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离问:“为什么?”
殷少湖道:“我没有去处,而且,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殷少湖的人长得很好看,眼睛更是他一张脸上最好看的地方。
他的眼睛里若是露出可怜的神色。
没人能够拒绝他。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优势,也一直用这个优势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现在他就用着这样的目光看着萧别离。
萧别离笑笑:“看起来我不答应你倒是我的罪过了。”
在殷少湖的请求下,萧别离答应他让他在这里做一年的跑堂来报答他。
于是殷少湖成了无名居的一名跑堂。
无名居是一个酒居,这里除了酒,还有美人。
她们是无名居的招牌,白天在台上妖娆舞动,夜里在客人耳边呢喃细语。
但是总有些目标不局限于美女的客人,美男也在他们的目标中。
殷少湖恰好就是一个美男。
但是他只是答应了做一个跑堂,这件事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他只能够拒绝这些客人的要求。
看在萧别离的面子上,这些人也就说说罢了。
但是总有人是死脑筋的。
殷少湖被一个剑客拦住了,这人曾多次和殷少湖表示他想要殷少湖□□一晚的意向。
这次他喝醉了,在撒酒疯。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况且在这无名居里的哪有怂人?
剑客道:“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陪我一晚?”
殷少湖后退几步,直到闻不到那人满身的酒气之后才道:“我只是个跑堂的,客人您看台上的各位姑娘都各有千秋,何必呢?”
但是那人像是认定他了一样,甚至冲过去拉着殷少湖的手不放:“老子就不信了,给你一千两,这钱都够买十个你了,上了床让你□□,还在这里跟老子装清高。”
殷少湖僵住了,看着这人拉着自己的地方没有动。
但是有人却动了,萧别离推着轮椅从他算账的桌子那来到了这里。
萧别离面露难色道:“客人何必强人所难呢?卖萧某一个面子,少湖只是为了报恩才留在我这小店里的,您为难他就是在为难萧某啊。”
这时低着头的殷少湖却道:“客官,一千两是吧?请您先将这一千两付到萧老板的账上,今晚在您的房间等我。”
那剑客淫邪一笑:“萧老板,看来这钱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美人献塌呢。”
这人放开殷少湖的手,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贴着墙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袋。
对着殷少湖舔了舔他自己那长的奇厚无比的上下两张嘴唇,湿漉漉的看得十分恶心:“今晚不见不散。”
然后一歪一扭地贴着墙走了。
萧别离坐在轮椅上看着殷少湖将自己刚刚被那个人碰过的手臂洗了三遍,将那白皙的手腕几乎要搓起皮来。
萧别离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洗这么多遍手呢?”
殷少湖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不喜欢被不喜欢的人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碰我。”
然后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厌恶与无可奈何:“我要做一件事,萧老板,您不会阻止我吧?”
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人的祈求。但那也只是殷少湖的表演罢了,他一直很会利用自己的眼睛。
萧别离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更何况是有着那么一双眼睛的殷少湖:“一切都由你决定。”萧别离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一切的后果都由你承担。”
殷少湖一笑:“没问题。”
眼睛像是澄静的湖水一般在波光粼粼。
萧别离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殷少湖,无奈地摇了摇头。
殷少湖是圣子,虽然是为了献祭而生的,但他在圣教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从未有人违背过他什么。
无论殷少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圣教的教众都会竭尽所能地去满足他。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不一样的,殷少湖不是圣子。
他只是一个小跑堂的,他会遇到难缠的客人。
他以前都是隐忍过去,因为他们也没有触犯到殷少湖的底线,这对于身为圣子的殷少湖来说是极大地仁慈。
此时却是不同,那个剑客不止是一个难缠的客人,更加触犯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殷少湖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第二天,那个剑客的尸体被发现在无名居外的马厩里,身上全是被虫子啃噬后的痕迹,全身没有一块好皮,在那只碰过殷少湖的手上,几只恶心的毒虫在血肉间蠕动,将肉筋翻裂,白骨若隐若现。
看到这副场面的马夫瞬间就昏了过去。
因为形状实在太过恶心,后来那剑客的尸体一直没有人敢去搬走,只是放在马厩里,直到三天后血肉被虫子啃噬殆尽,只剩下粼粼白骨,才有人将他埋了。
后来,也有几个人像是那个剑客一样死在无名居外的其他地方,无一例外,都是对殷少湖有过非分之想越矩之行的人。
殷少湖是苗疆圣教的蛊神圣子,自然对于蛊毒之事信手拈来,甚至他的身体里就流转着十几种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