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为了我们家柔柔好,就请远离她吧!
其实,在我看来,用转学和搬家作为代价,现在就跟你和你们那个规矩大的家庭划清界限,对我们家来说,是最大的幸运。
不然,再跟你不清不楚下去,等关系更加亲密了,才让你妈妈来插手,我都不知道我们家柔柔还有没有活命了!
同学,听阿姨的话,不要再找我们了,今生都不要再见了!”
顾文韬着急地保证道:“阿姨,我真的是有诚意的,不是说空话!”
曾若兰一脸的不相信,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几分的灼灼逼人,道:“你说你有诚意,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你所谓的诚意,通过你妈妈了吗?你做什么事情,甚至一举一动,你觉得你妈妈会不知道吗?就算是你自己躲开了你妈妈,试问,没有了家庭支持的你,能帮到其他人什么?
没有能力,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再这里信口雌黄,夸下海口!
同学,等你什么时候独立了,不再依靠你妈妈了,有底气了,再来说这些话吧!”
曾若兰说完,不看顾文韬被打击的有些晃动的身体,擦肩而过,毫不留念地走了。
曾若兰承认,她就是挑拨离间了。
自家的孩子被人欺负,她还不能做什么,本来就什么窝火,不爽极了,偏偏这个愣头青的孩子还主动找上门来,她不给她那个所谓的高大上的妈妈下点绊子,怎么能平了心中的怒火?!
听女儿说,那个妈妈的行为,简直就是高度的儿子控,约束着自己儿子的行为,不允许他有半点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偏偏就是要在她的痛处插刀,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让孩子早点独立,脱离那个独裁专横的母亲。
只要一想到那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再听话,没有了绝对的掌控力,气得直跳脚,就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觉得万分解气!
当然,这也得这个孩子会拥有自己的思想,有骨气,有胆量,事能成才行。
这些就不是她要关心的了,毕竟她们那个时候早就跟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人没有关系了,现在只需要在人心里种下一颗魔力的种子,等着发芽长大,就好了。
事情,还真让曾若兰给预料到了。
这一年春节时,顾文韬一家去了京都老家过年。临回石原市时,才跟家里人说,他已经让大伯(顾文韬的父亲顾德纯在家排行老三)寒假的时候帮他办了转学手续,他要留在京都读书,并准备把户口也给迁过来,日后,高考时考京都的大学,要简单一些,有优惠政策。
周自珍心里怎么会没气,特别是在发生了元旦晚会之后的那些事之后,疑惑更是陡增。
最后还是忍不住找了顾文韬私下里谈心,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是不是对那个曾以柔还抱着不该有的想法。
顾文韬早就料到周自珍的问话,十分淡定地解释道:“没有!去年暑假升高中的时候,大伯就问过我,要不要在京都上学。说是,京都高中的大学升学率高,教学质量好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希望自己能从这个时候就开始培养自己的人脉关系,为日后的就业打下基础。”
周自珍一听这个话,立马什么疑问都没有了。这是好事呀!顾文韬事业的起点越高,日后的成就当然也就越大,不用像她一样,被当年的那个时代给耽搁了,现在还在外省的一个小城市里挣扎着,还被一个蝼蚁般的小虫子给威胁。
再说了,顾文韬到了京都,那是离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更远了,一个在乡下,一个在首都,那是天壤之别,一下子就把距离给扯到了天边,她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所以,周自珍走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殊不知,顾文韬被安上自由的翅膀之后,跟曾以柔的关系反而越发联系多了。
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曾家,早早就关了小卖铺的门,母女两人一起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便宜的菜,回家炒了两三个小菜,安静地吃起了晚饭。
晚上,没有多少夜生活的母女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开始对未来的生活进行着规划。
微弱的灯光下,曾若兰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有些忧心地问道:“柔柔,不是妈妈说丧气的话,你从市一中转学出来,就不伤心难过,觉得委屈后悔吗?”
曾以柔瞪着好看的大眼睛,带着单纯依赖的笑容,道:“妈妈,我不伤心难过,也不觉得委屈后悔,只要是能跟妈妈一直在一起,还有书读,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曾若兰揉揉女儿的头,无奈地说道:“傻孩子,你的要求倒是不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了市一中,我们家现在就只剩下了咱们两个人,没有大关系,要谈转学,肯定是转不到比市一中更好的学校了,你就不担心将来的学习吗?”
曾以柔心里则是庆幸着好在要转学了,去另外一个新学校,自己的学习成绩落下太多,也有理由是心情不好,不然,在市一中排到倒数的位置上,她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当然,实话是不能跟人说的。
“妈妈,学习,从来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到哪里,只要自己努力去争取了,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后悔,就足够了。
我不在乎要转的学校,是不是没有市一中好。
我知道,市一中的教学条件肯定是最好的,我如果在这里继续读书,说不定,就能考上大学,还是一个好大学。
但是,有顾文韬的妈妈在一旁虎视眈眈,时间长了,再传出什么谣言,说不定,这些伤害,会更加影响到我的学习。
就这样,远离那一家子,我觉得挺好的,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