮渔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她就越是想要找个真正能让她满意的礼物出来。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里,除了忙店里的事,就是在操心这个。
最后还真给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礼物,是在打听好的线香时,无意间看到的倒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