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事……”赵绫蓉看着我欲言又止。
“什么事?但说无妨。”
赵绫蓉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而后道:“前几日太夫人来了京城,太夫人似乎有意给义兄说亲,这几日正和义兄一同看京城待字闺中的淑女的画像呢 。”
“……”
我听到赵绫蓉的话,心里莫名涌上一阵烦躁。
前几日还说要捂化我 ,现在就去看别的女子的画像了。
果然甜言蜜语都是不可信的。
幸好以前没信她的鬼话,幸好我不喜欢她,否则今日就该难过了 。
***
一连几日,我只要一想到赵绫蓉的那番话,便会觉得有些气闷。
因此,当几日后魏紫送了几筐岭南柑橘到我府上的时候 ,他便没有赵绫蓉那么好的待遇了,我直接让他吃了闭门羹 。
在这之后的第二日,陈琪亲自登门。
下人通报过后,我慢悠悠地过去开了门,也不邀请她进门,只是卡在门口处,抄着手问道:“陈大人莅临鄙舍,不知有何贵干?”
她微笑道:“我想了半日,实在想不出这几日哪里得罪了你,直到昨晚召了绫蓉来问 ,彤彤,那桩事着实是她误会了 ……”
“这与我无关。”不等她说完 ,我便“嘭”地一声把门合上了 。
合上门之后,我背靠着朱漆大门,仰头望着院里四角的天空 ,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 。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关于这件事,我其实是没什么立场生气的。
我从未给予过她回应,那么便没有权利要求人一辈子忠于一段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是这样的,所以,我到底在意难平什么呢?
然而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的是,我潜意识里对于这件事情的抗拒 ,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地步 。
我以为我那日给陈琪吃了闭门羹,她便不会再来了,没想到第二日她又来了。
下人来回我,说她说以后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过来,直到我愿意开门见她,听她解释。我心中百般滋味,只让人回她说那件事与我无关 ,我亦不想听她解释什么,请她回去。
然而,她还是每日都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日,第六日 ,已经过了她每日到我的宅子前报到的时候,我却迟迟听不到下人的通报。
等了一会,还没见人来通报,我便吩咐清浅道:“清浅 ,你去门口看看,有人来了吗 ?”
过了一会,清浅回来,对我摇了摇头。
“分明说好了每日这个点过来,却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人,言而无信的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小姐,奴婢说的对不对?”清浅刻意拿了腔调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 自动无视掉这丫头发出的奇怪的言论,将手里的账本一放,往屋外走了去。
清浅跟了上来,在后面问道 :“小姐,咱这是上哪儿去? ”
“屋里闷,去外面走走。”
我走到紧闭的大门前,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目光在屋外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意想中的那个人,终于确定她真的没来,我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没来就没来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转身便往回走。
没走几步,却被人叫住了 :“彤彤。”
我的身体顿时定住。
“你是在寻我吗?”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闲漫。
我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连忙道: “饭后消食,出来走走 。”
我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她,便僵持在原地没动。
我听到她轻笑一声,道: “ 上次的那桩事是绫蓉搞错了,那几日祖母与我一同商议的是锦荣的亲事。”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陈锦荣今年也年满十八了,在商国确实是可以开始说亲的年纪了。
不仅是陈锦荣,陈锦玥今年也有十六了,按常理来讲,她这个年纪至少应该是订下亲事了。不过我与她的关系无论如何谈不上交好,因此她的消息我也没怎么费心打听 。
那么这次的事情应该就是我误会她了。
“我并未为此事生气。”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道。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那你是为什么生气了?”她面带困惑地道。
“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挑出她的什么错处来,便耍赖般道: “不为什么 。”
“好好不管为什么,总归都是我的错,在下愿以十筐岭南时令水果给苏姑娘赔不是。”
我心里的那一点郁结其实早便烟消云散了 ,但我嘴上仍然不想那么快接受她的示好: “谁稀罕?”
没想到她直接便道:“…… 那就不送了。”
“……”
这就不送了?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