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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膏是深绿色的,萧荆是不在意,也不想女人是不是在意,呼啦呼啦的抹了厚厚的一层,将女人三分之一的脸都给抹绿了。
    抹完了头上的伤口后,萧荆伸手到被子底下,把女人的双手给抓了出来。
    刚才在洗澡时,他就注意到女人的十根手指头上都带着伤,指甲和软肉之间嵌入着不少木屑,应该是她被关在木笼子里面不停挠木头给弄伤的。
    都说十指连心,钻心之痛。
    这女人也真对自己狠地下手。
    萧荆先把嵌在指甲里的木屑全都拔了出来,然后抹上药膏,在徒手撕了几根布条,把女人的十根手指都缠了起来。
    瞧见女人还安安稳稳地睡着,才转身走出了房间,朝着灶房走去,没一会儿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映着周围的青山绿水,寻常而又宁静。
    萧荆的这屋子不大,就两间泥土房,一厅一房,是他刚到了这个村子落脚的时候,卖了身上的一把刀,换了三百文铜钱,跟村长买下来的。
    屋子很偏僻,位于村尾,背后靠山,周围的邻居都在几十米外,基本听不到说话声,最多也就听到早上公鸡打鸣的声音,所以这屋子才卖的便宜。
    萧荆不在乎这些,反而落得清净。
    初来时,这两间泥土房摇摇欲坠的,下雨时,屋外大雨,屋内小雨,如今能有遮风避雨的模样,也全都是他一手一手的折腾出来的。
    加固了房梁,重新糊了墙壁,又翻新了屋顶,萧荆没找任何人帮忙,也不急,一个人慢慢地弄。
    还在屋子一旁搭了一个独立的灶房,又用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子,终于算是有模有样了。
    萧荆在这个地方住了三年了,一直独来独往,对这样的日子也很满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这样一辈子到老,到最后不会动了,死在这个房子也算是一件幸事。
    想他曾经的那些一起浴血奋战的同袍,尸骨叠着尸骨,连一方寸之地都没有。
    只是如今,他又多了个娘子。
    “改天还是应该再搭一个侧间,洗澡能用……茅房是不是也要一个?……”他一边往灶口里添木柴,一边喃喃自语着,到最后,皱了皱眉,厌烦地抱怨了一句,“女人可真够麻烦的!”
    可不是嘛。
    萧荆洗澡,无论冬天夏天,都是晚上天黑的时候,提一桶水,哗啦啦的一淋一搓,就这样完事了,哪里需要什么热水、澡堂子的。
    如厕更是简单,往后山去一趟,就解决了。
    若换成女人,他一想到女人那白嫩嫩的身子,可能会被人看到,就浑身不舒服。
    一不留神,萧荆添的火大了,铁锅里传出米饭烧糊了的气味。
    “妈的!又糊了!”
    萧荆懊恼的抹了一把脸,往灶口里泼了一瓢水,急急忙忙地把火灭了。
    又急着去开锅盖,一下子热气涌上来,烫了他一脸,差点把锅盖都飞了出去。
    他不擅长厨艺,甚至可以说是不会做饭,往常都是吃包子或者是面饼,可是那东西连他都觉得又干又涩,想到女人娇滴滴的模样,肯定吃不下去,这才生火做饭的。
    萧荆起锅时,将颗粒饱满的白米饭装了一碗,又把那些烧糊了的锅巴装了一碗,全都放在小矮桌上,同时又放上两盘菜。
    一盘蒸腊肉,一盘炒野菜,也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他做坏了,看着都是黑乎乎的。
    他双手拿住小矮桌的两边,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往正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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