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立花澄之前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个名为数珠丸恒次的刀。
不过和立花澄之前猜想的不同,比起释放黑气,他倒像是在压制这些黑气,那些黑气紧紧的被他身上的金色光芒禁锢在身周,可是还是有不少跑了出来,在这片空间游荡,本丸里的黑气,大概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仅仅是这么一点黑气,就足以让本丸里的付丧神暗堕,而这个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大部分的黑气的付丧神,却并没有暗堕,依旧是完好的,身边的属于佛刀的圣洁气息依旧纯净,也正是因为还没有暗堕,所以才能压制黑气。
想来,这个本丸还有救,大部分的功劳是这个付丧神的。
立花澄让灵力包裹住了身体,莹绿色的灵力化为剑扎进了面前的化为实质的黑气里。
黑色的触手从黑气里汹涌而出,又粗又长的触角上布满了倒刺,行动之间带起了呼啸的风,速度极快,从各个方向铺天盖地的冲着立花澄扭过来。
但是那黑气显然是被数珠丸恒次压制的狠了,来势汹汹的气势非常足,在立花澄以为自己大概需要大伤元气才能弄死的出手,竟然一碰到自己的灵力就开始溶解。
立花澄一愣,换了回道,把治疗对象换成了触手,果不其然,那触手发出了滋滋的溶解的声音,又缩回了数珠丸恒次的身边。
数珠丸恒次躺在半空中,长发在空中漂浮着,到末尾变得雪白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他闭着眼睛,在他上方,漂浮着那把雪白的本体刀,刀身上缠着念珠,连接着下面的修长的青年的身体。
立花澄不再顾忌黑气,慢慢的来到数珠丸恒次的身边,拉住了数珠丸恒次垂在一边的手。
数珠丸恒次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黑白色渐变的奇异眼眸像是包含了整片星空,映着空中闪烁着光的刀剑碎片,恍若星辰。
他的手有些凉,立花澄握着对他来说大了好多的手,对他说了声抱歉,然后拿走了放在他身前的刀。
那些黑气挣脱了束缚,在这片空间肆虐着,就连立花澄身边的灵力也被冲击的有着摇摇欲坠,数珠丸恒次站了起来,把手串缠在了立花澄的手上。
“审神者,你不该来的。”数珠丸恒次说道,他的声音有些空灵,在这片漫无边际的空间里显得有点缥缈。
“这是必不可少的。”立花澄摸着手上的手串:“外面的付丧神已经坏掉了。”
数珠丸恒次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睑,双手合十,手中夹着的佛珠,散发着温润柔和的金色光芒,保护着两人。
“这都是罪。”数珠丸恒次叹了一口气:“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这个数珠丸恒次好像知道什么。
“你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数珠丸恒次推了一把立花澄:“离开之后,把刀解池封掉吧。”
“那可不行。”立花澄说道:“一会,大概就会有别的付丧神来陪你了。”
“……”
“……去吧。”数珠丸恒次抓着立花澄的手把他推了出去,他还站在原地,身影渐渐缩小,变成一个点。
立花澄眼前一花,又站在了锻刀室里,可是刀解池并没有再蔓延出黑色的雾气,本丸里的黑色雾气也已经消失。
外面已经有人的声音了。
大概是时之政府的人把付丧神们带回来了。
立花澄光着脚,从医院里带出来的拖鞋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他低头看了眼绑在右手上的佛珠,光着脚走了出去。
那些付丧神的暗堕都加深了不少,立花澄的目光放在了站在末尾的药研身上,不过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麻烦你们了。”他对着时之政府的人说:“麻烦把他们带到锻刀室去。”
锻刀室?
锻刀?
不对,锻刀室里面有刀解池的,难道是要把他们刀解吗?
药研藤四郎倒是很平静,他站在原地,身边还站着乱还有鲶尾。
他看着立花澄,又看了看今剑以及鹤丸国永,笑了笑。
刀解吗?
终于可以解脱了。
带着这种释然的心情,药研率先走向了锻刀室,鹤丸国永紧跟着他,然后是今剑他们。
“呐呐呐,主公。”今剑一边走一边说道:“要记得我哦,我可是非常喜欢主公的。”
“不需要。”
“糖很甜,我很喜欢。”
“谢谢,喜欢就好。”
“可以再给我一个吗?”
“没有了。”
“真是可惜呀。”今剑对着立花澄笑了笑:“我还想再吃一次的。”
“没有了。”
已经明白付丧神的命运,他们也没有反抗,反倒是非常释然。
没有负担的,这么走掉,其实也挺好的。
本就是他们的错,如果刀解,反倒是审神者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鹤丸跳进了刀解池,黑色的鹤被火焰吞没,他笑的弯起了嘴角。
鲶尾,乱,龟甲贞宗,还有烛台切。
“抱歉。”烛台切临走的时候跟立花澄道歉:“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希望让你知道,你就是我承认的主人。”
即使说的时候,他都在昏迷着。
立花澄面无表情,目送所有付丧神迈进刀解池,最终化为寥寥无几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