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来到大厅之时,家族中人都已经到位。
从一开始就支持李尚的那一拨族人,各个昂首得意地看向那拨质疑之人。
那拨质疑之人,一个个面色难看,昨天还在担心李尚会被王、任两家,甚至四家老家主联合击败,没想到今天府中竟收到四大家族的献礼,真是狠狠的打了脸。
他们暗自庆幸,好在昨日没有开口多言。接着一个个陪着笑脸望着李尚。
有人率先开口道:“家主威武,四大家族纷纷献礼,我相信在家主的领导之下,我们李家必定能走的更高更远。”
话音刚落,便得到那一拨人的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各自溜须拍马的宣言接踵而至。
直到李尚叫停,放才停止。
李尚看向这一拨人群,语气严肃地道:“你们都是心思活络之人,我希望今后你们的心思用到正处,溜须拍马就不必了,如若做了对不起家族之事,我定绕不了。”
那一众人一个个点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李尚随后看向角落两道略显孤单的身影。
李德站在那里,紧紧地咬着牙齿,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透露着不甘。
李憾地则满头上缠满了布条,依偎着墙角靠着,支承着身体站立着。
李尚将目光落在李德身上道:“我知道从小你就想着超过我,我认可你的精神,并希望所有的族人能与你一样,可是身为同家族之人,你又是我堂兄,竟对我有杀意,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我需要留下吗?”
李德的面目变得有些扭曲,狰狞道:“爷爷只疼爱你,鬼知道那老头是不是传授你突破限制之法,待他死后,你就可轻易执掌李府,你不敢传授于我,就是怕我超越你。”
李尚摇了摇头道:“你这种心性的人,给你绝世功法,你都不能傲视与世,你走吧!”
李德用恶毒眼神看了李尚足足半响之后,厉声道:“李尚,记住会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我的脚下,欣赏着你祈求我的样子。”随后扬长而去。
还未到达门口,便被李家众人拦下。
这时,族中一位青年对着李尚开口道:“家主,此人不留,以后定是祸害。”
族中之人纷纷响应道:“求家主下令,诛杀此人。”
李德闻言后不禁脸色惨白。
李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让他离去,我本就未将他视作对手。”
李德看着李尚嘴角扬起的笑意,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这种简单的无视、藐视,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气急败坏的抓乱了头发,眼带杀意地看了李尚最后一眼,悲吼而去。
李尚并未在意,将目光移至李憾地处道:“大伯,你呢?”
李憾地惨然一笑,看着陷入疯狂奔走的儿子渐渐消失的身影,一时之间楞了神。
“家主和你说话呢?你耳聋了吗?”
“就是,就是,竟敢藐视家主。”
“和他废什么话?让他直接滚出李家。”
人群中开始有人数落起李憾地。
李憾地缓缓地回过神来,忙道:“家主我已知错。”
李尚平静地眼眸看向李憾地道:“你错在何处?”
李憾地的眼中闪着泪光,身体开始抽搐起来,指甲深深的扣进了墙体之中,样子看上去很挣扎,足足数分钟之后,他的身体才停止了颤抖,像是散尽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开口道:“我只是想修炼,想成为一名武者。”
简简单单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李尚,许久之后,李尚平静地开口道:“只是为了成为一名武者,做什么都在所不惜是吗?”
李憾地低垂着脑袋,声音很是虚弱地道:“错在是我执着了。”
“大伯,执着并没有错,武道一途需要你这样的执着才能走向更高之处。你错在太偏执了,为达目的,甚至连基本的良知,善念你全都不要了,如果可以给你一次重新来的机会,你可否放下偏执,用最纯净的执着去追求武道一途?”李尚平静地开口道。
李尚知道大伯并非十恶不赦之辈,不到五岁的时候,父亲便离开了家族,大伯对他疼爱有加,甚至如父亲一般,做出这种事情,怕是被王家正中了要害,用不知道有的没的换血之法,来刺激他那颗想要成为武者的心。
李憾地犹如死灰的眼神,在一瞬间恢复了神采,激动地看向李尚,一时之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李尚冲着李憾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了。”
李憾地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冲着李尚重重地点了点头。
“四十年前,一位差不多地阶修为的老人跌落了境界,导致他所处的势力被其他地阶势力联手灭杀。”
那一夜,老人所掌控的势力几乎惨遭灭门,除了他之外,其他族人为了帮助十几个孩童逃走,全部惨遭杀害,那十几个孩童最大的也只有七岁。
将老人境界跌落的消息传出的,正是他最信任的四个部下。
老人从此心灰意冷,因为无法控制境界的跌落,择一小城而安居。
之后不过两年的时间,那四个部下竟也流落至这座小城。
四人见老人纷纷下跪求饶,痛哭当年利益熏心,从而做出对不起老人的事。
善良的老人原谅了他们,任由他们组建势力。
半年前老人去世了,那四个部下竟要占了老人的府邸。
李尚平静地讲述着,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话到此处,李府的人纷纷红了眼,大家哪里还会不明白李尚在说着什么?
李尚接着说道,语气依旧平静:“我本欲按爷爷的意愿原谅他们,可是他们本性难改,欺人太甚,我会将这个故事告知整座汩罗城的民众,让他们受万人唾弃,并当众击败他们。”
李憾地用打着颤的声音叫出一个“好”字。随后情绪激动地:“我便是那个最大的孩童,这个仇必须报。”
李家没有年老一辈的原因便是源于四十年前那次灭门惨案,虽然没有亲身经历,甚至没有记忆。
可是他们之中,中年一辈从没有叫过父亲、母亲、叔叔、阿姨……
年少一辈没有叫过爷爷、奶奶……
这缺失的部分纷纷源于四十年前的灭门之祸,而这灭门之祸的帮凶便是这吃里扒外的四大家族的老家主。
小时候他们就会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没有爷爷?没有奶奶?现在知道了原因的他们一个个双眼通红充满了恨意,向李尚递去的眼神,不用言说的含义“凶手是谁?”
李尚无奈地摇了摇头:“爷爷并没有告诉我,我准备拿下那四个老东西,从他们口中撬动出来。”
“云天宗!”李憾地目光如炬眼含深仇地看向李尚,咬牙切齿地口中吐出。
“好!暂且记下。”李尚眼睛一亮,扬手一挥,“走,汩罗城的演武台,该是解决四只老狗的时候。”
……
汩罗城,演武台。
李尚一袭白衣,临风而立,闭目沉息,昂首与前。
李家众人则各个面目一新,神采飞扬,眼中放光散发强烈的自信。
而演武台下,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看见没有,李家的人都站在演武台上,这是要干嘛?”
“听说李府放出话来,汩罗城从此姓李了。”
“什么意思?李府有此能耐?半年前不刚死了老家主?”
“哼!李家废血不能修行?不是仗着老家主撑腰,废血一脉何有资格位列五大家族,谁给他们的自信。”
“你不知道吗?昨日王家大长老从李府走出,狼狈不堪,嘴角甚至挂着血。”
“是被人打了?”
“瞧!就是站在最前面那位少年,李家少主,现在已经是家主了,就是他扬言汩罗城姓李的。”
“好嚣张的年轻人。”
“当然嚣张了,今早有人便见其余四大家族纷纷往李府送礼呢。”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话也是越传越玄,越是后来的人就只听说,李家要在此挑落其余四大家族,一统汩罗城。
围观群众开始有人不淡定了:“四大家族的人太逊了,李家都在此等候半个时辰了,都不敢前来,李家可真是威武。”
一是之间,李家的威望升到了顶点,而四大家族却成为人人口中讨伐的胆小鬼、缩头乌龟。
此刻,李尚徐徐睁开双目,目光清晰而透彻,看了看台下,已经汇集了小半城的汩罗城民众,缓缓开口道:“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话音刚落,李尚嘴角扬起一道轻蔑的笑容,随即话锋一转,沉声道:“这个故事看来要待会再给大家讲了。”
四道身影一跃落在了演武台之上,紧接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列着方阵由四方而来,围观的民众自觉让开这个四处位置。
“四大家族来了。”
“那四个老者气势好强。”
“好像是四大家族的老家主,他们亲自来了。”有人眼尖认了出来,眼中布满震惊。
人群中开始了小声的议论,不敢再大声喧哗公开议论了。
“李家主,此事为何?”许伟业虽拱着手,却阴霾着脸道,语气颇为不满。
李尚轻笑道:“就如你听到的,李家要一统汩罗城。”
“小子,你胆敢拿我们好处,出尔反尔。”王天石怒道,眼中已然带着杀意。
“李家主,你可曾想好了,现在偃旗息鼓还来得及,莫要与我们四家为敌。”许伟业再次开口道,言语中已然有威逼之势。
侯杰和任俊二人没有开口,眼含带杀意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李尚冷冷一笑:“来吧,一起上吧!一对一赢了又不算是力压群雄的实力。”言语间有些玩味的嘲讽道。
“哼!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今天老夫就教教你,武道一途并非只看力量的。”王天石冷哼道,随后一只脚踏出,散发出强大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