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衡看着徐升:“你也插了一手?”
“没。”徐升立刻否认,“我们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他演技本来就不如你,这点可不是别人黑他。”
“演技有什么用。”连天衡不耐烦地道。他这个身体的演技是不错,那是因为这方面的“出厂初始值”设置得高,又不是他自身的能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就算是他自身的能力,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他要这种不实用的能力做什么?
“……”徐升看了看连天衡,不明白这位爷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他快速地想了下,难道——是因为蒋书没来看他?两人现在正打得火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恋爱中的人又特别多愁善感……嗯,就是这么回事!
“你听我说,蒋书在拍戏,正拍到关键阶段,不好请假,其实她也特别想回来,都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
蒋书是谁?连天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操,是他这具身体的现任女友!他瞪向徐升:“你闭嘴行不行?”
徐升:“……”
助理小松缩在角落里扮蘑菇,他默默地想:衡哥摔了一跤后,变得特别横了啊。
……
梁理在健身房健身,他的助理在旁边捧着平板电脑念新闻给他听,不是娱乐新闻,而是国际、国内及社会新闻。
——这是梁理的怪癖。明明是个混娱乐圈的,却特别关心家国大事。
铃……手机响了,助理停止念新闻,拿起手机接电话,说了几句后,他看向梁理:“梁哥,是康哥的电话。”
“嗯。”梁理从健身仪器上下来,拿毛巾擦了把汗,接过手机放到耳边,“什么事?”
“你和连天衡的关系怎样?”梁理的经纪人康庄在手机另一头问。
嗯?梁理疑惑地道:“没关系。怎么了?”
“他在微博上说要当你演唱会嘉宾。”
“啊?我去看看。”
梁理用另一支手机打开微博,不用去搜连天衡,就在热门上看到了连天衡发的那条微博——他转发了一条梁理要开大型演唱会的微博,并附上了评论:哇!恭喜恭喜!我去给你当嘉宾吧,(大笑)蹭蹭喜气!
连天衡这条微博实在太意外,没人想到他和梁理还有交情,两人不应该是对手的吗?
梁理的粉丝特别激动,蜂拥到连天衡的微博下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转发和评论像被打了激素,蹭蹭地往上涨,隐隐有股水漫微博的气势。
梁理道:“他是不是被盗号了?他不是还在住院吗?”
这两天连天衡意外摔跤住院的新闻一直在热搜上。
康庄有点迟疑,“不知道。”但很快便坚决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被盗?而且到现在也没删掉,肯定是他们自己发的,不知道他们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没打电话问一下?”
“正要打,先来问问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毫无头绪。”梁理道。
梁理和连天衡是认识的。五六年前,他们合作过两次,是一起拍电影。那之后,两人再没合作过,私下也没任何接触。所以,梁理完全不知道连天衡今天突然转他的微博是什么意思。
徐升也不知道连天衡是什么意思。他就坐在连天衡病床边,这么近的距离,但偏偏连天衡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出了事。
“你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徐升沉痛地问连天衡。
连天衡道:“想转就转了。”
徐升想吐血:你他妈是真的摔坏脑袋了?他深吸口气,道:“我们晚点再谈。”他没收了连天衡的手机,叮嘱小松看牢他,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去公司和老板及公关部的战友们商量“擦屁股”事宜。
梁理的经纪公司和连天衡的经纪公司进行了友好且高效的沟通。最终,为了实现双赢的目标,连天衡真的成为了梁理演唱会的嘉宾。
梁理在微博上回复了连天衡:荣幸至极,好兄弟(大笑)(握手)。
为了解释连天衡莫名其妙的行为,双方公司只好给两人安上好兄弟人设。
对此,网上的吃瓜群众众说纷纭。
大体上,大家认为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炒作,连天衡和梁理最近大概会有合作,所以现在先预个热。
至于什么合作,最普遍的猜测是:吴导最近不是要拍一部电影嘛,那电影说不定是双男主的。
也有人认为,这是梁理那方的公关策略。
最近梁理不是一直被人黒唱功不行、演技不佳么,他的公关团队就干脆找“演技更佳”的比较对象连天衡来帮忙站台。人家都哥俩好了,你们这些吃瓜的还硬把人家凑一起比来比去,有意思吗?
解决完“危机”后,康庄问梁理:“那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连天衡?”
他虽然是梁理的经纪人,但有事都会和梁理商量着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是梁理的经纪人。
梁理想了想,看望是得去看望一下,他们现在是好友人设,于情于理都得去。更重要的是他本身也想去看看连天衡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医院不好,太像作秀了——秀过了头,会惹人厌。这样吧,等他出院了,我打个电话给他,如果他方便我就去他家一趟。”
康庄道:“为什么不现在打?”打铁要趁热。与人交往,热情总比冷淡好。
梁理看看时间,晚八点,这个时间打电话也行,应该不至于打扰到别人。“行,那就现在打。”
康庄把下午刚弄来的连天衡的电话号码发给梁理。
梁理拨了,接通后道:“我是梁理,请问连天衡在吗?”
医院病房里,刚和连天衡吵了一架的徐升笑眯眯地道:“梁先生你好,我是他的经纪人,请问你找他有事?”
靠在病床上打游戏的连天衡朝徐升伸手,“给我。”
“……”徐升觉得自从连天衡摔跤醒来后,他就有点儿脱离自己和公司的掌控了,也不是说他变化有多大,就是他似乎进入了一种极端的状态:他还是他,但他突然进入了超级难搞的叛逆期。
连天衡不耐烦地眯缝起眼睛。
徐升不由自主地把手机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