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绕过玄关口两棵半米多高的对节白蜡,看到里面人也不多,四个在搓麻将,一个坐边上一边观战一边拿手机打游戏,还有一个靠在阳台上抽烟。
“哟,习正,难得见你迟到啊,哥几个都催你多少遍了。”玩手机的那个拍拍身旁的位置,“看你风尘仆仆的,几公里路把你累成这样,还是电梯故障了你一口气爬上来的?辛苦了辛苦了。”说着忙放下手机殷切地给习正倒了杯水。
“蒋东铭你好好说话会死啊?我不就迟了一会儿嘛,刚堵三环上了。”习正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眼神时不时往窗边瞄。
这时打牌的那些个发出一阵哄笑声。
“哎,和了!给钱给钱。”梁为笑嘻嘻地拍桌子要钱,“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习正来了我准赢,福星呐。”
习正笑了笑:“那你就是我的克星,只要你在我就甭想赢。”
东铭把手机关了,说:“我从进门开始就牌都没摸过,这回到我了啊。”又转头问习正:“你打不打?”
习正摇摇头。
有人伸着脖子往阳台那边喊:“夏少,别装深沉啦,换人了都。”
窗边那人,骚包的淡黄色衬衫扎在西裤里,左手夹着烟,右手插在西裤口袋,背影颀长。ㄚúщànɡSんё。ΜΕ
夏祁看着楼下的风景,下巴微抬,眼睛乜斜着,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傲气。侧身,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鞋尖一点,踩灭,走了过来。嗨,好歹他还知道高空不能抛物。
坐下,又抽出一根点燃。
习正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少抽点儿。”
夏祁叼着烟点了点头。
习正借故踱到窗边透气。
不知道他看见没。不过这事儿就算身为兄弟他也不好插手,他没有“证据”啊。仔细看了看楼下边儿,没有可疑情况。
有他也不一定就注意得到。
今天习少应兄弟之邀,开车来苏云打牌,堵车倒真没有,只是刚到门口就看见那小妮子了,跟上次一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当然,不是同一个男人。就这样开着车尾随那两人进了地下停车场,那两人倒是一直没察觉,说说笑笑的,看得习正咬牙切齿。
想掏出手机拍照吧,又实在没什么好拍的。两人一看就关系匪浅,有没有到床上那一步不好说,但眼神胶着眼神,话也是你来我往的没断过。即使是这样,你也挑不出毛病来,他们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啊,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勾肩搭背、拉拉扯扯是断然没有的。你说这让他怎么拍?
但他就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有奸情。
这妮子,你要说她是个婊吧,她那一身的气质还真不是哪个婊有得起的。你要说她不是吧,那有张有弛的一看就是个吊男人的老手。
习正还是比较相信她跟夏祁在一起就是为了夏祁的钱,当然能钓到这个金龟就更好了,从此金盆洗手当阔太太。但你说她要钓夏祁就专专心心地钓呗,她怎么还吃里扒外,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脚踏几条船呢?胆子也忒大了点儿!上次就被抓个正着,这次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想到这儿习正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样不安分的女人甩了不就得了,就算再漂亮谁吃得消?上次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和夏祁来了个正面遭遇的,但夏祁就像没看见一样,还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至于回去之后两人怎么说的,习正不知道,反正到如今也没分手。
所以你说让习正怎么办吧,不说,他如鲠在喉,说了,该怎么说?你又没亲眼看见这俩人上床,再说正主都没说什么,你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说不定夏祁还嫌你多事儿呢。
为了舒心,这糟心事儿习正就暂且当没看见,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就去打牌了。
夏祁的牌技向来不错,但跟自个儿兄弟打还是有所保留的,然而今天不知道哪根经不对,竟然一反常态地大开杀戒了,那狠样,只恨不得把人杀得只剩条内裤咯。
“夏少啊,你手头紧可以跟兄弟们说嘛,何必这么阴着来”最先哀嚎的是梁为,几个人里就数他手气最臭,“今天好不容易赢了几局呢,全栽你手上了”边说边苦笑着摇头。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手艺臭吧还喜欢凑热闹,我赢你那是——该。”夏祁戏谑地笑,左手夹着烟,右手把那象牙麻将往桌上一拍,懒洋洋地靠上椅背。
东铭把牌一推,也靠在椅背上:“夏少喂,这么按着我们当猴宰,今儿个谁招你不快了……你那公司刚起步不会就破产了吧?”
“我好着呢,听不得你那晦气话。”夏祁也是烦透了家里那些人管东管西的,去年彻底同家里闹翻,出来自立门户了。
习正琢磨了琢磨,他该不是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