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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替代
    “你不是我表哥。”晚玲着重强调说给他听。
    “他是,可是在陪着他的新婚妻子在花园晒阳光。”明哲起身,长腿迈去餐厅的窗户旁,故意说些话给晚玲听。“可惜了,如果他的腿好好的…”
    晚玲在乎明玄,只要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偷偷看他,看他在做什么,想他在想什么。
    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走过去窗台前,顺着明哲看的方向,晚玲找到了那银色轮椅的位置,沈微正把一条薄毯盖在他腿上。而他正微扬着头,对她微笑着,用他从未对她有过的温柔表情。
    晚玲忆起了昨夜她的手被冰凉触碰的感觉,他对她从未温暖过。
    “昨夜,他们独处一室,她抱他上床,为他解开衣扣,而他会紧紧攥住她的手…”
    “别说了,你别说了!”她堵起自己的耳朵,不断摇着头,听不得这些,她听不得这些。
    明哲突然转过身,用力把她覆在耳上的手掰开,“他还会亲吻她的手背,亲吻她的眼睛,她的嘴角,吻遍她的全身,两人合二为一,说[I   love   you]。土包子,你知道[I   love   you]什么意思吗?”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晚玲使劲想挣脱他,抬脚像上一次狠狠踩他的脚,可这次她却死死被他抓住,尽管他的鞋子上已满是她的鞋印。
    “告诉你,[I   love   you]是[我爱你]的意思,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你讲的。”
    明哲还在不断讲着,他就是要她明白,要她死心。
    泪水汩汩从她的眼角流下,又咸又苦。明哲把她拉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心口,“我也是你表哥啊。”没有征兆,他突然低头亲吻她的眼角,把她的苦涩的泪水都吻干。
    晚玲想继续反抗他,可当她的脚再抬起时,又轻轻落了下去。他的怀抱和亲昵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多想面前的他能是花园里晒太阳的那个表哥。
    他爱护地摸起她的头,“叫我表哥吧。”
    晚玲侧过头,视线穿过落地玻璃窗,明玄也正好扭头看向了她这边。
    他肯定是看到了她,还看到了她在明哲的怀里。
    依旧的,依旧的,他还是那么冷淡,对她独有的那份不在乎的凉漠。
    “你不是他…唔…唔…”晚玲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的温热堵住了。他吻了她。
    这是她的初吻,她从没想过被男人吻是种什么体验。现在,她知道了。这个世界只有她和他。
    不只是唇,是她的整颗心,整个人都被吸走的感觉。这个吻不长,也不深,只是他们的舌头打了一架。但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嘴角时,晚玲居然不舍。
    “叫我表哥。”
    她犹豫了,没有坚定的拒绝他,被他吻了后,对他的拒绝变得异常困难。
    明哲轻轻捏起她的脸蛋,“你不叫,说明我吻得还不够。”
    他的右手扶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揽去墙角,“这里,这里他看不到我们。”
    他恣意了,放开了,把舌头狠狠深入她的咽喉。
    晚玲喘不过气,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想任何其他的人,明玄在她此刻的心里都不见了。
    “嗯…嗯…”她的胸脯起伏着,脸越来越红,在他舌间的间隙中呼吸。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胸,开始揉捏起来。“叫我表哥…”他又向前压了她。
    “还不叫?”明哲被她的倔强搞得没了脾气。
    “还不叫我只好出绝招了。”他一手刮着她的鼻尖,一手拿着她的小手向下放在了他的双腿间。
    “这是什么?”她似乎触摸到了硬硬的棒状东西,烫烫的。
    “这是要放到你身体里的宝贝。”他弯向她的耳畔,把口中的温热气呼给她,“我们也可以生孩子的。”
    “你流氓,流氓…你变态…你有病…”晚玲突然明白了什么。
    “让你心甘情愿叫我表哥居然这么难。”明哲又思索起来。
    别墅的后门开了,沈微推着明玄进来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沈微开了口。
    明玄一直是个正经端正的人,衬衫的扣子会系到领口,刚才她却在这里,和明哲亲吻,做不成体统的事,她哪里有脸看他,看她喜欢的他。她对不起他的呀。
    “晚玲吃鱼卡了嗓子,我拿筷子帮她夹了出来。”明哲脑筋灵活,编起瞎话来很快。
    “哼。”明玄冷笑,餐桌上还摆放着剩饭菜,没有鱼。
    他转身扶起沈微的手,“推我去书房。”
    “好,今天看什么书?上次你推荐我看的《哈姆雷特》,没想到结局那么悲惨,为什么每个人都没好结果呢?”沈微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
    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晚玲的视线还未离开。
    “就这么喜欢他?”
    她回过神来,往楼上跑去,布鞋跑急了,踩在楼梯上,也能发出蹬蹬的巨响。
    她是去取了那本《傲慢与偏见》,靠在门边上,翻开一页,盯看他漂亮的钢笔字。
    “我也懂英文,我讲给你听吧。他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
    明哲跟她上了楼。
    “The   farewell ween   herself   and   Mr.   ;  ;ly   friendly;   on   his   side   even   more.   His    pursuit   bsp;  not   make   him   fet   that h   had   been   the   first   to e   and   to   deserve   his ion,   the   first   to   listen   and   to   pity,   the   first   to   be   admired…”
    明哲站在一旁,低头读起她翻到的那页。“她跟韦翰先生告别时,双方都十分客气,韦翰比她还要客气。他目前虽然在追求别人,却并没有因此就忘了伊丽莎白是第一个引起他注目的人,第一个值得他注目的人,第一个听他倾诉衷情,第一个可怜他,第一个搏得了他爱慕的人…”
    他读了英文,又翻译成了中文讲给她。“懂了吗?”
    晚玲点头再抬头,被泪水模糊的眼竟觉他像极了明玄。
    她就稍微倾斜了身体,轻靠在他肩上,轻声低语,“表哥。”
    他确信他听到了,把手覆在她的头上,“表妹。”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哲从裤兜里掏出她写给他的借条,当着她的面撕了它。
    “这声表哥,值五块。”
    她转泣为笑,“这么廉价,才值五块吗?”
    “是一声表哥值五块,你再叫一声,我欠你五块。”
    晚玲被他逗得果真开心起来,短暂地强迫自己忘了楼下那个新婚冷落她的亲表哥,把眼前的人当作他罢。
    “那我叫千万声,你岂不是要欠我一座金山?”
    “是啊,不过你得肯叫呀。”
    “表哥,表哥…”她恣意放开叫起来,数起来,“表哥,表哥,表哥…”
    “我叫了十声,你欠我五十块。”
    “好。我给你写欠条。”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跑起来,在二楼的走廊跑起来,像蝴蝶飞一样自在。这一瞬,晚玲想起了吕游,那个可爱的男孩子,也曾经拉着她的手跑在夜的巷子里,带她去看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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