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为首一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长得虎背熊腰,三角眼睛,蒜头鼻子,头发稀少,三三两两,像是旱久了的葱地,既枯又黄。
此人叫张二来,是村子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张二来一眼扫见方月美,顿时眼睛一亮,三角小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光,暗自吞了口唾沫,也顾不上抖落身上的雪花,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月美妹子,大雪天的,你咋上这个穷小子这里来了!”
方月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耐道:“我来看病的,你管那么多干啥!”
张二来人送外号张二癞,又叫二癞子。方月美之所以讨厌他,那是因为这厮三番五次打她的主意,不是偷看她洗澡就是偷看她换衣服。
有好几次要不是被陈小凡撞上,拼死保护,方月美差点贞洁不保。
不过也因此,二癞子连多管闲事的陈小凡也恨上了。
张二癞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满是烟渍的大黄牙,道:“大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茶不思饭不香的……嗯?原来你是给这个小子送饭来的!”
张二癞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顿时面色一变,看陈小凡的面色不善起来。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凭什么方月美对他那么好,大雪天的跑来给他送饭。
这让他醋意大发!
陈小凡看不下去了,“我说二癞叔,你真是为老不尊啊,以你的辈份,月美姐该叫你一声叔叔,你怎能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晚辈呢,也不怕被人耻笑了去!此其一。
其二呢,月美姐给谁送饭用得着你管么,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想吃饭,让春花婶子给你做去,别整天想老牛吃嫩草,也不怕胃不好,消化不了拉肚子!”
“你……你……你你,小兔崽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二……二来叔,不是二……二癞叔,你特么的怎么就……就不长记性呢!”
张二癞有个毛病,只要一生气说话就会结巴。
陈小凡眼睛紧紧盯着张二癞头顶上的不毛之地,那意思不言而喻: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都搁那写着呢!
“噗嗤!”
方月美忍不住偷笑起来,心里觉得特别解气,她总觉得陈小凡今天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美人一笑如花开,这让陈小凡觉得好像一下子置身于万千桃花园中,口鼻芬芳!
张二癞气得浑身颤抖,说不上话来,他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头发说事,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二癞身后的那名虎头虎脑的平头青年叫陈虎,是张二癞的忠实跟班,见张二癞吃瘪,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轻声道:“癞……不,来哥,你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了。”
张二癞回头瞪了陈虎一眼,转过头来对陈小凡阴森一笑:“小兔崽子,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所房子已经被我从王大福手里买下来了,赶紧收拾收拾给老子滚蛋。我打算在这里养头母猪,再下几头小猪崽子,一年下来也能挣点零花钱!”
陈小凡露出惊讶的表情,“养猪?”这二癞子绝对是故意恶心他的,目的是撵他滚蛋,他好对方月美下黑手。
张二癞嘿嘿一笑:“你没听错,就是养猪,我这是资源优化,比你开什么破诊所强。我可听说了,你这诊所开张快一个月了,愣是一个病人也没来。别以为读几天医书就是医生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张二癞逮住机会,狠狠挖苦陈小凡,鼻孔朝着天花板。
他偷偷瞄了一眼亭亭玉立的方月美,心说你个装清高的小浪蹄子,等收拾了陈小凡这个二百五,看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定要日夜将你狠狠蹂躏!
让张二癞意料不到的是,陈小凡并未露出丝毫慌张之色,他老神自在的往椅子上一坐,淡笑道:“我不信,你说买就买了,房契呢?拿来瞧瞧!”
张二癞差点没被噎死,就这几间破房子,有个屁的房契,这里是乡下,没这么多规矩。
“怎么,拿不出来了?我说二癞叔,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出门左转,往前两百米,那里靠河边,风大,凉快的很!”
陈小凡伸了个懒腰,冲张二癞摆了摆手,表情极其的不耐烦。
“小崽子,怎么说话的,是不是皮痒痒了,让你虎爷来给你松松骨头!”陈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欲扑上来教训陈小凡。
陈小凡看也不看他,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那上面有美女一样。
张二癞伸手拦住陈虎,冷笑道:“我张二来做事情讲究个以德服人,今天我就让这小子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