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战神作战时身着玄冰护甲,头戴暗金色流缨头盔,黄金暗铁盔甲勾勒出玲珑的身线,其下穿有暗金长裙,但这并不妨碍作战,反而成为令敌人分心的一枚利器。一双绝世仅有的神履战靴移动速度极快,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制住。无论是再强大的对手,身后的长护裙也从未染过血。
这身战袍有一个名字,叫绝杀金令,因为顾陶成名以来,穿着它经历过的战争,无论对手有多强大,都能令其败北。一千四百六十四场战役,无一落败,见它如见九天战神。
也因为她作战时常常穿着这身战袍,偶尔没穿了,反而叫这些怪物认不出,更别说新生的怪物,这教他们轻易便生了欺侮之心。
怪物战力极低,但身上有股她从未见过的力量,她对于未知一向是很小心的。她很想知道那股力量是什么,便少有地在战前说了些废话。
“你们,很弱。但身上有股东西我没见过。”顾陶轻挪倩步,锦袍随之舞动,甚是婀娜。
被这么个美人说自己“弱”,这两个妖怪被惹怒了,吼道:“美人,等你在我们□□哭时,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一大团黑雾包围了她,她拔出剑,一招劈开黑雾,怪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劈成重伤。当她想再进一步作战时,却感手上无力,拿不起剑,想起自己刚刚服了药,暗道不好,这药偏偏在此刻起了效。方才李维想要多嘱咐几句,却被顾陶那样打断,不知道这可否算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呢?
“你们两个,我今日不想大开杀戒,只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消失在我眼前,想滚的赶快滚,不想滚的,我的剑也很久没饮血了!”两个怪物明明感觉她的战力突然消减了大半,可这附近突然又出现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只得灰溜溜地、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顾陶还以为是自己的战神气势唬住了他们,心内暗喜。可喜不过少顷,脚下便一软,瘫倒在地,身上的衣服配饰也尽数消去,内里的米色紧身衣包裹着胸前的玉兔,外面只穿着一件黑色镶金袍子,腰间以镂雕昆仑玉勾带固定。战靴褪去玄铁护持,成了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黑色暗金履云靴。头上的金冠也化成一个金环,冰蓝色眸子变成琥珀色。这副模样倒是极为乖巧,与之前那副媚人的模样大相径庭。她看着自己的服饰变化,摸着自己变得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却是半点也不惊恐,反而是很欣喜。前些日子看了些话本,说是凡间男子多喜欢柔弱的女子,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可算是柔弱了吗?她看向身旁,刚刚地上那人已经不见,应该是平安逃走了罢。
她手一抖,战剑倒落一旁,此时的剑奇沉无比,她试试化剑诀,还好能用,那剑化为一根明黄色缎面腰带,她将其系在腰间,还打了个千丝结。听着风穿梭在林间的声音,心情颇好地哼起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容与在后面跟着,极是无奈得摇了摇头,眼中却并无一丝责怪之意。这位容与战神,是出了名的爱干净,额间生来就有蓝色水滴印记,时常以一销银环束发,着一身颜色略深的水蓝色缎面里衬,外面常年披着一身水蓝色披风,上面没有一丝点缀,除了臂膀处被顾陶强加上的银色缠丝护臂。腰间以缠龙镂雕玉勾带固定,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银色盘丝缠绕着一颗菱形的六色星光宝石。所过之处,冰兰绽放,草木结冰。不过他时常会收敛着自己的灵力,但就算如此,三米以内还是极少人能与他待上一待。天上诸神从未有人见他笑过,就连顾陶也极少见他笑上一笑,皱眉之态更是难得一见。
“阿娘从未教过她这些东西,爹爹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是像谁多一点?”刚刚地上那人容与不识得,他却识得,暗暗渡了他些仙力,那人醒来后看了几眼容与的背影,也许是觉得丢人,便连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这么多人欢喜你,哥哥是该高兴,还是该管一管呢?”容与额间的水滴印记忽闪着,”你爱闹就闹罢,横竖有我。这丫头,怎么没了仙力还走得那么快……“容与紧跟上去,替她盯紧身旁的危险。
“好累啊!”顾陶成仙以来,要么腾云驾雾,要么借助翅膀飞行,移动都是靠的灵力法术,实实在在的走路却是极少的。
容与指尖微动,一处略简陋的茅屋便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顾陶四处瞄瞄,看到一处似乎有灯光,眼露欣喜,便赶紧过去瞧瞧。
草屋简陋而整洁,屋内还有梅花挂画,镂雕窗棱处挂着暖黄的灯笼。两套简朴的桌椅、碗筷,两间卧房和软榻……“怎么都是两套?”顾陶朝茅屋外看了看,此时的她已经看不见容与,但容与还是不自在地朝别处看了看。“明天随便化个样子,应该能瞒过这丫头……不过这次可要把衣服藏好了,别又给我翻出来……”容与在心里打算着,顾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侧着身子靠墙睡着,头上的金环被取下,随意地放在床头。容与看不过,硬是给她摆得端端正正。他在另一间房轻轻躺下,轻动指尖,灯便熄了。
“今儿天气不错,土地……”顾陶原本想让土地将这片地方的美人鉴拿出来,给她看看,这本鉴子是专门为她写的,方便查阅各地美人。叫了几声后,突然想起自己暂时失了大部分法力,“这可难办了……不知这丹药几日失效……”她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收拾床铺,还一边在思索去哪里寻找美男。
“还是先办正事罢!”战神每日必修功课有三样,一是练剑,二是打坐,三是画画。前两样还算是对作战有用的练习,但这第三样,便是她的怪癖。遇到顶尖的绝色美人,无论男女,都要记在脑子中,反复画几遍,直到自己满意了,才将最好的那张装入自己特制的美人鉴本中。
这会子,她练完了剑,打完了坐,却在思索画哪个美人。翻着自己的美人鉴,上面除了一张流光的画像,后面便是空空如也。凭她阅美无数,一想到自己哥哥的容貌,那便是云泥之别了。
“臭哥哥,长那么好看,我的美人鉴何时才能有第二张!”容与坐在旁边的亭子中,听了这话,看着顾陶有些抓狂的模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以前有个元君向他表明心意,说他长得极好看,心里很是爱慕他。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算是个“长得好看”的人。以前觉得没甚感觉,今日听顾陶说出来,他倒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过了。
竹林间景色幽雅,流水潺潺,日光轻移,将竹叶的影子刻在石头上,形状变换,像是在放映一出皮影戏,这山林茅屋短亭于她,皆是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