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谢他和与您合作并不冲突。”
楚锐开口道:“您感谢的方式,十分特别。”
如果周映如真的十分感谢自己的老师,他的感情真挚无比,但还是允许楚锐舰队进入,将军部包围,杀死了军部的检察官,还要取代自己老师的位置,他的感谢委实有些可怕。
“我会用我余生去感谢他的。”周映如说,并不在意。
“我会杀了他。”楚锐说。
他不想因为聂远洲的处理问题和周映如起冲突。
周映如点头,说:“好,那么记得告诉我墓址。”
所以,精神病到底是不是军部和议事厅的特产?
楚锐由衷地怀疑着。
被重兵把守的军部比往常安静的多。
周映如比了一个向右的手势。
楚锐转身走过去。
周映如在他背后笑着问:“楚锐阁下,您难道不怕我在这杀了您吗?”
楚锐说:“不怕。”
“您那么信任我?”他好像很高兴。
“我不信任,”楚锐实话实话:“只是我知道,杀了我对你您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有有无尽的麻烦,而且,我也不觉得,您在这可以杀了我。”
周映如笑得更开心了。
楚锐进去。
廖谨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专注地玩手里的刀。
他神情认真,垂下来的眼睛看起来相当美丽。
走廊里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干净的光。
楚锐拉开椅子,坐在聂远洲的对面。
聂远洲神色很平静。
房间内阻断了一切信号,也就是说,终端是失效的。
“别想了,叔叔。”楚锐说:“颜静初阁下现在大概在销毁证据,加强防卫,他或许以为您背叛了他,又或许他猜到了您的处境,不过您应该放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来的。”
楚锐说的没错。
颜静初不会来的。
如果此刻在这的人是颜静初,聂远洲也不会来的。
聂远洲坐在楚锐对面,他身上没有武器,他什么都没有,他唯一可以移动的部位只有头,周映如办事颇为严谨。
“不问我原因吗?”楚锐问。
他的神情宛如一个得意的孩子。
要是楚恒没死,他能一直做个孩子。
但是楚恒已经死太久了。
久到聂远洲都要忘记自己的老朋友究竟长什么样子。
“因为楚恒。”聂远洲回答。
他当然知道。
他总是能想到这一天,他总是怀疑楚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驯服只是为了让自己降低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