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么?”陆渺渺问。
他仰躺着,一颗脑袋和半个脖子枕在路霄腿上,短短的头发顺着后脑勺的旋儿朝下开花一样垂着,额前的小碎刘海不知道是睡的还是揉的,弯起几撇略微凌乱的小卷。
路霄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这个角度能看到少年格外清晰的眉眼和五官,还有水煮蛋一样白嫩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
基因是遗传的信使,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
躺在自己车后座的人,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是繁杂序列中最优秀的匹配和选择。
凌晨的地下车库有一种超乎静谧的空旷,陆渺渺感觉到被握在肚皮上的一只手动了动,淡淡的痒意顺着手心一直延伸到小臂,最终停在某处。
车里安静了很久,没人开口说话。
陆渺渺的表情和他预想中一样平静,只是似乎还在消化着什么,并不想很快开口说话。
路霄轻轻咳了一声,说完了刚才保留的下半段。
“老头子说,邓江明是邓家老爷子五十多岁和遇到的一个年轻女学者的孩子,因为荣盛投资了研究项目,所以传出去会两边的名声都会很难听。”
陆渺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异。
路霄继续说:“本来应该是不会认回去了,但孩子很聪明,加上邓燃只对艺术和绘画感兴趣,所以等到孩子快十岁才被抱回去,一直说是收养的。”
陆渺渺过了半晌,才“哦”了一声。
过儿一会儿又说:“他...邓江明,昨晚说,他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人和人之间会有真正的感情。”
原生家庭的缺失,让邓江明在知世后就对两个人结婚变成夫妻,共同养育一个孩子的生活觉得望而却步。
如果这样真的可以幸福,真的会对孩子好,那自己又怎么会被遗弃?
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可以随意发泄而不用担心后代的另一种生活。
路霄“嗯”了一声,问:“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