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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出去的是邱顺儿、葛六子,这三个人一出,外面的狼群更是大乱,趁此机会,邱诚德翻身上了马,紧跟着冲了出去,这时候,外面的狼群几乎发了疯一般,蜂拥着四个人扑去,连窑洞里的狼群,都跟着扑出去不少,无形之中让梁初一刘大嘴巴等人压力大减。
    剩下的周姓汉子和舒大铭两人,本该是两人合乘一匹马的,舒大铭却趁着梁初一等人不注意,偷偷上了一匹马,没有细看之际,上的却是刘大嘴巴的那匹花不拉叽的宝马,周姓汉子想要依言和舒大铭共乘一骑,舒大铭却是一脚将周姓汉子踢开,自顾自拍马往外冲。
    说来也怪,舒大铭骑上了刘大嘴巴的宝马,这宝马也还温顺得可以,不挣不叫,驮着舒大铭,径直冲了出去,见接二连三的有人、马冲出去,头狼大声嚎叫起来,可能是要告诉群狼,绝对不要放走一个人,一匹马!
    但是在混乱之间,群狼各自为战,混乱异常,一时之间根本不能有效地组织起来,连窑洞里进攻梁初一等人的几路狼群,都一时无措,不晓得是该就在窑洞里继续战斗下去,还是返身出去堵截想要逃跑的人。
    如此一来,梁初一等人再杀两头野狼之后,反而有了短暂的空闲,见机会难得至极,梁初一赶紧让刘大嘴巴等人上马,立刻跟着冲出去,只是一阵忙乱之后,才发现,七个人,却只有五匹马,而且,五匹马之中,还有两匹是驼了食物和水的。
    卫江南二话没说,上了一匹驮着食物和水的马,打马冲了出去,再说,就现在这点短暂的机会,哪里还能容得她慢慢地去卸下那些物品,轻装逃命,马玉玲也是仗着自己体重较小,上了驼食物的马,不过在临出窑洞前,顺手带走了一个手电,还大声说,这手电就是信号,冲出去了,千万记得跟着信号走,免得失散,高放把谷大柱背在身上,上了轻装马匹,跟在马玉玲身后。
    剩下梁初一、刘大嘴巴和那周姓汉子之时,就剩下两匹马了,周姓汉子见刘大嘴巴和梁初一两人,都盯着自己,然不住叹息了一声,没想到梁初一向他一指,喝道:“快上马……”喝声未毕,又有狼扑到,梁初一返身和狼搏斗,刘大嘴巴自然不肯袖手旁观,合力宰了这头狼。
    周姓汉子见此,一边上马,一边说,两位,你们的恩情,我周姓汉子记住了,后会有期!说着打马也冲出了窑洞。
    刘大嘴巴砍伤另外一头狼,大喝:“梁老板快上马……”
    梁初一却是大喝:“刘大嘴巴,快上马……”
    喊完,两人均是嘿嘿一笑,一匹马,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上马的。
    刘大嘴巴说:“我这身板,这头瘦马,顶不住,要是驼了我,刚出门,我就把它压垮了,白白送了一匹马命,梁老板你走,没问题……”
    梁初一笑道:“丢下你一个人,你以为我会做得到?就算我死,我会安心么?”
    两个人正在互相推让,一阵“咴儿……咴儿……”的叫声传来,一匹马居然冲外面闯了进来。
    “是我的宝马……”刘大嘴巴大喜,但是又有些不解,它不是被舒大铭骑着,冲出去了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花马冲进窑洞,径直跑到刘大嘴巴身边,这时后面有头狼追了进来,花马一个蹶子,把尾随而来的那头狼踢得腾空飞了出去,花马将脑袋往刘大嘴巴身上一顶,那神情甚是焦急,看得刘大嘴巴哈哈大笑,稍微摸了一下马头,转身上马,大喝:“梁老板……走……”
    梁初一见刘大嘴巴的花马回来,心喜不已,早翻身上了马,大喝一声,除了窑洞,经过邱诚德的那部皮卡车时,梁初一和刘大嘴巴两人,借着灯光,似乎看见那驾驶室里有个人,正把一只白骨森森的手臂缩回驾驶室,但是瞬间,那段白森森骨头,又被一头狼咬着,拖了出来。
    梁初一自然懒得去看,逃命要紧,梁初一盯着前面一点手电光影,不住催马追赶,那个不时回头用手电发出信号的,肯定就是马玉玲,她先前说好的。
    刘大嘴巴骑着他那宝马,得意以及,说来也怪,从开始这花马一直跟刘大嘴巴两个调皮捣蛋,这次,不但回头把刘大嘴巴救了出来,一路之上还奔跑得轻快无比,比轻装的驼了梁初一的这匹马,跑得还轻松,怪不得刘大嘴巴在马背上大喊大叫不已,让疲惫已极的梁初一忍不住苦笑起来。
    马玉玲更在卫江南后面,不住的向后面的人发送信号,待听到刘大嘴巴那破着嗓子,以及梁初一的笑声,晓得两人安全冲出了那破窑洞,马玉玲这才放下心来,狼群虽众,但是那速度,却比不了马匹,短时间里虽然紧咬住众人不放,死命追赶,但是时间一长,便被抛下。
    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足足奔逃了近半个小时,东边渐渐发白,晨曦微露,再过片刻,便已经是天光大亮,只是晨风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得见狼嚎,不过在众人奋力催马奔逃之际,那狼嚎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卫江南上了一座低矮的山梁,停下马来,让马稍事休息,虽然马匹速度比狼快,但是还没能摆脱狼群的追击,能让马休息片刻,自然得让它休息,要不然,一味催促逃命,待到马匹力竭,就是死路一条。
    梁初一和刘大嘴巴两人上了山梁,这才发现,邱诚德一伙,除了那周姓汉子周姓汉子,跟自己这一伙人在一起,其他的人已经早就不知去向,高放早就醒了过来,舒大铭那一下,把他打晕,舒大铭骑的是刘大嘴巴的宝马,但是刘大嘴巴的宝马,这时已经回到刘大嘴巴身边,这说明舒大铭可能下场不爽,估计梁初一等人看见皮卡车里的那只手骨,八成便是此人的。
    只是这刘大嘴巴的宝马,是怎么丢下舒大铭,又跑回窑洞里的,这个就没人晓得了,高放一边吃了点东西,一边主动担负起放哨的任务,毕竟刚刚摆脱狼群,还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几个人清点了一下损失,这一个夜晚,丢了四匹马,包括马玉玲的那匹白雪,想起和白雪的投缘,马玉玲眼里忍不住有些泪意,物资丢失得倒不算多,因为刚刚到那窑洞里,就和狼群纠缠,以至于都没时间去卸下马背上的东西,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十匹马的黑豆,丢失了一半,原本两大包的,现在也只有一包了,应该是被邱诚德他们一伙人,连马一起带走。
    其它丢失的,就只是一些小件儿,几只手电、风灯、刀具等等,最可惜的是丢了两把卫江南提供的砍刀,不过,卫江南说了,两把砍刀,五百块一把买一送一,剩下的,梁初一和刘大嘴巴两人手里的那两把就不要了,送的!
    看着斩杀过无数狼头,依旧寒光闪烁的砍刀,刘大嘴巴说:“昨天晚上,多亏了卫老板的几把刀子,五百块钱一把,还真是不贵,我要了有好东西,刘大嘴我不心痛那点钱!”
    几个人吃过了牛肉干,拿清水把身上的小伤小口用清水洗净,涂上药膏,只是这次来的时候没想到会与狼群遭遇,更没计划要让狼抓狼咬,所以,就没带预防疯犬病之类的防疫针,不过,治伤的好药倒是带了不少。
    清洗完伤口,抹好药膏,把备用的衣服拿出来换了,再把那四大包食物补给,分开让其余的马匹驼好,又给几匹马喂水和黑豆,几个人虽然疲惫,但是刚刚狼口逃生,自然多了兴奋。
    刘大嘴巴对那匹不离不弃的宝马,可谓是亲热有加,自己舍不得多喝的水,让那宝马尽情喝,别的马也就差不多限制在三斤左右的黑豆,刘大嘴巴避开众人,让自己的宝马尽情的吃个饱,还不住的劝宝马要多吃点,吃得那马又是一阵放了一串又长又臭的响屁。
    说起昨天晚上那惊魂的一夜,卫江南说真的很奇怪了,突然之间哪儿出来的那么多的狼?
    梁初一却说:“可惜,那狼王太狡猾了,我们连看都没看到它,据我的经验,只怕我们这一路下去,都少不了要防备它们!”
    卫江南说,确实是这样,擒贼擒王,和狼群结上了仇,不把狼王消灭,日子不可能会过得舒心,狼是会记仇的动物,而且,一旦跟它对上了眼,都只有不死不休的结果,只是昨天晚上那个情景,历历在目,那头狼不仅威信极高,而且当真狡猾至极,居然还懂得使用好多计谋,所有的人一想到这个,都禁不住不寒而栗,想要把昨天晚上的头狼消灭,那又谈何容易。
    周姓汉子接过梁初一分配的食物补给之类的,很是感激,昨天晚上,梁初一一连几次的救过了邱诚德以及自己,可惜,邱诚德他们不但不晓得感激,还处处与梁初一作难,这一点,周姓汉子很是愧疚,听说梁初一只是来找前不久在这里失踪的兄弟,周姓汉子当即表示,不需要任何报酬,愿意助梁初一一臂之力。
    梁初一笑了笑,说:“多谢马大哥好意,如果你能够帮我,我肯定欢迎,如果不要报酬的话,我却是不敢接受,相信你也有一家老小要吃要喝,不拿钱白做事,岂不是耽误了你正常的收入。”
    周姓汉子说:“其实,家里确实是有老人孩子,不过都是游牧为生,自己跟了邱诚德,本来也是无奈之举,人单力薄,不屈服邱诚德不行。”
    梁初一说,这样吧,我就算是请你帮忙,按正常的向导计价付钱,不能亏了你,周姓汉子也不多说,只是在心里把梁初一的好处记住了。
    休息了近两个小时,卫江南说,这差不多是正常的行程时间了,接下来一整天之内,都将会在戈壁滩里穿行,没有水,也没有其他的补给地点,是真正的无人区,还得要防止后面的狼群追上来,所以,大家千万要小心一些,吩咐完之后,便带着大家,上马出发。
    刘大嘴巴骑了他的宝马,一路上兴致勃勃,其他的人却是昏昏欲睡,毕竟,从昨天到现在,连眼睛都没合过,奋力杀狼,体力又透支得厉害,上了马,自然而然的就打起了盹儿来,稍微好一点,昨天晚上刚刚撞进窑洞,和狼群厮杀,却是尾声,这时就跟刘大嘴巴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起来。
    对这周姓汉子,刘大嘴巴还是挺喜欢的,起码,还算是并肩战斗过的兄弟,比舒大铭,邱诚德要好多了,至少,还道知恩图报,不像那个邱诚德,奶奶的救了他,反而就像救了一头狼,不是狼,那丫的没狼的血性,他只配做条毛毛虫,连蛇都够不上,刘大嘴我们救了他,基本上就是引狼入室,不过还好,刘大嘴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周姓汉子感叹说,这块地方,自从出了邱三,这地方上就少了安宁,加上邱诚德的胡作非为,可以说这一方的人水深火热,那邱诚德是什么玩意儿,你也是见过了的……我们跟他,实在是屈于淫威啊!
    刘大嘴巴拍着胸脯说,这个,兄弟你放心,好人有好报,就邱诚德这条毛毛虫,我找个机会,帮你把他摆平,也算是为民除害,豪言壮语没说完,坐下的宝马,“噗……”的一声,放了一串又响又臭的长屁,要不是迎风逆行,估计刘大嘴巴都会被熏得吐出来。
    半醒半睡的梁初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到了中午,梁初一等人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过来,七个人一路上又渐渐有了笑声,以前光是有刘大嘴巴一个“宝气”,还不觉得,现在又多了一匹“宝马”,不想笑都做不到了。
    高放轮流与高放、周姓汉子、梁初一三个人合乘,刘大嘴巴的宝马却是坚决不让高放上去,中途,刘大嘴巴好心要高放跟他一块儿走上一段,那宝马居然撒了好一会儿气,连刘大嘴巴也不理了,最后,高放讪讪的跟梁初一共乘一骑,刘大嘴巴跟他的宝马又是喂水,又是喂黑豆,作揖打拱的好话说了一大筐,那马放了一阵响屁,这才把刘大嘴巴驼起来,跟上队伍。
    为这事,刘大嘴巴打心里觉得对不起高放和大家,自己是个豪爽的英雄,骑上了马背,那就是关三爷托生,不仅英明勇武,还得要侠义豪气,想不到,坐下宝马,却死活不肯给自己这个面子,找了个方便监视四周的地方,匆匆吃过了午饭,把马匹喂好,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负责放哨的高放就报告说,后面发现了狼的踪迹,不过不多,也就是六七只,估计应该是先头部队,负责侦查追踪的。
    梁初一一行几个人却是骑着马,顺风而行,自然是清爽至极,风力大时,连马跑起来都轻快了不少。
    卫江南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狼群要跟在后面,凭的是鼻子嗅觉,循着自己一行人留下的气味,追踪而来,有了“屁股风”,狼群追踪的难度要大得多,要是后面没有一群狼追着,那倒也无所谓,大不了找个背风的地方住下来,等沙尘暴过了再走,但是经过了昨天晚上一役,没人愿意再去和狼肉搏一回,何况,这一带地方,也不可能再有可以据险而守的地方。
    刘大嘴巴不关心什么鸡蛋鸭蛋,也不关心旅游旺季淡季,只想着要赶快找一个既能避风,又能防狼的地方,安营扎寨,然后好好吃上一顿,再好好的睡上一觉,都两天没合眼了,铁打的金刚,也磨得软了。
    高放和谷大柱听了,既好笑,又心酸,这一趟出来,把梁初一和刘大嘴巴等人,算是被连累得狠了,换了其他的老板和同事,就未必会做到这样,卫江南说,现在就要休息,想都别去想,这片地方不大,得穿过了这片地形,前面才有能高枕无忧的睡大觉的地方,在这里休息,不但休息不好,还特别不安全,吹着风,那些陡峭的石头什么的冻得松了的,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一片,连人带马的给活埋了,要想重见天日,哼哼,就等着考古队来挖掘文物吧。
    一听说有可能被活埋,昏昏欲睡的刘大嘴巴一下子被吓得醒了过来,不但不再吵着要吃要喝还不顾宝马疲累,赶紧催促着,要走出这片随时有可能吞噬掉自己的地方,卫江南带着大家进了一条窄窄的通道,这条通道狭窄悠长,有的地方,恰好仅仅只能容得一匹马直着过去,在底下看起来,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是一根线条一般,阴森森的,看起来就很是怕人。
    卫江南说,这里叫一线天,自己给起的名字,是最便捷的一条捷径,要大大方方的休息,出了这一线天,前面不远有座孤山,孤山上有个猎人以前留下来的住处,食水补给,在那里可以找得到之外,还能安心的休息一下。
    梁初一等人听了,大是振奋,纷纷快马扬鞭,要尽快赶到那里,谁晓得在一线天里,穿行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出这一线天了,前面一片塌方,堵住了去路,恰好这一段路,狭窄得让马匹直接调头都不容易。
    梁初一下马,勉强挤到前面查看,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片塌方,几乎高达二三十米,如果只是人要强行通过,倒也可行,但是马匹却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问卫江南怎么办,卫江南一耸肩,说现在马匹原地调不了头,要退着出去到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少说也得半个小时,再绕路到那个以前的猎人屋,至少也得五个小时,前前后后,少说也得要六个多小时,当然,这还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比如说,马不停蹄的都跑了这么久了,好几匹又是轮流驮着高放的,疲累之下,这个时间就更长,比如说,在这情况下还不能迷路,要不然,直接进入到宝坪山去里面去了,一直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去也说不一定的,还有,千万别被狼群追上来,要不然,一辈子可能也到不了那个以前的猎人屋。
    梁初一问刘大嘴巴等人,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弃马、还是催马回头一搏,也就这么两条路可选。
    几个人问卫江南,过了这里,以后还有没有可以找到代步马匹的地方,卫江南摇着头说,这一带山大人稀基本上渺无人烟,哪里还能找得到其他的代步工具,不过,只要能够到达那个猎人屋,就算徒步行走,下午之前,就能回到中州地界,至于能不能在明天之内找到那座中州邱家,能不能找到高雅他们,这个却是没人敢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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