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从浴室里出来,正好看见陈默站在阳台抽闷烟,吹得满屋子都是烟味儿。她皱了皱眉,拿了吹风机进了卧室。
陈默还是听见吹风机的声音才发现秦南进卧室去了,想想应该是烟味儿熏着她了,就走到茶几旁把烟灭了。
秦南的神情浮现出些许懒倦。陈默看得出她经过刚才那场体力运动已经有些累了。
“明天我给你找其他通告。”
“谢谢,不过如果你现在闲的没事干能不能帮我吹一下头发?”
这里的吹风机沉得很,秦南举得手都酸了,看陈默闲在那儿觉得怎么看怎么不爽。
因为之前喝了点酒,秦南此刻正是飘飘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淡。陈默愣了一下,走了过去,秦南没料到陈默还真来了,赶紧给陈老板拍马屁:“谢谢陈老板,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陈默是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却意外做得还不错,手指一次次小心轻柔地滑入秦南的发间,将半湿的头发拨弄开,再用吹风机的暖风吹散。
而秦南被吹干的发就像是细软的藤蔓一样不断摩挲着他的掌心,带着细微的痒意,挠得陈默不断走神。
“不愧是陈老板,什么都能行啊。”头发吹干之后秦南还不忘捧陈默两句。
这话陈默听听也就算了,他看秦南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满脸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待会回我那去。”
“干嘛?”
“我想喝蛋花粥。”
“我给你点外卖。”
“你做给我吃。”
“我今天累了!”
“不是说有事吩咐?”
“……”
你还来劲了是吧?Π贰qq,℃O'Mら
秦南寻思着自己这淘金之夜算是白来了,开场没赶上,还提前早退给陈老板煮粥,这波赔大了。
回到陈默家,秦南第一件事就是先随便扯了一件陈默的衬衫,把礼服换了下来,省得一个不慎赔得内裤都没了。
“煮好了吗?”
背后陈大老板就坐在餐桌上等,一副资本主义的气定神闲。
秦南把鸡蛋打进碗里简单地搅和了两下,就掀开锅盖倒了进去又敷衍地搅:“马上。”
还是像上次一样的蛋花粥,陈默还坐在上次那个位置上吃,秦南却不像上次那样,拉开一边的椅子看着他。
陈默这人别的不说,吃相是真的斯文,每次用勺子舀小半勺,送进嘴里之前还要用下唇试试温度,再慢条斯理地送进口中。
秦南看陈默喝粥,恍惚间有种在看类似英国王室进餐纪录片的感觉。
被秦南盯了着吃完了半碗粥,陈默才看向秦南:“干嘛?”
“什么干嘛?”
“一直盯着我干嘛?”
“我等你吃完送我回去。”
陈默又咽下一口粥,面无表情:“懒得跑了,今天你就睡这里吧。”
秦南倒是无所谓,“赞助还没还呢。”
“买下来。”
“……”
秦南觉得这陈默应该是快被沈清折腾得神志不清了,她不想和这个神志不清的人继续掰扯,直接站起身:
“那我去睡了。”
“好。”
秦南也懒得再去找睡衣直接把头发解了下来,穿着陈默的衬衫上了床。
陈默其实不饿,就是突然想尝个味儿,把碗里的吃完就把锅里的放冰箱了,进房间的时候秦南还在酝酿睡意。
秦南穿着陈默的衣服还挺好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A,可头发放下又显出几分柔,陈默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秦南身上这两种看似矛盾又融合得很好的感觉,只觉得她半阖着眼的慵懒模样很性感。
秦南自觉地卷着毯子睡在床得另一边,像上次一样把整张床的五分之四都留出来给陈默躺。陈默抱着毯子上了床,两个人一人躺在床的一侧,中间好像隔着一道山亦或是一片海。
陈默刚才喝粥喝得胃里有点撑,此时此刻半点睡意也没有,“你以后想做点什么?”
模特是个青春饭,一般到了二十五岁就得想想未来的事情了。
“陈老板准备给我一笔钱遣散我了?”
秦南翻了个身,和陈默一样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不过我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我只想趁现在多赚点钱。”
“赚了钱之后呢?”
“没想过,赚了再说,有钱才有安全感。”
陈默侧过头去看了秦南一眼,秦南像是能读出他眼神中的疑惑,就笑了一声自己解释道:“你看,谁都会背叛,可钱不会。”
“你被背叛过?”陈默来了点兴趣。
“我没有。”秦南说,“不过我妈有,她被我爸骗光了一辈子的积蓄。”
“被你爸?”
“嗯,那个死渣男搞传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骗自己老婆,可笑吧。”
“我妈一辈子就一直缩在那么一个小穷地方,什么都没吃过,也没见过,这一辈子可以说是都在自己攒的那点钱里头,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走出来,只能在疗养院被人照顾着。”
“所以我想趁现在能赚的时候多赚点钱,然后等我赚不了了的时候我就带她出去玩,把她这辈子被亏欠的都补回来。”
秦南在说话的时候,陈默就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又浮现出仿佛那夜铺满整个夜空的星河。
下一秒,秦南也看向他,笑了一下。
“说起来,我卖给你两年,是不是也快到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