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悠特别冷静,让两个产婆扶着自己慢慢在地上溜达,又吩咐邪七隔着窗户叫人送红糖鸡蛋来。
门外,萧烈快要急疯了,在门口来回踱步。
“悠悠?你还好吗?”
“怎么没动静了?薛老,会不会有事?”
“生出来没有?悠悠,疼就叫出来,千万别忍着!”
“啊!悠悠你怎么了?里面出什么事了?悠悠,我进去陪你!”
……
最后薛神医忍无可忍的一把迷药撒过去,然后将晕倒的萧烈丢给邪六,拍拍手道:“聒噪!别影响我徒弟生孩子!”
说着,瞪了邪六一眼:“把你家主子抬一边去,别躺在门口碍事!”
邪六:“……”惹不起!他怕自己多说一句下场会跟自家主子一样。
不过主子也是,看不出来薛老和葛老都很担心吗?还一直在那里一惊一乍的絮叨。
要不是自己身为暗卫不能以下犯上,只怕早就恨不得一记手刀把主子打晕过去了。
屋内,胡悠悠调整呼吸听着产婆的口令在用力,可是那种撕裂的剧痛还是让她忍不住痛喊出声。
邪七在一旁看得眼圈都红了:“夫人,您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要不,您咬我的胳膊吧!”
她把自己的胳膊递到胡悠悠的嘴边。
胡悠悠微微摇了摇头,喘着气小声说:“没事,我能坚持!”
产婆小心翼翼摸着她的肚子:“胎位很正,夫人不用怕。用力!”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产房外薛老和葛老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恨不得扒着门缝看看里面到底啥情况。
“这也太折磨人了!”薛老忍不住抱怨,“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要生孩子?”搞得他一把岁数了也跟着担惊受怕。
葛老大夫斜睨他一眼:“等悠悠生完,我会把这话转达给她的。”
“你!”薛老立即吹胡子瞪眼。
眼看着两个老头又要掐死来了,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清亮的啼哭声。
薛老顿时动作一顿,睁大眼:“是、是孩子哭吗?”
葛老站起身走到门口,想要看孩子,却又不方便进去,抓心挠肝的难受。
不多时,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随后产婆在屋内给众人汇报平安:“夫人没有大碍,小公子和小小姐都健康的很!”
胡悠悠虚弱的微微抬手:“赏!”
小翠立即给两个产婆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孩子包好后送到了胡悠悠身旁,她望着那两张皱巴巴的小脸,心底一片柔软。
这是自己的孩子啊!血脉传承,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心中流淌。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萧烈呢?”
小翠面露尴尬之色。
倒是邪七毫不避讳的答道:“被薛老迷晕了,只怕还没醒。”
胡悠悠哭笑不得:“错过了孩子出生,只怕萧烈醒来会懊恼不已吧?”
她猜得没错!
当萧烈清醒过来得知胡悠悠已经生了,气的把院里的大树都一拳砸断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薛神医,可薛神医却借口要照顾两个小徒孙赖在婴儿房里不出来,害得萧烈无法报复回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萧烈看到那两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时,什么火气都消了。
孩子有乳娘照看,萧烈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胡悠悠,不停自责没有陪着胡悠悠到最后。
胡悠悠安抚道:“你晕过去了,这也不能怪你。”
“都怪薛老!”萧烈满腹怨气,“悠悠,以后我们不要让那老头接近咱们的孩子好不好?也不让他们跟着薛老学医,气死他!”
胡悠悠顿时被他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
不过孩子日后是否学医这件事,还是等孩子们长大以后自己决定比较好!
胡悠悠生完孩子第三日,胡保田、罗氏等人才赶到泉水关。
原本罗氏早就要赶过来了,可偏偏得了热伤风,一时半会好不了,又怕传染给胡悠悠这才耽搁了行程。
得知女儿已经生完了,罗氏自责不已:“都怪我这身体不中用!要不是我病了,哪儿会让你这孩子自己生孩子,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越说罗氏便越心疼,坐在床边就抹起了眼泪。
胡悠悠很无奈:“怎么我生个孩子,你们轮流跟我道歉啊?就好像全天下都对不起我似的。娘,我不是一个人,你看有那么多人陪着我呢!”
“那怎么一样?娘应该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啊!”罗氏依然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胡悠悠安慰道:“娘,你那时候身体没好利索,若是因为赶路再病倒了,才真的让我愧疚呢!”
胡丽丽也帮腔:“是啊,娘。你看悠悠这不是没事吗?咱们现在给她伺候好月子,把孩子带好,别让她操心累着才是最重要的。娘,你这一哭,让悠悠心情都不好了呢!”
罗氏这才惊觉自己掉眼泪不妥,忙不迭的用手帕擦拭:“对!对!是娘不好,不应该在你面子抹眼泪!你还坐月子呢,可千万别着急上火啊!”
看着紧张兮兮的罗氏,胡悠悠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这种感觉跟自己怀孕的时候好熟悉啊!自己该不会又要被娘当瓷娃娃一样供起来吧?
做月子的这一个月格外漫长难熬,胡悠悠觉得自己简直是数日子数时辰硬着头皮熬过来的。
是谁说女人坐月子除了吃就是睡,不停进补很爽的?
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你的!
女子产后虚弱,稍微动弹一下就一身汗不说,而且因为要母乳喂养,所以饮食清淡不能放盐。
不放盐还要一碗一碗的喝汤,你试试看嘴里有没有滋味?
原本萧烈是准备让孩子吃乳娘的奶,好让胡悠悠不那么累的。
可是胡悠悠却坚持要自己喂养,不肯让孩子继续吃别人的奶。
后来看胡悠悠的奶量充足,并且乐在其中,萧烈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事实上母乳喂养是一件很累的事,婴儿胃口小,母乳又好消化,基本一个小时左右就要喂一次,导致晚上根本睡不好觉。
睡眠不好,人的精气神自然就不好。
即便有灵泉水调节着,胡悠悠的头发还是一把一把的掉,连发际线都往上移了。
“唉,感觉我最近变丑了很多。”照着镜子,胡悠悠忍不住皱眉去摸自己的头发。
真的少了很多。
最后不会掉秃了吧?
自己还不到二十岁啊!就要英年早秃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胡悠悠脸上流露出一种韶华易逝的忧伤。
萧烈从身后搂住她,侧过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看着镜子说道:“哪里有变丑?明明是又漂亮了!”
“别逗我开心了!我都快秃了!”胡悠悠情绪依然低落。
萧烈爱怜的伸手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我问过娘和大姐,她们说这是正常的,等出了月子头发很快就会再长出来的。悠悠,不要在意这些好吗?就算你真的秃了,在我眼里也是最漂亮的!”
胡悠悠生气的将手中的梳子一丢:“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会秃?”
萧烈:???
胡悠悠推开他,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叫秃了也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尼姑吗?”
萧烈:……
为什么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邪十二明明告诉自己主母心情不好,让自己多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一哄。可是自己说了以后,为什么悠悠更生气了?
最后,一头雾水的萧烈被胡悠悠赶出了房门,只好去找邪十二撒气。
看到邪十二被萧烈打的抱头鼠窜,邪六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邪七,语重心长的说道:“看到了吧?不要轻易参合主子和主母之间的事。还有,邪十二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说出来的话能靠谱吗?”
邪七笑眯眯的咬下一颗包着糖浆的果子,问道:“所以六哥你拉过女人的手?”
邪六:……
好像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