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不喜欢”,很幸运,我是她喜欢的那部分。我当时知道我不该那么想,正确 ——“别太当真”。我⼀向认为⾃⼰很有⾃制⼒,但每跟她多呆⼀分钟,我就会想,如 结果就是她同意了,天知道我从未这么喜欢⼀场没看过的剧本,只为了它存在于那⾥, 但她⽤她的⽅式跟我告别了。我没有成为例外。 朋友们说起我⼤⼀的时候,都评价那是我最⽆⽣机的⼀年。我⽤了⼀整年和⾃⼰的幻想 疑⼀切是不是因为不如愿才异常固执。⼤⼆时我变回了⼈们印象中以前的我,我让⾃⼰ 只有偶尔在⼀个⼈时才会想起她。期间我还和⼏个女孩约过会,她们都非常好,我和其 认和她们共处时有过愉悦,但那是独立的、只存在于那⼀刹那的欢声笑语,事后我仍在 努⼒。⽆数的⼼理解析和教⼈如何“放下”并没有帮助到我,我想我得再⻅到她⼀次, 能⾛出去。感谢互联⽹的存在,我还能知道她的动向。我为⾃⼰做了职业规划,⼀条是 毕业后我如愿在M市找到了⼯作,⽤了三个⽉时间整理好了情绪。能安排到和她会⾯不 的合作⽅,她⻅到我时的防备,甚⾄让我担⼼起了她是不是讨厌我。我在确定⽇期后整 都没想到怎么开场。她⼀定很反感吧,这样纠缠不休的。 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我没想到她还记得我在乞求时语⽆伦次说的话,我的反应 ⼼想法表现着。这样的事她对多少⼈做过?这⼜会是另⼀场失败吗?凭借着最后的理智 的纸条捏得紧紧的。想到⼤⼀时的委屈,在和她告别后我都在唾弃⾃⼰,她⾔辞中的诚 什么呢?这不正是我期望的吗,还比预想的任何⼀种情况都来得顺利。于是我想,管它 ⼀起过上了没有明天的⽣活。 事实证明我的第三份“如果再次没有她该怎么做”的⼈⽣规划并没有派上⽤场,年后我 诚地向我展⽰着她的每⼀⾯,原来她独处时死⽓沉沉的样⼦居多,也许这是种威慑,但 裸的⼈,逐渐对着对⽅展现着完整的样⼦。当她愿意对⼈好时总是那么体贴的,比起很 分⾃然地融合在了⼀起,像是延续了在威尼斯的⽣活。 江淼很少提起她的⽗⺟,我很少主动去问她不愿意说的事,况且她已找到了和他们相处 处久了也松懈了她的防备,我其实最喜欢她⽣病的时候,那时候她总能轻易地表现出她忧惧和想念,⽽我⼗分喜爱被她渴求的感觉,比性给的还要过犹不及。 结婚比我想得要快,甚⾄说是意外,发⽣得却很⽔到渠成,好像突然间⽣活⾥就撞进了 仪式、不领证件、丁克等都成了预料中的事。重逢以来我时常能感受到她的让步,像是 的事,但我仍害怕有天醒来她突然对我说“抱歉,艾德文,我还是做不到”。尽管我⼀ 备,直到交换婚戒的那⼀刻我才有真正的安⼼感。江筠亦来得不在计划之中,当时按计 ⼜⾼兴⼜难过,我以为她不会要这个孩⼦。她看出来了,但没有说。第⼆天她扔给我⼀ 画室时她正在和成夫⼈打电话,轻描淡写地说了检查结果。 我比任何⼈都期待江筠的出⽣,但越近她临产⽇,即便知道现代医学已经格外发达,我 她的病史,尽管翻阅了再多的书和⽣产前后准备,还是会梦⻅我⼀个晃神她就从窗外坠 不得不安抚我,偶尔睡着时还会被江淼哄醒,好⼏次她说我是哭着醒来的。总算熬到了 ⼉的相关资料,任何⼈⻅了我都会说句“恭喜”。她就洒脱得多了,甩了句“谁在乎谁 有次我起夜,发现她正蹲在摇篮前探着江筠呼吸。成夫⼈和她不愧是⺟女,嘴上说着谁 的将来,⼀样样安排好,还有江淼先前不肯收的都被她⽤江筠的名头塞了进来。江筠满 了带绿化的别墅,加了更多⼉童的设计,江淼还特意为他定了⼉童专⽤的家具。江淼和 保姆常驻,成夫⼈选的⼈,⼀个专⻔照顾江筠,⼀个负责打扫烹饪。最让我难受的是江 知道,像是《爱》⾥的安⼀样⼏乎是求我出去,⽩⽇⾥她依旧按医嘱做着凯格尔运动, ⼀天去做⼿术。再后来我去做了结扎,这是我和她沟通后的决定。 要说起⻋祸这场⽆妄之灾,对我⽽⾔更多是对妻⼉的⼼疼,也许是被江淼潜移默化了, 倒觉得跟凭此付了代价似的对以后的⽣活安⼼了不少。事发时来得太突然,我努⼒回想 她了吗?以后⼀定要每次都在离开前告诉她,我对能和她再共度⼀天感到有多幸运。 失去意识前比起“会死”更多是不⽢⼼。怎么会⽢⼼呢,他和江淼的⽇⼦还不够呢。苏 ⾸诗以江淼的声⾳不断放⼤在他的⽿边,忽然间他听⻅江淼在岸的另⼀头说话,他费了 在胡⾔乱语。他想到年少时在海上被浪打下⽔的经历,像是当时那样⽤尽了浑⾝⼒⽓要 ⾊彩。 “我必须徒步穿越 太阳系,
在找到我红⽑衣上第⼀根线头之前, 我预感到了这⼀点。 宇宙的某个⾓落悬挂着我的⼼, 火从那⾥迸溅,振动空⽓, 并向其他狂放的⼼涌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