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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条闲鱼很难吗! 作者:枭钥

    问一问这位谋臣客卿,为什么安王府正谋逆作乱,身为安王却毫不知情。难道这位崔先生真的神通广大,权利犹在方容之上?

    方容不可避免地打量了一眼楚文方。

    在这件事里,楚文方又担任了什么角色?

    院子没有多大,去花园的路也不长,还没等他想出多少头绪,楚文方就拿剑柄捣了捣他的腰侧。

    方容抬头望过去。

    这里的摆设极尽风雅,说是花园,实际上更多的是屏风。

    每一面屏风后坐着一位挂着面纱的女子,离得远近,都看不真切。

    方容往里走几步,发现百花宴原来不仅仅是只为皇家准备的相亲宴。他看见有几位哥们已经吟诗作曲了,比他这个王爷来的还早一步。他对百花宴其实一点也不熟悉,只是之前无意听谁提起过,对流程还有点懵。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屏风上的诗词各不相同,有一些应该不是抄的唐诗三百首,是原创。屏风上的字画层次不齐的倒是很明显。

    大概是女红和才女之间的斗争吧。

    但我还是更注重颜值。方容想。

    女红有绣女,好不好无所谓;才气冲天不喝酒都和李白一样牛,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得好看……这样生起气来,看着对方那张好看的脸,气肯定就消了……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长得好看。他也不想未过门的妻子看着他自惭形秽【呸】。

    方容扫了一圈,但是看不清任何人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有点不太淡定了。

    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了,还不给人看脸,只看一个屏风能看出个啥?相亲这种事,还是要看第一印象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屏风,方容表示拒绝。

    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老夫人和管家都没有跟过来,于是对楚文方说:“撤。”

    楚文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又看看各位屏风:“他们?”

    方容说:“三日后让老夫人随意安排吧,她心中早有人选了。”

    不惜用百花宴来做遮掩。

    大概不会是什么名门之后吧。

    ☆、第38章

    出了花园,方容还没来得及去找崔先生, 迎面就看见方冀走了过来。

    方冀见到他时一愣, 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怎么这就出来了?”

    方容抬手屈起拇指挠了挠前额, 心里有些不耐烦,还不好意思显露出来:“方才遇刺,陛下只带安西祥过来太危险了。还是移驾吧。”最好移到你的皇宫里去。

    可他的话说完,安西祥自顾自垂首不语,方冀却说:“安西祥一人足矣。”

    闻言, 方容不由用眼角余光瞥向了安西祥。原来这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只是从没见他有过什么高手的风姿,也不知道是高到什么程度的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 这样一比较, 好像他带着这么多人显得太兴师动众了。比皇帝架子都还要大一点。

    还没等他情真意切的反省,方冀又说:“二哥想去哪儿,不如同朕一起走走。”

    方容挑眉,应道:“微臣领命。”

    方冀转身的动作一顿,仿佛叹了口气,又仿佛没有。他转过身去, 等着方容跟上来, 步子迈的不大。

    楚文方本想和方容一起走, 却被方容挥手拦下了。

    一众侍卫同样被他留在原地。

    安西祥远远坠在两人身后,楚文方停了很久,跟得便更靠后一些。

    这王府里前前后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暗处的人在保护着皇帝,方容倒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除非方冀突然发难, 否则他还是能自信安全无虞。

    走了有一阵子,方冀才开口:“二哥,若我调你去北疆,你会反了我吗?”

    方容心想我要是真的反了你,难道还能告诉你吗?

    方冀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先勾出一个笑容来,说:“从小——”

    方容最怕这个……他来到这里,最怕别人跟他提起以前,毕竟这些以前都不是他经历的,而且记忆残缺,太容易露出破绽了。稍有不慎,那可就要玩蛋去了。

    “从小,我们一起长大。”方冀接着说:“你从小便护着我,我从小便被你护着。在我眼里,你尚要比父皇更高大些。”

    方容一时竟听不出来这个回忆杀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你去北疆之前曾对我说,天下争霸,能者为先。你在京中无功无过,待你去北疆收复失地,群臣眼中便有你了。你要我等你回京。我知你一向不甘心只做臣子,可父皇仙去后,你人不在京城,只能做臣子。”方冀垂首说:“我坐上皇位后常常在想,若当日你还在京城,如今的皇位究竟会落在谁的手里?”

    听着听着,方容又有些同情他了。若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二哥和他的父皇一样,一样早已经仙去,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咦,想想好像还挺好奇的呢。

    于是方容说:“当年我在北疆。你只知道我在北疆。你知道我在北疆经历了什么吗?”

    天子的眼线遍布天下,北疆的事情他应该了解一二,所以并不显得意外,他反问:“你在北疆经历了什么?”

    方容说:“北疆的骑兵凶野,我朝士兵散漫。到北疆的第一日,城外就来了叫阵的敌军,我斩下一人,回城后却发现,城墙上站着的士兵还是歪歪斜斜,歪歪斜斜的士兵还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无赖样——没有任何一件事,会比拥有这样的士兵更让一个将军感觉到绝望。从那一天起,我就埋怨父皇,为什么要让我到这个他明知不可救药的地方来。”

    方冀抿唇。

    “有一天,我在城楼上巡视,楼下又来了一位敌将,我还是开城门亲自出去迎战。”方容从少得可怜的记忆力搜刮出一段‘方容’临死前的片段:“一个月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大概也变得懦弱了。”

    方冀忽然说:“你永远都不会变得懦弱。”

    “不。你不懂。”方容只站在‘方容’的角度,他说:“当有一天你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所有的人都颓丧,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抱怨,只有你一个人格格不入。很少有人能坚持着不被同化。我不是少部分人,所以终于有一天我坚持不住,我变得懦弱。当一个人会变得懦弱,那他出剑就会犹豫,他的攻击就会变成防守,他的自信就会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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