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云思来想去,心中一股闷气堵着十分难受,想着今日一定要与她将这些事情讲清楚,否则以后不知道这人还要做出些什么气人的事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章艺说:“无论如何,你是朕的皇后,就不当与其他人太过亲密。那姚子征对你心思本就不单纯,你再那样‘子征哥哥’的叫他,他定以为你对他还有旧情!”
章艺心下一想,如此才恍然晏初云为何如此生气,若是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跟前任之间这样亲密说话,自己应该也会生气。于是章艺收敛气势,对晏初云说:“好,此事我答应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晏初云满意点头,又说:“再则,你是朕的妻子,朕亲你一下又有何不行?现下朕要与你同房也是可以的!”
章艺再次瞪大眼,看着晏初云那生气后也十分美艳的脸,想着方才她吻自己的样子,不知为何心跳又开始加速,且脸颊也微微发热。她想说自己并不喜欢晏初云,也是被迫无奈才嫁给她。但又想起自己昨日才同她说好那分红之事,今日有如此实在是太婊了些,当即眼睛一闭,对晏初云说:“你要亲就亲吧,但是同房我现在不答应你。”
晏初云看她闭眼时衣服慷慨就义的模样,偏偏耳根脸颊又羞得粉红,对她这番模样真是又爱又恨。既然章艺已经妥协让她亲吻,晏初云也不会再客气,低头吻上她比方前更加红艳的双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章艺舌尖发麻,晏初云才抬头离开章艺的唇。两人的嘴唇因为亲吻而变得眼红水润,晏初云低头又吻了她一下,对章艺说:“如此,你叫我名讳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章艺微微推了推晏初云,轻声道:“你有些沉。”
晏初云这才起身,侧躺在她身边看着章艺,抬手揽住章艺的腰,对她说:“你将我推下床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章艺转头看向晏初云,问道:“为何?你怕她们笑你?”
晏初云原本眉眼带笑,如今听她这样说,又是一声冷笑,“只要你不怕她们知道后将你拖出去砍了就行。”
章艺微微一愣,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真的是没有人权了!待到哪日,我赚个盆满钵满,不知道能不能逃了。随即章艺便苦笑想到,怎么可能逃得掉,除非是隐居山林,可若失隐居山林,她又怎么找人将她送回现代呢?
但此时章艺心中却也有疑问,虽然她将晏初云推下床,但并不是因为反感,而是当真被吓到了。之后晏初云在吻她,她也心跳加速觉得很舒服,如今再仔细想想,从前不知道晏初云是皇帝,她几日几日见不着阮空衣,倒是没有危机感。但自从知道晏初云是皇帝之后,她从未仔细想要要如何逃离晏初云身边,找个男人嫁了也好,而是兢兢业业为自己的商业之路打拼。
现在想来,她的思想确实有些不对,嫁给晏初云,和晏初云同睡,与晏初云接吻,对她来说并不是让她反感反抗的事情。
章艺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才好,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感情这件事情她一直便认定了顺其自然,有则享受,没有也无所谓。
门外马若月和胡贤兰一直听见房间里传出章艺和晏初云的声音,她们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她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十分担心。半晌后房间里竟然没了声响,马若月看向胡贤兰,问道:“这是没事了?”
胡贤兰思索片刻,对马若月悄声说:“应该是没事了。”
马若月好奇道:“方才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了?”
胡贤兰说话更加谨慎,“应是吵架闹矛盾了,无妨,我娘说了,夫妻之间吵架是常事。”
马若月若有所思点头道:“嗯,我和月娥刚定下婚约时也吵了,的确是常事。”
胡贤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扶额,你们那是吵架?你那是强嫁好吗!
门内章艺没一会儿便睡去,晏初云却许久不见睡意,她看着章艺沉睡的面容,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腰肢,眼神越发柔软。如今她倒是想去好好谢谢那位国舅爷,若不是他,自己如何能够遇见章艺这样的女子。
想着晏初云靠的更近,章艺无意识翻动身体,曲腿睡进她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晏初云锁骨,带着微微的暖意,骚动着晏初云已经柔然的心。
睡前,晏初云想,待再回到大晏,便与皇后生个孩子吧,都说两个人若是有了孩子就会更加恩爱,关系也会更加紧密,所以她们可以生个孩子,到时候皇后便不会像今日这样将朕推下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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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章艺与晏初云还在用早膳,罗轩便找上门来,对章艺说:“表妹, 你昨日给我的信件我看了, 但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表妹近日可否与我一同去商行,将这货物铺到那些小乡镇去。”
晏初云眉头微皱, 并不是很想去商行,但这又关系到海产销售, 最终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
章艺倒是挺想去,比起整日在家游手好闲,她更想要用这个机会去罗氏商行练手,瞧瞧这古代的商行运作与现代公司有什么区别。
因为要出门, 章艺便换回男装。好在她以往都是在深闺中,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待两人都已准备好了, 章铭玄却突然前来, 对晏初云说:“陛下, 今日你也要去罗氏商行吗?”
晏初云道:“嗯,我与安平同去, 怎么,岳父大人有事?”
章铭玄说:“我想着今日便与陛下定下之后行事的章程, 此事也是迫在眉睫。”
晏初云脸色微微下沉,比起独自与章铭玄商议夺/权一事,她当然是更愿意待在章艺身边。章艺见晏初云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便对晏初云道:“陛下,我们不如分开行动,这样事情也会早日完成。”
晏初云心中不愿,却也答应了章艺,出了章艺的院子,便与章艺分开。
章艺随着罗轩出了王府,坐上马车才问道:“表哥是遇到何种困难了?”
罗轩深深叹了口气,对章艺道:“表妹不知,以前做海产生意,是我先用自己私库的钱垫出,才做的生意。当时便有不少罗氏商行的东家不愿做这生意,说是要亏钱。如今挣了钱他们倒不说什么了。昨日我又提起要在小乡镇去铺货,那些东家又开始反对,如今我可是没有钱自己做这些。”
原来是股东闹事。这事章艺在现代遇到过不少,有的股东在公司建立初期投资了不少钱,随后什么事也不用干便可以等着分红。偏偏这些人不甘寂寞,要来公司插手,常常用自己浅薄的见识发表意见,阻止公司新项目的建设。对这样的人,章艺有的是办法对付。
具体了解后,章艺问道:“表哥,我想问问,你是希望我在幕后给你出主意,还是与你们一同议事?”
罗轩想了想,惭愧道:“表妹,以前表哥总觉得自己继承了爷爷的经商才能,如今与你一比,才发现自己差了许多,今日不如表妹便与我一同去与那些东家议事,这罗氏商行怎么也是表妹的娘家。”
能够直接议事也是章艺希望的,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去议事。于是章艺对罗轩说:“表哥,你看这样可好?你不要说我是你表妹,且说我是那与你合作的海商,这海产生意便是与你一同做而已。”
罗轩也知道章艺如今不易暴露身份,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到了罗氏商行,两人去了里间的议事厅,但原本约定是巳时开始议事,一刻钟后却仍旧无人前来。
罗轩十分尴尬对章艺道:“这些东家常常如此不守时,但他们占着罗氏商行的分红,且大多都是亲戚,也不知该如何与他们说。”
章艺喝着茶吃着点心,淡淡道:“表哥,做生意就该亲兄弟明算账,私底下再迁就,对他再好,那是兄弟情义,生意桌上说得清清楚楚这是商人本性。”
罗轩沉默一会儿,明白章艺的意思,私下对那些亲戚好那是亲戚关系,但是事关罗氏商行,便得公私分明。
章艺见罗轩听进了自己的话,又对他说:“好在今日云娘没有与我同来,否则让她这一国之君等着罗氏商行的东家……”
罗轩听后当即一身冷汗,心道还好永和王将晏初云请走了,否则今日罗氏商行倒真是罪过大了。
半个时辰后,这罗氏商行的东家慢悠悠进了议事厅,他们大多神情倨傲,见章艺一年轻小生坐在首座,纷纷对她投去不满的目光。
章艺却恍若未见,见众人差不多都来了,问罗轩道:“罗当家,这人可来齐了?”
她突然疏离冷漠的语气让罗轩一愣,随即罗轩反应她是要与自己装作不认识,这才道:“还有一人未来。”
章艺冷冷一笑,声音极轻,但这议事厅的人却都能听到,“罗当家,你可知我晏氏商行议事若是迟迟不来会如何处理?”
罗轩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表妹要在罗氏商行大闹一场,他此时脊背处冷汗更多,也轻声问道:“会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