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之法呢?”
“大人毒已入体,必须将毒素从体内排出,臣会为大人每日施针排出体内的毒素。”
萧彻问:“需多长时日?”
“这得看大人的体质,短则一月,长则半年。”
待阿青醒来时,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只是坐在软榻上,向萧彻说:“我怎么总是头疼,以前都不会的。阿彻,你说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会不会死掉?”
“胡言乱语!”萧彻从一旁茶几上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他,接着说:“只是寻常的头痛症,从明日后,温太医会每日过来为你医治,很快便会好的。”
阿青咬了一口糕点吃着,“唔,怎么医治?会不会也很疼啊?”
“不疼,你只要躺在床上睡一觉,醒来就可以了。”
“如此简单,不用喝什么黑漆漆的药汤?”阿青有些不信。
“不用。”
“那也不用扎针?”
萧彻拿起茶盏,垂下眸子细细的喝了一口,从容淡定地回答:“不用。”
“哇,那太好了。”阿青彻底放下心,安安心心的吃着他的糕点。
隔日,阿青十分顺从着温太医得医治安排,因为他知道他不用喝苦的发涩的药汤或者扎有手指头那么长的银针。
温太医进了暖阁时,阿青还十分好心情的同萧彻聊着天,当看到温太医时,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随即非常听话的在床上躺好。
萧彻薄唇抿紧,默不作声的看着阿青的动作。
阿青看着萧彻,正想问他,自己要睡到什么时候时,眼尖的就看到一旁的温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布袋子。当看到那个布袋子时,阿青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相似的场景,也是这间屋子,也是这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太医,也是这个药箱子和这个布袋子。阿青猛然瞪大眼睛,他指着温太医手中的布袋子,有些结巴的问:“阿彻,他……他拿那个做什么?”
萧彻侧身挡住阿青的视线,他回答:“只是医治要用的东西,一会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好。”
“不,我见过的,那个是针,有我手指头那么长,还有粗的,我不要!”
阿青说着,就从床上坐起来,却被萧彻压制在了床上。阿青此时更加怕了,萧彻的态度承认了他刚才得话,那一会儿那温太医是不是要拿那些恐怖的针来扎自己。“阿彻坏蛋,你快放开我,我要被扎了!”
阿青看到温太医朝这边走来,最后几个字时声调都提高了几个度,他想要挣脱萧彻的束缚,突然间,眼前被蒙上了一条黑布,阿青视野里一片黑暗。
“不……不要,阿彻,疼,你快放开我。”阿青被萧彻搂在怀中不能动弹,惊惧过后他开口哀求道。他实在是怕极了疼,他不想扎针,他会痛死的。
“听话,我陪着你,一会儿就好了。”萧彻覆在阿青耳边,哄着。
而萧彻所说的一会儿,待温太医从暖阁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后了。阿青虚脱的软在萧彻怀中,他的头发都被汗水给浸湿了,他脑袋上和指尖的银针已经被拔掉了,但还有血珠从指尖冒出来。
萧彻搂着人,眼眶也微微红着。刚才阿青被施针痛苦的哭喊声让萧彻心疼不已,可他却只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上,药浴已经准备好了。”刘朝钦从暖池内出来,恭敬的说。
这是温太医配的药浴,每日施完针,还要再泡半个时辰的药浴。
萧彻将怀中的人拦腰抱起,朝暖池走去。阿青窝在他怀中,被抱起来分那一刻,双手紧紧的抓住萧彻胸前的衣襟,带着哭声低吟着:“阿彻……呜呜,疼……”
一切都是萧彻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更衣沐浴,待阿青从浴桶中出来时,他已经昏睡过去了。施针时阿青如此痛苦害怕模样,他缩在自己怀中,不停地哭喊着自己的名字,萧彻实在无法想象,往后每天,阿青都将承受这种痛苦。
因为施针后的药浴,所以施针前不能吃任何止疼的药物,只能如此般生生的忍受着。
阿青对于萧彻欺骗他的事情非常的恼火,不仅如此,更令他害怕的是,他此后每天都要扎上一次。所以,在第二次温太医过来准备医治时,阿青躲了起来。事情也赶的正巧,萧彻因为前线传回的军报,在阿青到医治的时间,便没赶回东暖阁。谁知阿青寻着这个空挡,竟偷偷跑出去躲了起来。
温太医到东暖阁时,就连着刘朝钦急慌慌地吩咐太监四处寻人。当萧彻出了椒房殿回到暖阁时,阿青的人还未寻到。萧彻自然是大发雷霆,将刘朝钦狠狠地骂了个狗血淋头后,便也出去寻人去了。
数十名太监,从中午寻到了天黑,也未将人找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阿青实在是饿的不行了,自己又跑回了东暖阁,这数十名太监的脑袋这才得以继续顶在脖子上。
萧彻还在外头寻着,得了小桂林从暖阁过来的禀报,道是阿青已经回了暖阁,这才气冲冲的往暖阁走去。
“你今天去哪里了!”萧彻看到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的阿青,怒气不由的就涌上来。
阿青见到萧彻满脸的怒容,吓得也不敢再动筷子了,他嗫嗫的开口:“我就在花园内。”
萧彻眉头皱起,他今日就差没将花园底朝天的翻过来了,就是未寻到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