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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房间的时候,哥哥他们已经回来了。酒店灯光如昼,落地窗外树影摇晃,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滩。酒店的泳池和海岸共享一条水平线,入夜,漆黑的天空模糊了这条线的轮廓,我突然想到,冰岛的极光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瞬间降临的,也不知此行能不能有缘见到。

    我坐在沙发上和张邵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有些认真地想了想,说她在做攻略的时候查过,可能这两天就能见到,还跟我约了个时间一起去海边拍照,说她学过几年的摄影,肯定能把我拍的很漂亮。

    做攻略,学摄影,带相机,漂亮的女孩子嫁给心爱的男人,此行一定是人生中最难忘的记忆,她准备得又充分又详尽,大概憧憬过很多年了吧。

    我看着她甜甜地笑着。

    用十七岁的女孩儿该有的俏皮打趣,我说:“嫂嫂你真好呀,我就说要跟你一起玩儿,哥哥都不带我的。”还不够,娇嗔还要再多一些,多到无理取闹的程度之下一度,不惹人烦,但也让人无奈那种——“我男朋友也不会,男孩子真的好傻哦,才不想跟他们一起玩,最喜欢像嫂嫂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啦!我这次过来带了好几套眼影,嫂嫂我给你试试,E家的限量版人鱼泪那个色号超美的!”

    她笑着劝我,正是那种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表情,开始以大人的口吻和我讲道理——太晚啦,明天早上再来找你好不好——然后说起了别的话题。

    我自然被她不动声色地带着转移话题,开始说起其他。

    后来说到哥哥,我凑在她耳边讲:“哥哥超凶的,都不想带我过来,天知道我爸爸妈妈多忙,哥哥一次都没有带我出去旅过游,他竟然还不带我……”

    她眼神闪烁,这次没有说话了。

    嘛。

    任谁的蜜月插了个外人进来,都不会开心的。

    但我“懵懂不知”,不会察颜观色,继续晃着她的胳膊撒娇,“还好嫂嫂你人好,能让我过来,还要给我拍照,太开心了吧,你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不好——”

    她被我拉了起来,向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

    不情不愿。

    当然不情不愿了,收到小姑子娇蛮的要求,希望能做个好嫂子,无法拒绝,所以自食苦果。

    她的表情从本能的下沉转换为笑容时有些卡顿,狰狞了一瞬。

    “陈济。”

    我听到哥哥叫我。

    他从外面打完电话,走到房间里,盯着我拉着张邵芸的手,眼神狠戾。

    我松开手,朝他做了个鬼脸,同时也面对张邵芸,收回目光对她笑了,说:“嫂嫂,你看我哥凶我!”

    她转过头去。

    我在她转头的瞬间收起笑脸,冲陈淮扬起下巴,眨眼间轻佻又下贱,用舌尖抵住口腔,把脸颊的软肉送出舌尖形状的凸起,上下游移,鼓动着抽插。

    他朝我走来。

    他疾步往我的方向走,动作突然,以至于张邵芸也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早就在她准备回头时调整好表情,放开她的手往后退:“嫂嫂你不帮我——”

    “哥哥好凶哦!”

    我往后退走,出了房门。

    这间酒店的别墅设计非常特别,两间房装潢、规格一样,都有巨大的落地窗对着海,并被一条玻璃走廊间隔开,间隔的那面墙各开了一堵圆窗,可以看到对面房间内的情景。

    我走回房间时,顺着这个窗户看到里面的哥哥,他面对我,跟张邵芸在讲话,表情收敛了刚刚朝我走来的汹汹气势,但也没太温柔,眉眼锋利,眉间沟壑重重。

    我看到他的手指轻捻,似乎是想抽烟,又碍于女士在场,最终作罢。

    我躺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想着这一天,突然发现这是哥哥离我最近的时候了——除去假装他情人和他做爱那夜之外——即便是在家里,哥哥回来了,住在一楼的他的房间,离我的房间隔了一层又隔了两间客房,睡着时也离的极远。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离我近过。

    不是么?

    我站了起来。

    突然地、急促地,被内心的冲动和恶意支配着,走到了床下。

    看着圆窗外静默的哥哥,一个想法在我脑内成型。

    我让沈意瑛站在我眼前,他背对圆窗,坐在茶几上,因坐姿而矮我几分,所以要仰头才能看到我的表情。

    我想朝他笑笑,但不知为什么,惯用的表情在此刻突然有点失灵,它不那么好用了。我不想笑了。

    我平视窗外,看着哥哥,对沈意瑛说话。

    “摸摸我。”

    他有些意外。

    于是我拿他的手按在我胸上,内衣有点碍事,但总体是软的,它在我们十指交扣的双手压下的瞬间化成一滩水,随意改变形态,摇摇晃晃。沈意瑛无师自通、下意识握住了我的胸,抬眼看着我。

    “唔……”

    “帮我把内衣脱掉吧。”

    没有笑了,我的表情说得上是平静,在暧昧的话语间凸显出来,反差得诡异。

    他把手伸进我的衣衫里,解开我的内衣扣子,两只手环住我,在脱下内衣以后按在我的腰上。他的眼睛理性、清明而没有情欲,倒映我的我的眼睛也是,这种清醒让我刺痛,我俯身咬住他的脖子。

    可能是有点突然,也可能是有点痛,他轻哼了一声。

    “想要吗,哥哥?”我在他耳边吹气。

    他没说话。

    于是我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动到胸前,盖着他的手捏着我的乳房,它们太软了,按压又回弹,还连带着抖了抖,小巧但饱满的乳房刚好被他一手握住,我感觉到它晃动时的重量,起伏着、跳跃着,稳稳地被他把控着。

    他玩的有点开心,本能地去捏乳尖中心那小点,我被捏得有点儿感觉,发出了像猫一样的轻吟。

    他这次抬眼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不复清明。

    我又开始笑了起来,甚至很有耐心地去吻他,亲吻他的嘴唇和长舌,又往内亲到他的脸颊、下颌和耳。他的耳垂有点韧,不算太软,被我含在口里,像含着一块水果硬糖。我在亲吻间偶尔抬头,对他吹着气,叫他哥哥,使唤他继续脱我的衣服。

    他的手不再那么有力了。

    他缓慢、反复,抬手又静止,又颤抖着上移,脱下我的内衫,他把我的衣服推了上去,胸罩也一并拉起,将我的乳房完全暴露出来。说完全也并不恰当,胸罩垂落,遮住了胸脯的上半,留下的另一部分仿佛锅里的馒头,刚刚掀起蒸笼盖儿,露出大片赤裸的白。

    他自然地捏住了我的乳房。

    不需要我说,不需要我指示,他熟练地抬起我的屁股,让我坐在他腿上。我在坐下时被他腿间的勃起硌到,摆动好几次才勉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呼吸粗细不均,专注地盯着我的前胸。

    于是我又问了他一遍,“好哥哥,你想要吗?”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说话。

    动作替代了他的回答,他迅速低下头,埋在我胸前,舌尖挑动我的乳头,牙齿的力道不重,啃咬间酥酥麻麻,接着他转动舌尖,在我的乳晕上画着圈圈。

    我感觉到涨。

    也感觉到痒。

    我慢慢向后仰去,看着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高潮的瞬间人抵达的天边。

    眼前一片白,所以视觉被弱化了,加强的是他舔弄我的触感,还有那坚硬、钢铁般的阳物在我腿边的摩擦。

    我发出细小的呻吟,从鼻腔里挤出,所以每一声都短促,像泥土砸在地上。

    我也湿了。

    我用腿夹住他的腰,稍微把自己往上提了一点,对着他那物坐了上去。

    他闷哼。

    隔着衣裤,我们两的性器厮磨,我的爱液打湿内裤,让我不太舒服,他的状态更差,眼里的情欲极深,迷乱地拉下拉链,褪下裤子,把那物放了出来。

    他抵着我。

    我继续隔着裤子蹭他,他不满,抬起我的屁股一把扯下我的裤子,他想进来,插入我两腿的缝隙,挺了挺,直直陷在我的两腿之间。

    我夹着他的腰,朝他笑了笑。

    “好哥哥,你再亲亲我罢,”我用腿肉挤了挤他插在我腿间的硬物,“你再亲亲我,我就给你。”

    他没有立刻照做,而是抬起我的屁股,隔了点距离,淫水流淌,染得他的肉棒一片湿,他说:“这样都不要?”

    我娇滴滴地笑了笑。

    他又亲了亲我,亲吻我的嘴唇,一路吻到脖颈,我仰头也侧开身子,余光看到窗外的陈淮。

    他面对我。

    他看着我。

    我兴奋得浑身颤抖,用力让自己悬空,然后垂直坐下,终于含住了他的肉棒。

    我疯狂地叫着,发出大声的呻吟,音浪起伏,混合着沈意瑛的皮带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

    好像哥哥的鞭子打在我身上的脆响。

    我看到了陈淮的眼睛。

    远远的,甚至有些太远了,以至于那双永远漆黑暴怒的眼睛,在那时候只剩下一道残影。

    他朝我走来。

    房门被踹开,我还在沈意瑛的身体里起伏,阳物拔出又插入,乳房晃动如水袋。

    哥哥把我提了出来。

    我常常听人说,人类无法分开交合的野狗,我想他们是对的。

    但人类可以轻易分开交合的人类,就像此刻。

    哥哥把我扔在床上,他指着门外,字音落下如巨大的冰雹,它砸碎了房间的玻璃茶几,他让沈意瑛“滚”。

    我躺在床上,仍沉浸在情欲里,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乳房轻摇,穴口开合,小腿也有点抽搐。

    哥哥拿被子盖上我的身体。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就给我回去。”

    我说:“不。”

    他在我床边落下拳头,另一只砸在床沿,响声震天,眼眸里凶光泛红,似有死亡伴随,直视间让人战栗。

    我却依然摇头。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陈济,我真不想有你这样的妹妹,你让我恶心。”

    我听到了。

    我听到了,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摩擦,鼻息厚重,依然是那只狮子模样,我不怕。我甚至有些想笑,我想要大笑着讽刺他,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那你杀了我吧。”我最后说。

    他掐着我的脖子,用力,我冷眼看着他。

    才说完“别以为我不敢”十秒,他手上动作一滞,突然松开了。

    我得以呼吸。

    这场交锋终于在此刻达到了最低点,我们发现彼此都无法向对方妥协,不,更多的是他单方面触到暗礁,在这时终于发现他其实撼动不了我。

    谁能改变一个萌生死志的人的决心呢?

    他不能。

    所以他更愤怒了。他砸烂了床板、踢翻了柜子,玻璃被他扫开,弹到门框旁边。

    暴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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