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错了嘛,我要怎么赔罪呢?”任燚逗弄地挠了挠他的下颌,像在挠一只娇纵的猫。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宫应弦又想起早上看到的任燚的腰线,克制了现在就伸手去摸的冲动,轻咳两声道,“我要……”
“要什么?”
宫应弦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耳根有点发红,他凑了过去:“我要在轮椅上。”
任燚憋着笑,假装懵懂:“啊?你现在本来就在轮椅上啊。”
宫应弦怒了,明知道任燚是故意的,他也不好意思解释,他是个实干派,脸皮又非常薄,不像任燚那样喜欢嘴上占他便宜,他都玩儿真格的。
于是他就真的开始生起闷气了,他想他为什么要说呢,他直接那么做不就完了。
任燚欣赏够了他气鼓鼓的模样,才凑过去,舔了舔他的耳廓,笑吟吟地说:“你说在哪儿就在哪儿,我听警察叔叔的。”
宫应弦心脏乱颤,捏着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他一下,为掩饰笑意,板着脸别过头去:“好好开车。”
到了家,任燚备菜做饭,宫应弦就坐在厨房门外跟他聊天,看着里面的灶火扑扑燃烧,热烟自翻炒的锅里升腾,任燚为他而忙碌的背影又潇洒又迷人。宫应弦心想,他以前为什么要惧怕这样的人间烟火气呢,他现在爱极了。希望每一天,每一天,都能这样看着爱人做这些平凡而温暖的小事。
这充斥着每一个细胞的幸福的暖意,令人沉醉不愿醒。
犯下一系列恶意纵火犯罪的X教组织成员已经几乎全部落网,并且牵连出十九年前的两桩旧案——宝升化工厂爆炸案和宫家纵火案,它们终于在追诉期马上就要截止的前几个月,得以翻案重审。当真相逐步揭露,当年的涉案人员,但凡在世的,随着案情的进展一个接着一个的认罪伏诛,埋藏多年的阴谋与冤屈也得到昭雪。
这一系列的案子光是取证,就花去了快三年,但最终给了每一个无辜者公道,给了每一个有罪人惩罚。
于此同时,通过国际警察的协调与合作,炽天使这个臭名昭著的纵火癖聚集地,主要成员在四个国家分别落网,打了一场漂亮的跨国联合执法案,涉及的诸多犯罪将由当地警察继续追查。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它们还需要宫应弦和无数同僚执着的付出去达成。
任燚和宫应弦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回大学进修已经有两个月了,最有趣的是重新体验了一把校园生活,任燚这种到哪儿都能交一堆朋友的人,过得尤其不错。
任燚中午住学校宿舍,晚上回家,宫应弦现在大部分时间也住在任燚家,来自他的生活用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都增加一点,最后充斥了这个家的角角落落,像是原本这里就有两个主人。
他们早上同一时间起床,清晨运动有两种可以选,要么去跑步,要么干脆在床上完成,然后一起准备早餐,一起吃,一起出门。
有这样一个从对方那里充过能的早上,一整天都会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任燚也经常回中队,他现在虽然在进修,但有些工作还是要做,写报告,训练,考核,看着现在高格已经能独当一面,便向领导举荐,如果有哪里空出了中队长的位置,估计高格就可以升职了。
除此之外,任燚每周都要去一次鸿武医院探望陈晓飞,他对曾经对陈晓飞的怀疑十分内疚,也对陈晓飞被无辜卷入,甚至被紫焰选为替罪羊十分同情。还好那些畜生的栽赃并没有成功,陈晓飞也大难不死。
陈晓飞已经离开了重症监护,在普通病房养病,经过几次手术,恢复得还不错,只是后期复健很漫长,但他是消防战士出身,轻易打不倒,他不打算辞职也不打算提前退休,只是积极配合治疗、康复,期待早日返回工作岗位。
曲扬波偶尔跟任燚一起来,任燚去进修,曲扬波的工作量剧增,可饶是如此,他也要抽出空来去找邱言,跟任燚当初如出一撤,俩人要经常性地在路上、在分局、在事故现场见面和谈恋爱,而热情丝毫不减。
宫飞澜偶尔会传来消息,她休学一年,她的姨妈陪着她在全世界各地旅行、散心,小姑娘一夕之间成熟了太多,比他们想象中坚强懂事,让宫应弦和任燚都放心不少。
因为经历过那一年的腥风血雨、提心吊胆,如今这般安定的生活,都让每个人格外珍惜。
任燚其实很想念中队的生活,毕竟他过去十年都是在中队度过的,习惯深入骨髓,可当学生也有当学生的好处,学生有假期。
周末放假的时候,任燚终于可以跟宫应弦像普通情侣那样去约会,偶尔也会开车去周边自驾游,甚至开始计划长途旅行,时间已经定好了,但地点还有待商榷。
当然,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开展同居生活,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偶尔也会有些小摩擦。
比如今天,他们就吵了一架,究其根本原因是宫应弦太爱吃醋。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周五晚,任燚一起上研究生课程的同学,跟严觉是好兄弟,严觉就正好请假从西郊赶过去,一帮人一起去唱歌喝酒吃宵夜,再正常不过的聚会了。
任燚谈恋爱时细心周到,去哪儿都让宫应弦知道,要和严觉聚会的事也坦然相告,宫应弦心里不情愿,却也知道自己过了不情愿就能撒泼的年纪,只好装作不在意。
只是晚上任燚三点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他以为睡着了的宫应弦突然诈尸,把他折腾到了天亮。
还好第二天是周六,他们一口气睡到了中午。
宫应弦饕足不已,心情转好,吃完饭,就和任燚甜蜜蜜的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