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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荣走向床边,接着俯下身子。因为医护人员阻挡,从姜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蓝白相间病服,看不到其他。

    “咳,先出去吧。”就在这耐心等待中,病床传来一道轻咳,接着是一道嘶哑声。

    姜砚顿了下。

    三秒后,医护人员和邹荣离开。整个房间只剩姜砚和病床身影。

    姜砚抬头,这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花白老者。因为长期病重,老者身材消瘦,头发全白。但从气度和细节来看,他虽然病重,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养尊处优。

    “姜大师,好久不见。”双方对视三秒,老者尽可能的坐直身子,笑着招呼。

    “沈先生。”姜砚坐到旁边的竹木椅上。

    这是三十年来,双方第十五次见面。

    “姜……咳咳。”

    沈云卿想说些什么,这时,从其肺部传来一身重咳。他绝阴体质,再加上多年阴邪不断,身子骨比同龄人差太多。

    “身子有点差。”整个干咳持续十秒,沈云卿有些自嘲。说完,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

    因为体质太差,他的动作十分吃力。

    “我来。”姜砚顿了一下,站起身来。水杯里的水太凉,姜砚将其倒掉,又换成温水。

    沈云卿看着姜砚的动作,也没拦着。

    “给。”半分钟后,姜砚将水杯递给沈云卿。

    “谢谢。”

    沈云卿道谢。只是在接过水杯时,目光微垂。他今年六十岁整,青春不在,双手布满了皱纹老年斑。而姜砚依旧是二十岁的样子,白手如葱,骨节分明。

    姜砚一直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沈云卿接过水杯,双方气氛有些沉默。这么多年,沉默也一直是双方特有的相处模式。墙头闹钟在滴滴答答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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