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晨把楼睿喝剩下的那杯酒,连带托盘一起扔进了家中的垃圾处理器里,看着它们分解完毕,才匆匆下了楼来,听说楼睿不舒服,他立即命人整理了客房,亲自扶着楼睿上去休息。
楼睿走的时候,还回头扫了秦固一眼,太坏了这家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拽他!
楼睿揉了揉耳朵,秦固的嘴唇擦过他耳廓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楼雪晨看着楼睿脸红得近乎病态,心下了然。
“怎么是客房啊,我想回我的卧室。”楼睿一看路线不对,突然抗拒起来。
楼雪晨说道:“小叔叔那边那么远呢,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也好方便照看您。那边全是机器人,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放心把你交给那些东西。”
楼睿的眼睛泪汪汪的,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他感觉愈发不对劲了,整个人几乎是全部靠在楼雪晨的身上行动的,他巴不得现在就躺下,可是心里那点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
楼雪晨知道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虽然楼睿只喝了一小口,但那可是从黑市中弄来的禁药,只要沾上一滴,也能促使雌性进入发情状态。
海盗中雌性稀少,那些穷凶极恶的下三滥,往往就是这么逼迫雌性就范的。
不管再厉害的雌性,一旦发情,就成了案板上的鱼,精神力的强度会大打折扣不说,甚至会短暂地丧失精神力,无法对雄性造成攻击。若是这个时候缔结伴侣契约,打下精神烙印,这个雌性的一生,都将会在雄性的掌控中。
楼雪晨不由分说地把他塞进客房,又说去给他准备醒酒药,他一走,楼睿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想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可是门居然从外面锁上了!
楼睿使劲拽了几下,都毫无反应。
他的心一沉,莫名的寒意倒是驱散了一些身上的燥热,他滑坐在门边,用光脑调出联系人,可是屋子里居然没有信号,这下他是真的慌了神,转身不顾一切的拍打门板。
“放我出去!开门啊!我要出来——”
他明知道房间的隔音不会让声音泄露出一丝一毫,可是心里的害怕却让他平静不下来,尤其是体内的灼热一浪接着一浪,汗珠争先恐后从他脸颊滑落,体力也好像跟着流失了。
这不对,喝多了绝对不是这种感觉!
身体愈来愈明显的异常,楼睿的理智就一点点崩塌。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一双坚硬的军靴踩在地板上,森冷的脚步声回荡在华丽的建筑当中。脚步声的主人走过一一间间客房,终于,停驻在了其中一扇门前。
“打开吧。”他说道。
楼睿正跪坐在门边上喘息不止,捶打房门的手都青紫了,渐渐地,他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了,可是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楼睿先是一喜,可是目光再往上,看见贺凛的脸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滚!”
是转身逃走还是从贺凛的身体与门的空隙间冲出去,楼睿想也不想地选择了后者,可是他四肢并用地冲向了门口,头皮突然一紧,贺凛狠狠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拽进了房间,同时一脚将门揣上。
砰地一声,这个房间再度与世隔绝。
第38章 长翅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挖坑、互殴都没问题, 你扯我头发算怎么回事?真是太没格调了!
秃毛海豹绝不认输!
楼睿在贺凛的拉拽下突然变成了兽态,毛球就地一滚,弹到了床上, 冲着贺凛发出猫咪哈气一般的示威声。豹怒的样子, 一点也没有了刚才要化成水似的瘫软, 还精神头十足地拍击着床面。
贺凛手上抓了个空,徒留几根头发在掌心里。
看着变成兽态的楼睿, 他一下子狞笑起来:“你敢骗我!”
我今天不仅要骗你, 还要跳起来打爆你的狗头!
居然扯我头发, 竟敢扯我的头发!
海豹睿气得呼哧呼哧喘气, 可见对被扯了头发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谁会对你这种鳏夫专业户发情啊, 吃错药了都不会,何况我没吃药!
楼韵泽离开的时候叫他谨慎一点,当然并不止于口头交代,还给了他一些防身的药品。楼睿来楼家这么些天, 连大房这边的白水都没喝过一口,更不会在今天随随便便吃东西。
他虽然实实在在地把酒喝进了肚里,但是肠道中的覆膜可以隔绝这些食物——说起来, 这还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减肥圣品,只要服下这种药物,无论你怎么大吃大喝,都不会吸收一星半点儿, 告别催吐不是梦!
但是楼睿现在好想吐, 想吐这个渣渣一头一脸, 居然扯我头发,竟敢扯我的头发!
海豹睿越想越气,嗷一声跳起,朝着贺凛来扑了上去!
秦固感觉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就快要憋不住了,他不时抬头看一眼楼上,最后还是按原计划开始搞事。
宴会已经进行到下半场,等这支舞完毕以后,应该就要接近尾声了。秦固干巴巴拒绝了一名雌性共舞的邀请,在舒缓悠扬的音乐中,秦固看似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突然,现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舞池中相拥的男男女女被迫中断了缠绵,全都一脸状况外地左看右看。
“音乐怎么突然停了,人呢,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反应最大的,还是楼鸣礼这个家主。
宴会上这种低级失误,大家虽然不至于意见很大,但是都有些意兴阑珊。
就在这时,大厅周围突然亮起了几个全息大屏,就像围栏一样,把整个会场都包围进去,全息屏幕刚开始是一片漆黑,然后闪了一下。
楼鸣礼这辈子最准确的直觉莫过于此刻的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大喊道:“来人呐,给我关了它,快点关掉!”
然而人的反应终究不及机器。
画面一下子跳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出现在屏幕上,但与他们身材不匹配的是,他们正像鹌鹑一样缩在一个飞船的角落里,鼻青脸肿的样子,显然是刚刚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手脚还以十分扭曲的角度用电子镣铐锁在了一起,骨头八成是断了。
楼鸣礼一看这些人的脸,恨不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算了。
“这些人是谁啊,看着怎么好眼熟的感觉?”有宾客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