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然知道小姨是想到宰相大人了,她应该替她高兴,可她愈发觉得两人之间缺少了点什么。
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等了这么多年,真是因为不解风情?
还是因为,没那么喜欢?
昨晚,他纵容她的脚尖一路向上,最后贴着滚烫的要害时才制止,而且制止的不够彻底,握住她的脚,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脚心,轻微到不可察觉…
如果这个摩挲的动作是错觉,那么她要抽出时他的紧握,是真实的,带着不舍和挣扎,甚至是有点享受。
还有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多的情绪里,也找不出一丝的厌恶。
阴差阳错的撩拨,以一个比妻子的妹妹还违逆的身份来挑逗他,他的回应耐人寻味。
从海神庙出来后,她没了心情逛街,整个人处在游离状态。
齐然将她情绪的变化尽收眼底,揣测她可能因为刚才暧昧的威胁而心思不宁…
他做的,真的过分了?
齐然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嗨'了一声,把她吓一跳,而后得逞式的笑着把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按住她的慌张,“姐姐,其实今天可以放过你…”
娇然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人,她往一侧倾身子,想躲开耳边灼热的气息。
齐然却伸出手弹了下她的耳垂,“你躲什么?要知道,我们的关系,姐夫早晚会知道的。你打算一直瞒下去?”
“不,我…今晚就会告诉南宫陌…”然后让他收拾你,娇然这么想着,却被他强硬的揽着肩膀,装作在随意游逛,渐渐与司徒冥他们分开。
齐然带她走到一卖染料的摊前,拿起一个朱砂色和一个紫色,放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比了比,正要说什么,却见不远处一阵骚乱,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闯入几十匹高头大马。
马上的人看起来也十分张狂,正放肆的扫视着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当娇然被他们围住时,脑子还是懵的。
齐然比她还懵,因为他以为是什么刺杀,正全身护着他姐,仔细一看,有几个熟人,“你们怎么在这??”
“乔副都统?嘿…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这信息量挺大的。娇然狐疑的看着齐然。齐然跟吃了苦瓜一样,“你…瞎说什么呢!军中机密,岂能轻易跟你这小喽啰说!”
“他犯了什么罪,要坐牢?”
骑兵挠了挠头,“乔姑娘,我们文都将军在家等着你呢,都找你两个时辰了,你现在还是快回家迎接一下我们将军吧!”
“他犯了什么罪,要坐牢?”娇然又问了一遍。
“…”齐然红了红脸,“姐,你别问了,改天跟你细说。”
两个人各有心事,于是都没跟雅歌他们打招呼,就跟着那些人回了家。
到家一看,院门大大的敞开着,百里文都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手下的人搬进搬出。
“你…还真是宾至如归!百里文都,你这是擅闯民宅,要吃牢饭的!”娇然拦住一个人,“干嘛搬床!”
百里文都朝那人摆了摆手,让他先离远点,而后看着娇然,“我跟父亲断绝了关系,现如今,也只能投奔你了。”
“啊?”
百里文都苦笑,“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被罢军职,驱除出京,连我最常用的一根皮鞭都得交出去。…身上就只有一两银子,给这些追随我的兄弟买几个馒头都不够。可…我还是一心只想着来找你。”
齐然听了,在旁抱着手臂摇摇头,调侃道,“哎呦…你们这是来比惨的吗?自从司徒冥得我姐姐青睐以后,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被罢黜的将军,再怎么惨也不会连个馒头都吃不起。
百里文都脸皮挺薄,生平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娇然,这次也算是个第一次,可…小舅子无情的揭穿了他。
他抿了抿嘴,神情严肃的看着娇然,“没银子的事儿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我…也装的浑身难受,可…谁让你个傻妞儿就吃这套!”
一旁默默听着的几个手下暗暗擦汗,这将军真是教不会,路上出了多少主意!都白费了!
娇然气笑,“我怎么就傻了?我吃哪套?他们对我的好,我对他们的好,你也就只能看到一两分,其他的八九分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旁观者知道什么!”
“旁观者?!”她就是有本事让他上火着急,百里文都拉她到自己身前,低声说,“我这会儿正是最落魄的时候,你个没心肝!你要再刺激我,我就让你也受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