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美人前辈她应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文员……会被安排在我身边也并不是什么巧合……
或许是习惯了天天同进同出,中也突然不拉着我加班,反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搞得我都要怀疑自己是被中也虐多了,都虐出斯德哥尔摩了。
不过虽然四天王不在身边,我还有我的干员,每天可以陪我买菜,做晚饭,聊天,看剧,磕零食,生活也算过得悠闲。
有时候当然也会选择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受自由的个人空间。
新手村外依旧驻守着不少护卫,而且人数翻了2倍,我想大概因为是非常时期吧。
这天吃过晚饭,自己动手做了一盘子小蛋挞,煮了一壶奶茶,窝在客厅柔软的大沙发上开着电视看着晚间剧。
昨天被黑嫌弃了我买的锡兰红茶不够正宗,于是就教了我煮伯爵奶茶的方法。
适量的淡奶让红茶避免丢失太多浓郁,拌入蜂蜜,味道也还不错,微甜的口感中带着淡淡的茶苦味。
只是看了一会电视就觉得家里安静的过分,侧头靠在沙发背上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才意识到少了个会来抢我手里蛋挞的男人。
一抹鲜亮橘色在眼前一晃而过,我想我大概是魔障了。
随手翻开干员列表,最近因为中也不在,我又攒了好几位干员,想了想,还是她最适合陪伴现在的我吧。
「嘘,我是偷偷跑出来——啊,嗯,人事主管你也在啊,是的,我是来协助罗德岛的。喀兰圣女,初雪,向你献上至洁的祝福。」
俏皮又温柔的女声自沙发后响起,我举高了爪子,在沙发上挥舞了两下。
「恩雅——快来陪我喝茶。」我喊着这位喀兰圣女的真名,非自愿当上圣女的她是个一起摸鱼闲聊的好伴侣,会与我这个踩了史莱姆结果人生一步到位的菜鸡勇者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共情感……
一头天然微卷的丰厚浓密长发如同灰白瀑布般自然垂落,头顶带着绒毛的圆润耳朵就像众多猫科动物一样不时抖动几下,身后拖着的那条超长的尾巴可以说是所有干员里我的最爱,那厚实柔软顺滑的长毛加上灰白色不规则的圆圈斑纹,真是条极致完美的雪豹尾巴,光是用看的就能感觉到温暖无比。
啊!!实在是太漂亮了啊!!
当然漂亮的不止是初雪的尾巴,浅灰色眼瞳的少女本身就长得清丽可人,胸前晃动的那两条麻花辫让她看起来更添可爱。
当她回应我的呼唤,坐到我身边时,原本显得过于宽大的沙发就不再空空荡荡了。
冰蓝圣铃被放置在了茶几上,代表圣洁的铃铛即使是在走动中都不带一丝声响。
初雪拿起白玉骨瓷茶壶给茶几上摆放着的另一个空杯子倒上一杯温热香浓的奶茶,在我晶晶亮的眼神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博士这是难得一个人偷懒吗?唔……奶茶还不错……就是太苦了。」
「啊?太苦了吗?我放了蜂蜜了……」
我也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嗯……确实蜂蜜放得有点少……不过还算能入口。
如果配上香软嫩滑的蛋挞的话。
盘子里的小蛋挞在我和初雪有一句没一句地吐槽着电视剧里太过扯淡的剧情中被消灭干净。
不过我还有留了几个在厨房的冰箱里。
只穿了粉色印满了兔子脑袋的薄绒睡衣的我,在夜晚的客厅里,不经意就打了个冷颤,因为不喜欢穿袜子,就赤着脚侧腿窝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
初雪的尾巴从沙发那头晃了几下,就飘了过来盖在了我腿间的薄毯上,像是加厚了的绒毛被子,连我遗忘在毯子外面冻得冰凉的小脚也全部埋进了温暖的绒毛里。
「恩雅的尾巴摸起来好舒服。」我得寸进尺的抱住了尾巴,拿脸颊轻轻蹭着。
「毛都被博士你摸乱啦。」她把尾巴从我怀里抽了出去,然后卷在了我腰上,被搂近她身边的我乘火打劫地睡在了她的腿上。
盖在身上的大尾巴暖暖香香的,让我有种昏昏欲睡之感,不自觉地就蜷缩起身体,而电视的荧光正打在我脸上。
「博士看起来十分寂寞呢。」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脸颊。
「嗯?有吗?」我敛下眼眸,想起那个之前一直耐着性子陪我看些无聊肥皂剧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
「是想起什么人了吗?」
「……我才没有想他。」
「呵呵。」
我被她那声充满揶揄的笑,弄得心情浮躁起来,连悬疑恐怖的深夜剧都快看不下去了。
「有那么明显吗?」我仰面朝天看向此时也正弯腰低头望着我的初雪。
「博士把心里的秘密都写在脸上了啊。」
「哼,只是那家伙最近回来的太晚,我有点担心罢了,就一点点!」我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微小的尺寸作为强调。
「既然只有那么一点点,那还管那个把你困在笼中的男人做什么,早点离开不好吗?」
她就像是投射进我心中的阴影,剖开了一直以来我不想面对的真实。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组合的人太危险了,现在并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我把自己又转回了电视面前,避开了那双清澈透亮的浅色眼瞳。
「嗯……博士自己决定就好。诶?!凶手是这个家伙吗!?」
「啊!怎么会是他啊!!可恶,我竟然猜错了!!」
我和初雪不知道一起看了多久的剧,茶几上的奶茶早已见底,就在我忍不住瞌睡的阖上了眼,朦胧地感觉到她替我关了电视,盖好了薄毯,再然后的事……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
新手村外的天空之上,一轮弦月因着阴云的笼罩而只透出单薄的光线,整个客厅都像是陷入海底的宫殿,朦胧而晦涩。
我不知自己在沙发上睡了多久,只是当脑子在浅眠之际,被一个颇有些恼怒的声音吵醒时,我的意识还带着些迷茫。
「我是问你人去哪了?!」
「没有外出?你确定吗?」
我想那是中也的声音,听起来是少有的沉不住气,不知道是不是任务出了什么岔子,让人跑了才把他气成这样。
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我从深色的毛毯里露出脑袋,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导致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勉强睁开眼,感觉毛毯里和毛毯外都是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
「带人出去找,没找到别回来见我。」
之后是一阵沉默,或许是电话结束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趴在了靠背上,探出个脑袋。
「中也,回来了啊……」我揉着酸涩的没睡醒的眼睛,嗓子有些沙哑,喉咙里黏黏糊糊的,挺难受。
客厅那头站着个模糊的轮廓,应该是他吧,刚才把我吵醒的声音确实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没事了。找到了,你们回自己岗位吧。」
我听见他又低语了一句,原来刚才还没结束啊……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多想,我的脑袋就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鼻间充斥着许多古怪的味道,让我有些嫌弃,不过也没有想着推开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吸了吸鼻子,不仅是一身混着浓重烟草味和汗味的男人气,竟然还有一丝丝血腥味。「中也?你受伤了?」
我拍着他的腰,想让他先放开我,然而他根本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抱得太紧了,让我根本挣脱不开,只能随他去了。
一直等到他大概是抱够了,我才从那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得到了释放。
「没什么,一点小伤。我自己先去处理一下,你早点睡。」摸了摸我的脑袋,中也转身就想去楼上,却被我拉住了手腕。
「中也,让我来吧。」我沉声说道。
♂ ♀
我把急救箱拿到了客厅,中也脱了上衣,检查着自己左手上臂外侧的伤口。
「……」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他就这么大咧咧的在明亮的灯光下裸着上身,那一身精炼的肌肉还是让我红了耳尖。「你不冷么,脱那么干净。」
「不冷。夫人怎么睡在客厅里?」中也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看电视看得睡着了。你……怎么受的伤?」我忍不住还是问了,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那么多。
取了生理盐水给他擦干净伤口,横向的擦伤,可能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严重,但一小片翻开了的皮肉,让这伤口在我眼里还是有些可怖。
「以后这么晚了不用等我,自己早点上床休息,第二天还要上班,你身体又不好,这样睡在客厅会感冒的。」中也开启了他的碎碎念模式,大概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是是是……下次不等你了。中也,是不想和我说吗?受伤的事。」我抬头看向他的蓝眸,不希望他总是把我当成只能留守在家里,经不起任何风雨的娇花。
沾着消毒药水的纱布轻轻擦拭在伤口上,我想他还是会疼的,但是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码头仓库那边起了点冲突,一时不小心罢了。」
「是组合的异能者?还是其他什么组织的?中也可不是会不小心的人,是为了护着自己的部下?」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说这些,张了张嘴,却也没找到什么可说的,看这男人的反应,我想或许是我猜对了。
「下次任务带上我吧。」
「不行。上次乱跑差点送命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中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眉间那条深沟,感觉能夹死一只路过看戏的苍蝇。
「那不是意外么……我的干员可以防守,可以在后方帮忙治疗。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绷带一圈圈缠裹上他的手臂,今天只是小伤,那下一次呢?他又不是不死之身。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考虑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绝对不行。你知道自己一旦上了战场会怎么样吗?你能下得去手杀人吗?我不想你沾惹这些事。」中也的声音里带着些火气。
「我待在安全地带帮忙不行吗?中也不是最关心部下的安危?我只是想帮到你,这样也可以有效的减少伤亡,而且我有自保能力,不会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了。」我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执行的任务都太危险了。不适合你。」
然而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想要留一丝一毫与我商量的余地。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从来都不会把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去考虑我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被吵醒了,还带着起床气,加上看到他受伤,心情就没由来的烦躁。
「我怎么就不讲理了!我是在考虑你的人身安全!你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懂呢?何况这和我是不是考虑你的想法有什么关系?」中也的双手握拳,手臂肌肉都绷紧了,看起来也是被我惹恼了。
「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我能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担心你的安全有错吗?你是很强,但你也不是不会受伤!」
我气得都控制不住自己缠绷带的手,一用力,雪白的纱布上又渗出了赤色。
被刺目的颜色吓到松了手,绷带卷从我手里滑落,在沙发上滚出一条白色粗线,在落地前,被中也接在了手里。
「你不是我的宠物,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会受伤,但我也做不到让自己的枕边人去冒险。听话,别闹了。」
「我没有在闹!!」
抢过他手里的绷带,迅速重新给他包扎好,噼噼啪啪把东西都收进药箱,站起身就想离开客厅。
这臭男人是一点也讲不通,居然说我在无理取闹……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
可惜刚起身就被拉住了手腕拽回了沙发上。
「干什么?你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么!那就别和我说话!」
我大约是气得上头了,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勇者中的勇者,已经敢对着四天王抬高嗓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能好好听我的话么?」
面前的男人半眯着眼眸,满脸的怒容。
「不——能——」
我甩开他的手,站起身,顶着那片如今冒着烈火的暗海,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要怪的话,大概要怪他自己,把我惯得越来越气焰嚣张。
「……」
可能是觉得吵不过就只能动手……动嘴了……
我还没走出几步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被拦腰抱了回去,丢在了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的惊呼声都被吞进了他嘴里。
近乎撕咬的强吻,是谁也不想让谁的凶狠。
腥甜味蔓延在彼此的呼吸间,嘴唇被吮吻的几乎麻木了,舌根也开始发疼,窒息感让我头晕目眩,逼出来的泪水含在眼眶里,但是倔强起来就是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软弱。
中也终是放开了我被咬得红肿的唇瓣,他就伏在上方,背着光,漂亮的蓝眸隐在阴影中,紧蹙着眉头,一张俊脸上是晦涩难明,让我无法确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我此时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吧。
静默着四目相对了不知多久。
他先开了口,放柔了声音,语调里听起来是妥协,但说出来的话就……
「我会考虑的,你给我点时间。」
「……你这是打算拖时间糊弄我吗?」
晨间剧里都说了!男人最喜欢用拖字诀。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吗?哼!
「无论你召唤的是攻击型的异能生命体还是治疗型的,只要你出现在战场,你自己就是活靶子。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得花时间考虑清楚才能给你答复。乖,我说过我不会骗你,别再和我吵架了好吗?」
虽然不会骗我,但是也不会把全部实情都说出来。我又不是第一天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只是当我再次表现出抗拒时,那双湛蓝的眸子里竟然流露出了因为不被信任而感到哀伤的神色……
心像是被什么牵扯住一样抽疼起来。
「我来自贫民窟,早上一同出门的伙伴,下午是否还能一起回归都是未知。在黑手党的这几年,身边的人也无不是过着朝生暮死的生活。哪怕我珍惜着每一个部下,但依旧做不到可以保证他们每次任务都可以安然无虞的回到自己家中。」他低下头贴着我的嘴唇,低沉的嗓音变得沙哑,缓缓诉说着自己的心情,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铁锤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扉。
「在我身后已经堆积了太多的尸体。即使我不想再失去更多,也有我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我都不敢去想那一天我如果晚到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你明白吗?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待在我身旁的你,哪怕受到一丁点伤害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就像是头受了伤的狼,轻舔起我的唇瓣,先前被咬肿了的地方传来些许刺痛感。
我闭上眼,不敢再多看他那让我抑制不住心如刀绞的表情,只是张开嘴唇,由着他的侵入。
探进嘴里的舌头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刚刚还没那么在意,但现在心情平缓之后,那滑腻的舌尖在上颚舔舐过两圈就更加明显了。我皱着眉,用舌头顶过去,却被他吮吸住舌尖,唇舌纠缠下发出的水声也将原本陷入致郁的气氛转化为了暧昧不明。
我的手臂习惯性地勾上他的脖子,中也的身体火热,在入秋后带着寒凉的夜晚,都烫得惊人。
只是在不小心摸到了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时,还是让我仅剩不多的理智稍稍恢复了一点,这家伙怎么一点受伤了的自觉都没有……
「别……你还伤着呢……澡都没洗……」在彻底断气前,我好不容易才在他愈渐激烈的亲吻中转开头争取回一点话语权,但我觉得身上那只类大型犬科生物只是想要借机把他的吻蔓延到其他地方……
「嗯……受伤了呢,没办法自己洗了。」中也啃着我的耳垂,连声音都更暗哑了几分。
「……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洗吧?!」我缩着脖子反问道,贴在他胸口的掌心下是加速了的有力的心跳。
「好啊……」
你丫的又不是手断了!!!
「……」
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嘶……轻点……疼……」
埋在我脖颈间的男人用着听似虚弱的声音说着,嘴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刚才把我压沙发上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喊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