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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游]我和师父那些事 作者:蟹子酥

    七百多年了,他是该放下了。

    【——大师兄就没想过要个结果吗?】

    【——就算我普度众生,怜爱众生。你也只会在我的众生之外。】

    【——要不是看你能护我周全,早在知你喜欢我时我便把你赶走了。】

    【——就你会降妖,悟能悟净难道不会?】

    他已经要不起结果了。

    他,不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到这章三打白骨精了,突破三万字撒花!

    这章悟空微作,不过原谅一回吧2333毕竟患得患失那么久。

    以及预先提醒,某些羞羞记得关注正文细节和微博哦!

    第8章 山府焦土别猴狲

    【——你和师父也真是别扭,明明互相喜欢,却藏着掩着死活不肯说。

    ——谁告诉你的互相喜欢?】

    【——那夜的事,师父误会了。我喜欢之人,从来不是你。】

    “呼,呼……”唐三藏从梦中惊醒,苍白的脸上覆着一阵虚汗,喘气不止。

    “怎么又梦见他了……”

    唐三藏喃喃自语着,抚着心口,有些不解。

    他向来睡眠不稳,梦中总梦见一些前尘旧事,和悟空一起睡后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如今悟空已然走了,他孤身入睡时不知为何,没再梦见那些亦真亦幻的往事,倒是梦了不少次他那顽劣恼人的大徒弟,孙悟空。

    唐三藏眉头轻皱,有些苦恼。

    梦里何事,醒来大多忘了。残存的记忆里只不过还记得些许影像。

    梦中那人或是倔强的,或是哀戚的,或是淡漠的,最后都化成了那道暮色夕阳下扛着金箍棒挥手而去的洒脱身影,无言间叙说尽了他唐三藏的自作多情。

    【——孙悟空,你方才说了什么?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

    那猴头喜欢之人从来不是他。

    他明明该松口气,可却总是心沉如坠石。

    甚至还总忍不住去想,孙悟空是不是不会回来了?那劣徒还准备跟他置气多久?那三人究竟是不是妖怪?还有……

    他喜欢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

    唐三藏捂着头,低低呻/吟了声。

    大梦仿佛攫取走了他所有精力,让他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气喘吁吁,心烦意乱,和步入暮年的耄耋老翁没有两样。

    他握拳砸了下脆弱的木板,嘎吱响声中又被疲倦的涌潮吞没。视线一片晦暗,就像上天把黑夜贴在了他眼前。唐三藏不愿再如此沉睡入那荒芜又荒唐的梦魇,不愿再见那人敛着眉目轻描淡写道一句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他无法形容这种明明于己无关却又偏生波澜的感觉。就仿佛前尘相识,一切早已冥冥注定,就仿佛他要找的人……一直便是他。

    他没有力气再想下去了。

    眼皮越来越重终至渐渐贴合,唐三藏耐不住困意又再次睡了过去。恍惚中他仿佛,看见某人跌跌撞撞自虚空里跑来,小小身躯怀抱着巨大莲花,淋了一身水意。

    明明狼狈至极,明明遍体鳞伤,却偏偏眉眼清澈,笑意盎然,“长老,长老你看!我采来了,把俱勿头采来了!长老、长老……”

    两线合一,视线归于原始的黑暗。梦中汹涌,顺流逆流。

    屋外,朱悟能扛不住睡意睡得七倒八歪,沙悟净看着手中之物怔怔发呆,白龙马阖着眼皮无声歇息。没人看见草丛阴影处略过一道黑影,鬼魅无息。

    对他们而言,少了个人,一切都没变。该上路还上路,该吃饭还吃饭,该睡觉还睡觉,该打妖怪还打妖怪。

    只有每当午夜梦回时身边少了熟识的热度和气息时,每当沉默和凝滞再次降临燃烧的火光时,每当本该有那人在旁或打或骂或怒或笑可转头只剩空气时,想念才会越发疯长。

    没有莺飞,只有乱草。

    再说孙悟空那日回到花果山水帘洞,踏上这片土地时,两眼睁大不敢置信。

    原本生机勃勃的山间灵洞仿似被废弃了,荒草蔓延,烟霞尽绝,峰岩倒塌,林树焦枯,遍处是腐烂气息。他转遍了四山六府,都没有看到一个猴子猴孙。

    那些顽皮灵动会挽着他手咿咿呀呀叫大王大王的猴狲们都消失了,就像一夜蒸发,从来不曾存在过。

    孙悟空疑惑着,心头蒙上霾尘。他唤了土地神出来,土地老头看见他却只是两眼一亮,直唤着大圣你总算回来了啊,除此外支支吾吾一概不提。

    孙悟空不耐烦地一棒打歪了棵树,林风震响,吓得土地老头浑身哆嗦。

    “大、大圣,不是我不想说,”土地老头小脸皱巴巴的,神色很是为难,“是老身也不知道你那些猴儿去哪儿了啊!”

    “当年大圣你压于五指山下,花果山被天兵天将烧杀了大半,你那些猴狲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零星丁火也不知去哪儿了。”

    孙悟空一愣,双手握拳似含怒,却终究压了下去。

    是了,天宫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斩草除根不把人逼到极处,绝不会罢手。

    只是可惜他那些无辜的猴子猴孙,跟着他这个落魄自私的大王,没享到福,反而受了大难。

    土地老头转身遁避后,孙悟空一人坐于嶙峋的怪石上,神色空洞。

    当年结拜的几个兄弟早已各自搬了居处,水帘洞遭殃过了五百年也终是衰颓败落。再也没人会和他勾肩搭背饮酒畅谈,也再没人会围着他上跳下窜大王大王一口一口喊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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