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要处处都好,不能有一丝半点的不顺心不如意。
他沉声道:“若殿下福薄,臣的福气便让给殿下。”
沈眠失笑:“这如何使得,福气怎可转让。”
“自然使得,殿下想要那把龙椅,臣便奉上,殿下要江山社稷,臣替殿下打江山守社稷,谁不顺你,臣就杀谁。”
沈眠呐呐无言,在陆沉眼中,这一切不过如此简单。可实际上,比登天还难。
其一,他是哥儿。其二,他活不久。
他是哥儿这件事,陆沉已然知晓,只是故作不知罢了。至于第二件事,他不说,陆沉也很快就会知道。
他微垂着眸,似慨叹一般,轻轻地低唤了一声:“陆沉。”
这一声,好似直叫到陆沉心底最柔软之处,让他惯有的一切防备都被击溃。
天边不知何时露出白光,朝阳冉冉升空,染出一片徇烂红霞,霞光映在少年瓷白的面颊上,本就脱俗的美人更不似凡间之物。
陆沉望着他卷翘的眼睫,微微失神。
“臣在。”好半晌,他才回道。
沈眠捏着手中的瓷杯,淡粉的指甲微微泛白,他道:“从前,孤只怕死,如今,孤怕让你失望。”
说完这句,他站起身,徐徐地向着朝阳初升的方向漫步,他步伐很慢,却走得很稳,墨色披风遮掩住他瘦弱的身躯,如瀑青丝在风中飞舞,他的姿态一如往昔那般尊贵优雅,他伫立在耀目的朝晖中,脊背挺得笔直,且傲慢。
先前流露出的脆弱,似乎只是错觉。
“赶路吧,天已然亮了。”
“是。”
陆沉立于他的身后,拳头攥得愈发紧了,从未有哪一刻,他如此时一般想要将那抹纤弱的身影拥入怀中。
还不是时候,还不到时候……心底在一遍遍提醒自己,却似乎不起效用。
一味故作柔弱,自然没有强作坚强骄傲更叫人心动,系统夸赞他的好心机,沈眠呵呵一笑,他只是在看接他的马车怎么还没到,天都亮了,他这苍白的脸蛋上格外刺目的红唇可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