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其实你不用这样的,知会一声,兄弟们可以来帮你开道。”一名警察殷勤的跟着道。
“他们工作也是为了一口饭吃,不用担心,先去看看案子吧。”白镜拿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踩着细长的高跟鞋,一路带风快速朝着别墅过去。
别墅内的建筑风格低调不失奢华,很多上等的木质家具还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看的出这栋别墅内的主人很爱这个家。
白镜跟着警察来到别墅三层主卧室,刚走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血腥气。
莫裴的尸体倒在浴室和卧室之间,她微张的眼皮下瞪着无神的黑色眼珠,脸部已经呈现松弛状态,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几条苍白的刀伤毁掉。
白镜戴上手套俯身在尸体周边,盯着这张脸,转身问送她进来的那名警察,“浅警官呢?”
“今天是周五,她正常会在福利院做义工,要通知她吗?”
白镜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让她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
春雨淅淅沥沥的洗刷着城市,刚准备从福利院离开的浅言,就接到手机通知。她骑着自行车从城南一路迎着雨,前往城东的司法大楼。几乎被淋透的她,一路小跑来到二楼作业室的走廊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走廊刚被人拖过,瓷砖上还带着一层潮湿,前面几间作业室已经上了锁,走到第四间作业室门口,浅言喘了两口气,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熟悉而冰冷的臭味,盯着不锈钢床上的身影,不用看脸,她也能确认是莫裴。
白镜此时穿着白大褂,因为戴着口罩的缘故,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盯着门口的浅言,眼底闪过一抹困惑之色,对着身边的助手道:“小飞,你先下班吧。今天这里有我和浅警官就够了,你顺便去z市晚报找我叔父,让他通知拿我车钥匙的那个记者,明日一早,帮我把车开到我家车库里。”
童小飞是白镜的助手,从实习生开始就一直跟着白镜,几年的相处自然清楚白镜和浅言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两个人联手破过很多案件,十分默契。这个案子明天肯定会轰动全z市,看来上头很重视。
“我知道,那辛苦了白姐。”童小飞转过身对浅言点头问好,直接离开。
沉重的门声唤回了出神的浅言,抬眉看向对面的白镜,抿了下唇,“谢谢你。”
“谢我什么?”白镜不以为然的笑了声,“其实我对莫裴没什么好感,充其量就是……小学的学姐罢了。”
“我知道。”浅言沉了沉表情,“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保留了她最后的尊严。”
“其实小飞很有职业水准,不过我知道你比较传统,所以才支走了他,让你做我下手。”白镜说着摘掉口罩,露出她那张精致无比的五官,来到浅言跟前,“不过你现在不能靠过去,去我办公室换掉你这身湿哒哒的衣服,再过来。”
浅言垂眉盯着自己这身衣服,接过白镜递过来的钥匙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浅言换了件白色衬衫里面是黑色吊带背心,一条红线围绕在她修长的脖颈上,上面挂着精巧的玉坠,长发被高高束起,同样套上白大褂站在了不锈钢床边,帮白镜记录尸检报告。
“伤口多数在右半边,喉部和颈部肌肉被整个割断形成一个圆形,右胸口有三个刀孔……”白镜根据刀孔的密集度还有皮肉的翻卷,确认道:“这三刀是以极快的速度连续造成,凶手力气很大,第三刀的刀口比前两刀要宽,是整个刀柄刺了进去。”
“这么说,凶手是男人?”
“不一定,现在能人异士那么多,换做你和我,也可以做到。”白镜一边说着,一边检查莫裴的尸体,“背后有两刀,不过不是很深,应该是死者和凶手挣扎了一下。”
浅言站在一旁记录着白镜的每一句话,她无需去看莫裴的尸体身上留下的伤痕,只要闭上眼听着白镜的描述,就能看见莫裴的脸庞,甚至整个被凶杀的过程。
“小言?”白镜站在不锈钢床的另一边,只有在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唤浅言,“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有一定影响,但目前你必须要摒除杂念,才能找到凶手。”
“放心,我没事。”浅言低声应道:“我只是在想事发逻辑。”
白镜没想到面对莫裴,这个女人还能这么沉静,好看的眼睛微眯,放下手上的解剖刀,“说说看。”
“初步调查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队里的人了,别墅内值钱的东西都完好无损,抛开劫杀,仇杀的几率也很低,毕竟公司才刚上市,而莫裴一直都是功臣,各大股东包括员工都满载而归,把她当神都来不及,怎么会杀她呢?”
白镜双手架在胸口,顺着浅言的逻辑,点头道:“这么说,很可能就是情杀了。”
“她老公呢?”浅言冷眉问。
“出差,已经联系了,在回来的路上。”白镜身体微微前倾,“你该不是想说这件事和她老公有关系吧。”
“直觉。”
白镜对着浅言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真怀疑你这不死神探的称号都是靠你直觉所得。”
浅言沉了下眉,“别太羡慕。”
……
检查完莫裴的尸体后,白镜把白色的床单重新盖好,铁柜被推进去,设置好温度,明天一早这个案子将正式进入调查。
莫裴三十岁,这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富商,几年的时间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板娘,就在人生的巅峰时刻,就此终结。
而白镜之所以让浅言参与尸检的全过程,是因为莫裴是她第一个心动的存在,目前看来,很可能是最后一个。
第三章 关系
z市的午夜,又逢周末,闹市区几乎成了无夜区。
或许是在停尸间呆久了,白镜和浅言都需要来到一个热闹的地方,才能排解工作上的压力。在热闹的酒吧里,无视外面的春雨,每个人都玩的不亦乐乎,唯独她们俩,大马金刀地一坐,只管喝酒,看台上跳舞的性感男士。
仿佛在她们俩周身形成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气场,不管她们多美,多引人注目,途经的男人们只管路过,没一个敢过去搭讪。
特别是浅言面上一冷,十足十一个千年冰山,接近两米就能被冷冻成冰,另外一个白镜看似面无表情,单单瞥你一眼,就连远观的勇气都没了。
这世道女人越来越强势,男人反而越来越没地位,细想想也是,很多国家的总统竞选者,46%为女性。
很多男人都扬言,自己快没地位了。
两个人在酒吧一瓶洋酒下肚,直接起身离开,仿佛这酒吧里的一切都和她们无关。
“你怎么回家?”浅言知道白镜没有开车。
“打车吧,你呢?”
“我送你。”浅言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本想帮白镜打开门,拉了三次才把门打开,“你喝了酒,一个人我不放心。”
“送什么送,直接去我那儿。”没想到白镜走过去一把将浅言推了进去,关上门,伸手理了理碎发坐上副驾驶,对着司机道:“西山别墅区,不想你车子脏就开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