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躺在床上了,宋徽翊见他两眼睁开,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估计是又在进行头脑风暴。
他俩难得在同一时间都上了床,宋徽翊关好灯刚躺上去就被人揽进了怀里。
吴络的心里不太平静,他很想从实实在在、有心跳有脉搏的她身上汲取一些真实感。
吴络隔着衣服揉她绵软的乳房:“你最近都好乖。”
“你是不是睡不着?”黑夜里,他们面对面躺着,宋徽翊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熟悉的鼻息:“那……即ㄖ起苯彣將在ΓΘūΓΘūωū(肉肉剭)。ΟяG髑镓鯁薪要做吗?运动后应该会更容易入睡。”
吴络只是抱着她:“不了,抱抱就行,我要早点睡,所以不能做太久,你也不会舒服,等考完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宋徽翊能清晰感受到那平静强转的磁场,就像是惊涛骇浪前伺机而动,欲盖弥彰的安宁祥和。
“等成绩出来了,要是考得好,我就去拜访你妈妈,免得她总是想着给你物色相亲对象,如果她也同意我们,那咱俩的事基本就能定下来了。”
“嗯,”宋徽翊看着闭眼说话的吴络,他看起来懒洋洋的,却仿佛有种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自信。
“我明天送你去考场,你考完我也在学校门口等你。”
吴络轻轻地笑了笑:“别人都是父母在外面等,就我是女朋友接,这样别人会嫉妒我的。”
*
宋徽翊生怕自己第二天起晚了,上床前定了五六个闹钟,许是脑子里的弦崩得太紧,她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她抓过手机一看,六点半,却完全没听到闹钟响。
她在发现床上没人,慌乱跑出来时,吴络正坐在餐桌前气定神闲地吃早餐,旁边摆放着笔、身份证和准考证。
吴络看见她时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他根本就没打算等她。
“不是说好了我做早饭吗,你把我的闹钟关了做什么?”
“你平时都爱睡懒觉,没必要送我,我自己早点出发坐公交车也方便。”
“烦死了你,”宋徽翊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看在你要考试了,我才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她说完就转身跑回房间,飞快地洗漱换衣。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宋徽翊站在门口,有些不放心:“拿给我检查一下。”
吴络摁下电梯,扬了扬手中的透明笔袋:“你都检查八百遍了。”
上午的语文算是吴络的短板,题出得中规中矩,他写完作文后时间刚好剩下十分钟,速度和节奏倒是和平时一样,安排得合理,他又翻来覆去地在选择题上检查了几遍,一道都没改,最后只在主观题里多添了两句,稍作补充润色。
吴络跟着乌泱泱的学生一起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的宋徽翊,很显眼,就像他刚考完科目四那天。
宋徽翊眼含热泪,抓着他的手,想问问考得怎么样,嘴唇翕动最后什么也没问。
“走吧,我在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许是知道吴络肯定不赞同,她立刻解释:“我们早上出发得早还没感觉,我后来仔细一想,家里离得太远了,还有可能堵车,中午回家吃饭肯定会很匆忙,我们在考完之前干脆就不回家了,我让沈阿姨这两天在爸爸家做好饭送过来,免得在外面吃闹肚子,你下午考试的时候我回家把你的书和换洗衣服拿过来。”
考场旁边的酒店不知道多久以前就被订完了,他能猜到宋徽翊一定是花了天价。
吴络虽是有些埋怨她又花冤枉钱,但到底是感动更多的。
走进一看房价就价值不菲的酒店大堂时,忍不住低低嘟囔了一句:“我还可以骑车的。”
沈阿姨是按宋徽翊交待的提前一个小时就做了好饭,用保温盒装好后,由司机送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司机已经在套房门口等了一会儿,宋徽翊把七八个菜摆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这可是我上学的时候,天天给我做饭的沈阿姨的手艺,我高考那几天她也是这样做好送到酒店来的,快吃吧。”
吴络显得有些迷迷瞪瞪,本来话就少,这下更不爱说话了。他早已把考过的语文抛诸脑后,一门心思放在后面的科目上,数学和英语是他的优势科目,拉分的重点,必须认真对待。
吴络拒绝了宋徽翊一起午休的提议,他压根就睡不着,就像一个努力十年,一朝要上赛场的拳手一样,浑身都憋着劲儿,摩拳擦掌着只想赶紧使出来。
他拉着宋徽翊慢悠悠地往考场走,路上要是看到个有趣的事物,还能跟她闲聊几句,就是绝口不提考试的情况。
吴络不提,宋徽翊也不敢问,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考完。
他们在门口欢天喜地的氛围里拥抱良久,宋徽翊心里惴惴的,试探着开口:“所有科目都考完了,可以对答案了,你到底考得怎么样?”
吴络没说话,突然在人山人海的考场外,低头吻住了她。
考生刚刚解放,本就疯狂,此时更是起哄得震耳欲聋,自动往后一靠,给两人留出了个圆圈来,旁边有记者正在随机采访,闻风而动,一听这声响,连忙带着摄影师往这边赶,心想着能采访到一个隐秘美好的校园爱情故事。
吴络把她抱得很紧,在看热闹的人群达到高峰时,倏地牵起她的手,拨开人群往外面跑。
甩开记者后,他把宋徽翊拉到房子背后,他的目光莹莹似火,有些亢奋地说:“我感觉考得还可以。”
宋徽翊觉得自己一定是年纪大了,已经搞不懂刚才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狂奔是所为何意,她靠在吴络身上,轻轻喘气:“那你这两天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吓死我了。”
这一天理应庆祝,宋徽翊把他带到自己以前上大学时最爱吃的火锅店,她被紧张刺激的备考氛围影响了太久,高兴轻松的程度不比吴络少。
旁边已经有了一些刚考完聚餐的学子们,又是拼酒又是告白,把店里气氛弄得很热烈,宋徽翊听到他们闹着晚上去唱歌,自己也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平静?我们要不要吃完也去唱歌?”
“不,”吴络闲闲地涮肉,笑道:“我晚上有别的事要做,可比他们做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