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同他示好也不是一次两次,此番要不是罗桑看到了孟怀柔,这“礼”能不能进门都是两说。
云焕自不可能让大王子觉得,这次的“礼”会让他动摇,是以一直没有后续。
就是大王子也没想着送两个美人就能说得动云焕,早就打好了主意,越挫越勇。
因为还记挂着图蒙那边,孟怀柔在能行动之后就急欲回汐月城。
云焕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为谁着急,心口一堵,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中听了。
“人都把你卖了,你还要巴巴地贴回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
孟怀柔见他将自己跟图蒙的关系曲解得厉害,气闷之下也没打算解释,心道那脸也没你白……
云焕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心里头就跟被抓了一把,说不出的难受。眉一皱眼一眯,嗖嗖地放冷光。
孟怀柔见他快黑成锅底的脸色,就很纳闷这男人脾气怎么这样坏,报恩的时候是这样,图报的时候还是这样,阴晴不定喜怒不明,实在太难相处。
孟怀柔现下也没心思去理会他的情绪了,见他杵在那里生闷气,兀自跟罗桑要了匹快马。
罗桑看云焕也没旁的指示,犹豫之后只能任孟怀柔离去。
云焕见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城门,到点没气一个倒仰。
“这个女人!”
而图蒙在得知孟怀柔被送走之后,也是差点人仰马翻,好赖还保存了一点理智,一边暗中打探消息之余,让人在汐月城等候。
看到孟怀柔真的毫发无伤回来,图蒙禁不住念了句“阿弥陀佛”。
如果孟怀柔真的在他手中出了事,他真是万死也难谢罪了。
对于自己幸运脱险的过程,孟怀柔也没有多说,因为她一想到那个臭屁男人就来气!
蛮不讲理!霸道无赖!让他气成个球算了!哼!
经此一事,孟怀柔也有些受惊,便没有去王城的医馆,打算稍微休整几日。
云焕见她没来,就开始胡思乱想,猜测她是不是跟那小白脸王子私奔了,然后又一想自己救了人没落着好不说,还给别人送了个便宜,越想就越憋闷,对着自己的臣子都没好脸色。
臣子们这几天都战战兢兢的,连罗桑都不大敢往他跟前凑了。
如今乌汀的形势不容乐观,作为与他势均力敌的敌对方,河照自然是蠢蠢欲动。不过行动与否,还是王座上那个男人说了算。
众臣虽然心有想法,可一看云焕满脸的“本王心情不好,废话少说”的模样,均咽了咽口水,脖子一缩一声不敢吱。
例行的朝会就在一种“我不想听你不敢说”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待众人散去,云焕还支棱着脑袋坐在那里,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罗桑尽职尽责地站在一旁,等了半天云焕都没吩咐,眼神不禁飘向窗户外面的一片云彩,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云焕蹭地起身,罗桑反应慢了一拍,就见他挽着马鞭快走没影了。
云焕一路策马狂奔,罗桑没命地追赶了半天,进了汐月城才堪堪赶上,见他终于勒了缰绳慢下来,由不得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
云焕虽然对孟怀柔的衣食住行门儿清,却从未亲自来过,进了城也是一脸懵,看似漫无目的地游窜,心里却计算得清楚。
细雨浸润过的阳光柔和异常,微风拂叶,绿草清新。
云焕策着马,沿着波光点点的河岸缓缓行进,看着天蓝水清,心情稍有几分平复。可是等真看到了自己此行找寻之人,就又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都不对劲了。
孟怀柔压根不知道云焕来,正挽着裤腿和袖口,踩在清澈的河水里摸鹅卵石。一头乌黑的发像靓丽的锦缎,就那么披散在背上,别无坠饰,却叫人过目难忘。
云焕见她抬起的脸上笑容明媚,比他头顶的太阳都要耀眼,走神的同时又在心里犯嘀咕,敢情这两天都是他自己拧巴了,这丫头却快意得很。
心里一个不平衡,云焕这手脚就没受控制,等回过神来孟怀柔就在自己马背上了。
孟怀柔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消闲时间里,冷不防被人一把捞上马背,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等看清是哪个土匪头的时候,更是气得一巴掌呼了过去。
云焕下意识抬手,将她纤细的腕子牢牢抓住,免于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孟怀柔挣扎了半天没力气挣开,急得用上了脚。
云焕抓着她的脚腕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扣紧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后颈低下头去,将还在怒骂的红唇堵了个严实,有力的舌头迅猛闯入牙关,恣意侵略。
孟怀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感觉到唇齿间令她战栗的侵入,后知后觉地想要咬紧牙关。
云焕却不给她这机会,紧紧缠着她的舌尖不放,将她檀口中每一处的甜蜜都汲取殆尽,将粉润的双唇蹂躏得红肿,透着承受不及的羸弱。
孟怀柔推着他的胸膛不断往后仰,云焕干脆朝她压过去,兀自吻得陶醉不已。
马儿轻轻踢踏了下前蹄,稳稳着驮着二人,由得自己的主人胡闹。
孟怀柔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破皮了,隐约的刺痛令她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云焕瞧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才良心发现地松了口,安抚性地舔了舔她的上唇,紧粘着她没有离去。
孟怀柔被他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动弹不得,眼睫一垂,瘪了瘪嘴,嘤嘤嘤的哭声从唇缝里漏了出来。
云焕想过自己挨巴掌,想过她拳打脚踢或者干脆咬他一口,唯独没想到这茬,一时还真就愣了。
孟怀柔越哭越委屈,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男人。
云焕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捧着他,哪里会安慰人,见孟怀柔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脸一板就质问起来:“跟我就这么委屈?还不比你那个小白脸王子?”
“你混蛋!”孟怀柔见他又开始无端猜测,说得还这么难听,狠狠推开他,眼眶里的泪珠子接二连三掉了下来。
云焕见状,心道坏了,可脾气一来就跟失了控一样,将侧过身要下马的孟怀柔又拽了回来。
“你不会忘记了,你是图勒摩给我送的礼,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本来是私心作祟想占有,偏偏云焕这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孟怀柔觉得他将自己贬到了尘埃里,脸上挂不住更生出抗拒之心来。
“我生在中原,不是你的子民,更不会是你的所有物!你根本无权干涉我!”
云焕听她这么说,就觉得她马上要飞了一样,让他再也抓不住,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上来,他的脾气就压抑不住,死死将人箍在了马背上。
“你既是本王收下的礼,本王就有权对你做任何事。”
云焕这称谓一出来,身份的差距立马就有了高下,也令孟怀柔陡然一怔。
一直以来,孟怀柔都将云焕当成一个不会有过多交集的异域人,相处之下的自然和疏离,也让她忘了这男人真正的身份。
他是草原上的王,多疑,自大,狂妄,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孟怀柔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将上次的事情当回事,以云焕的性格也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他亲口将这事摆了出来,孟怀柔心里一下就没底了。
云焕本来就我行我素惯了,如今对孟怀柔的这点心思也摊了出来,更不用再伪装什么。
不答应怎么办?直接抢呗。
于是孟怀柔披头散发,连鞋子都没有,就被云焕掳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