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颓废的,蝎现在只完成了对左手的改造,如果你想阻止的话还来得及。”鼬拍拍我的肩膀,将我从自责的泥潭中拉出。
对,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自怨自艾,我要去找蝎,我现在必须见他。对着鼬扯出一抹笑容,“谢了,兄弟。”足下飞奔,朝蝎的居所跑去,却是连速度更快的飞鸟都忘记使用了。
——————————这是偶尔出现一次的上帝视角————————————
丸子店角落的阴影里缓缓的走出一个戴橘色漩涡面具的身影,施施然的缓步走来,但迫人的气势和平时的装疯卖傻判若两人。
“鼬,你不觉得你多管闲事了吗?”温润低沉的声音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意。
“只是看不惯你的恶趣味,把别人玩弄在掌心很有意思吗?有一个宇智波的悲剧就够了。”鼬自顾自的吃着丸子,没有受到冷气的丝毫影响。
“呵呵,鼬是在抱怨我最近对你的关注少了吗?”面具男大咧咧的坐在了鼬的对面,俨然又是阿飞平时的样子。
“被你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鼬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没有理会对面撑着头装忧郁小花的某人。
“是啊,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活很无聊,所以要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啊。豆皮寿司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挥了挥手,就突兀地消失在了视线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来的突然,消失的更突然。
“你怎么来了?”玖月有些心虚的偏过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来看看他,他还好吗?”望了望那个熟悉的房间,却不敢贸然的去推开它。
玖月低着头,踢了踢脚尖,“他睡了,你等会劝劝他吧,我真的不想再做这样的刽子手,太残忍了。”
这才注意到玖月原本就纤瘦的身形更是消瘦了不少,苍白的脸色,浓厚的黑圆圈无不说明了这段时间她过的有多么的艰辛。
“这是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我保证我会说服他的。”歉意的笑笑,将玖月送至门口,“这么久以来一直给你添麻烦了呢。”
玖月皱了皱眉,拉住了我的衣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恩呢,别担心,我现在很好,蝎也会好起来的,去休息吧。”我该称赞下玖月的敏锐吗?这么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回自己的院子,摇头失笑,抬起脚跨入我这些日子心心念念却又不敢靠近的地方。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慢慢的走到蝎的床边,一眼看上去和上次分别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一脸病态的苍白。
蝎睡的很沉,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觉察到,虽然很想把他拎起来质问他把我们的约定扔到哪里去了,却不忍心吵醒他。
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纠结,他的伤口现在还痛不痛,左手改造的成功吗?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会不会不方便?
果然不该给你时间思考的,这才几天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我都不懂你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了?刚才右手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鼻尖环绕的是淡淡的血腥气。
蝎微微的颤动了下纤长的睫毛,嘴里逸出一丝轻声的嘤咛,缓缓睁开了他樱色的眸子,如睡美人般美好,谁又能想到这样的美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致力于要将自己变成傀儡呢。
蝎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樱色的眸子里是盈盈的水雾,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我只是他房间里的一个摆设。
过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冷淡的说道,“我说过允许你进我的房间吗?”
无谓的耸了耸肩,“可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要把我赶出去吗?”一清醒就急着赶人,会让我很受挫耶。
“出去。”蝎坐了起来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忘把被子拉高,遮到肩膀,这样的欲盖弥彰让我更是生气。明知道我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知道了这些事情,还想要瞒着我吗?
“蝎,你让我很失望,我们的约定你全都不记得了吗?你说你不喜欢欺骗,我的事从未瞒过你,你不喜欢等待,我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手边的事,你讨厌不守承诺,我自认答应你的事,一直尽力做到,而你呢,只是让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很难吗?”还是你根本不曾把这些当回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蝎干脆的放下了遮挡的被子,露出缠绕如木乃伊般的左手。分外的刺目。
抓住他欲推开我的右手,我直直的看着蝎略有些惊慌失措的双眸。“本来我想给你时间的,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我不在乎这点时间,但我后悔了,立即给我停止你那该死的改造试验。我不要你成为像绯流琥那样冷冰冰的傀儡。”
“你是在命令我吗?”蝎被我挑起了些许怒气,“像你这种满脑子都是爆炸艺术的笨蛋怎么能理解永恒艺术的伟大,只有它可以永远的陪着我。”
“是吗?”挑眉,我笑的肆意张扬,“那不如把我做成傀儡好了。”从忍具包中拿出一柄锋利的苦无塞入蝎的手中。
“从哪里开始改造呢?和你一样的左手?或者是胸腔呢?”苦无直直的顶在了我胸口,“动手啊,为什么不刺下去,我成全你的永恒艺术啊,为什么发抖?我们不是已经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吗?你这个样子面对敌人要怎么办?”
望着蝎痛苦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我决不能退缩,继续这样拖拖拉拉的对谁都不好,现在的我们不是外界闻风丧胆的青玉组合,只是一对互相折磨的傻瓜。
“为什么不动手,下不了手的我帮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没有蝎的话,那么迪达拉的存在毫无意义,既然你要抹杀我的存在,不如就现在吧,我相信蝎的水平,一定会快准狠,不会让我很痛苦吧。动手!”我抓着蝎的手,笔直的朝下刺了下去。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是全世界,赌输了,也只是证明这次重生的可笑罢了。
幸好,幸运之神一直对我都是眷顾的。最后时刻,一直如鸵鸟般逃避的蝎爆发出他的力量,使苦无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在胸口造成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疯子,疯子,你是疯子。”蝎死水般的眸子绽放出神采,虽然是愤怒,但比木偶般了无生气好了不止一点。
满不在乎的扔掉苦无,抱住依然颤抖的蝎,咕哝着,“我为了一个叫赤沙之蝎的笨蛋而变疯。”
“蝎,虽然你这样投怀送抱让我很激动,但继续流血的话,真的会变傀儡的。”我小声的在蝎耳边揶揄。伤口真的很痛呢。
感觉自己被推了开来,但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希望玖月看到不要咆哮吧。
没有摔倒在地板上,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泪眼婆娑的蝎真是不习惯呢,这次好像玩大了。不过为了你,什么都值得。弯弯了嘴角,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突飞猛进 ...
双唇干涩的难受,已经龟裂了开来,喉间古怪的五味俱全的残余药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看样子,这次玖月真的很生气啊。
抿了抿唇,撑起略显沉重的眼皮,模糊间感到几许光亮却并不刺眼,眨了几次眼,才摆脱了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前,碎影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掀开被子,检查了下伤口,比想象中的严重一点,伤口因我的动作又有些渗血,疼痛的感觉让脑子清醒了几分,摇头失笑,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啊。
“你不要命啦?”玖月快步走来,阻止了我胡乱包扎的动作。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玖月什么时候变的像绝那样无声无息的,还是因为受伤我的感觉变迟钝了?
玖月半扶起我,小心翼翼的给我重新上药,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轻轻的绕了几圈,然后狠狠的扎紧。
粗暴的动作让我发出一声闷哼,却也不敢抗议什么,玖月满意的看着我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微微的笑了开来。
纤细白嫩的手缓缓的抚着我的脸颊,好像含着无限深情,我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鼬,你快来救我啊。
青葱小手缓缓移动,冰凉的触感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玖月扭住我的耳朵,用力旋转,“该死的迪达拉,你当老娘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你当我很闲吗?你家那位就折腾的我够呛,你还来给我添乱,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啊恩,你知不知道再偏一点,你就真的没命了,还是你当老娘是神仙,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刚想开口解释,耳朵上加大的力道,让我硬生生的闭了嘴。
“刚把蝎哄去睡觉就看见你又在那发疯,你当自己是傀儡吗?戳个洞还可以观赏下内部构造,好不容易伤口止了血,现在又崩了,你是想让我把你丢去喂绝吗?”
明明刚才自己还那么用力的打结,而且我现在是病人啊病人,为毛要被你扭着耳朵听训啊,口胡,玖月,你绝对是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