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傅黎光只能闷声应下。有些事的确是不能做的,就像唐逸荣,他当年的背叛让他直到如今都难以修复破裂的信任,即便傅黎光已经愿意主动搭桥,可曾经沧海难为水,并不是所有事都是他们愿意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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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黎光想让唐逸荣去公司的念头打消,心中还是有些怅然,思来想去,这不仅是对唐逸荣的要求,更多的还有傅黎光跟父母的一场暗斗。他得做点什么,以求在形式上摆脱自己的生活有意无意被父母控制的枷锁。
恰好公司安排出差,傅黎光提早跟唐逸荣说了,理由是他们好久没有一起出门了,这回刚好大家都有空,就一起去一趟,就当度假了。
唐逸荣也怕先前拒绝傅黎光的事情让他心里耿耿于怀,傅黎光这么说,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人合计过后,便一同出发了。
可傅黎光这一趟并不是单纯的出差度假,甚至出差都是他打的幌子,这差并不是非他来出不可,他只是想把唐逸荣骗到国外来,跟他一起领个证。
国外的结婚证拿回国内并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形式大于意义,扯个证走走过场,图个大团圆的意味罢了。但结婚对傅黎光和唐逸荣来说,又另有不同的意义,毕竟傅黎光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结婚领证,哪怕只是在国外领一张类似于纪念品的结婚证。
唐逸荣被傅黎光扯到教堂门口了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此前他一直以为傅黎光只是带他来观光。
进门之前傅黎光问唐逸荣:“你在海外有什么隐瞒未报的资产吗?”
“没有,我还没顾得上置办,不能给你下聘了。”唐逸荣说。
傅黎光白他一眼,道:“你想得美,谁需要你的聘礼了,我是担心你隐瞒未报将来被发现了,可要加倍罚款、数罪并罚。”
他说着,冷哼一声,道:“不是你说的吗,要让我对一切都不要抱以全部信任,我也怕你在海外还有笔巨款,将来作为启动资金又给跑了。”
唐逸荣无奈地笑了起来,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诚恳地说:“真的没有,宝贝。”
傅黎光闻言,便拉起他的手进了教堂:“那好吧,就当做我二十岁叛逆的延续了,我再违背一次我爸妈的意愿,勉为其难跟你领个证回家当书签。这可什么用都没有,你将来想拿这个分我钱也是没戏的,还有贪欲的你想清楚了没?”
傅黎光一句话,处处都是拿唐逸荣说给他的原话在堵他,唐逸荣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黎,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傅黎光并不应他,只是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怎么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唐逸荣点了点头,说:“二十岁的遗憾,现在来圆满,应该也还来得及。”
傅黎光已经跟他踏进了教堂,庄严肃穆的唱诗班吟唱中,傅黎光低声说:“来不及也没办法了,我在你身上栽了两回,如果再栽,只能一起同归于尽栽进棺材了。”
“别说的那么血腥。”唐逸荣说,他的声音不由自主放地很慢很轻:“我们要一起走到神父面前,然后走到老,走到死,会一直在一起的。”
傅黎光转头冲唐逸荣笑了一下,唐逸荣也低头笑了笑,他有点羞涩,心头仍有一句话羞于说出口:如果一定要对如何爱你下一个定义,我永远爱你也还不够,应该是——
我愿意永远,付出我的全部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