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偏过头,趴在了她的课桌上,忽然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酒窝:“温言深,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下午的体育课,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女孩因她的动作脸红:“啊?”
“怎么了,你要刷题,不想出去玩是吧?”
“……不是。我是想问你……可以吗,还在上课,我们要去哪里玩?”
“这个你不用管,”徐放站了起来,“下午见。”
女孩还在犹豫着,可她已经走了,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时间,到了下午,上课铃一响,那个笑起来骄傲明亮的少女就跑到她桌前:“走了走啦,书呆子,别看题目了。”
她朝她伸出手,温言深愣住了,她很少有亲近的朋友,因为她的肆意快乐而有些无措起来。
徐放却不管那么多,等不到她回应,干脆直接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第一次,却连话都说不流畅:“我们去学校后面,那、那……里有个小门,可以偷偷出去的,不,不行的话,我们就,我们就……”
女孩子低着头笑了一下:“我听你的。”
少女也下意识的跟着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似乎不再那么紧张了:“好,那你跟我走。”
那你跟我走。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徐放从梦中惊醒,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她用力的呼吸着,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说好了,你跟我走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把你丢了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停了,她拿了张纸巾,胡乱的擦了擦泪珠,一看来电,很快回拨过去:“妈,怎么了?”
“放放,你怎么还没回来啊?雨芊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忽然挂掉了?”
“妈……我很快就回来。”
她轻舒了一口气,拿起钥匙,将门关上了。
徐家新买的房子在城郊,一栋三层楼的复式别墅,当年徐父公司被人陷害破产,他下定决心要出国闯荡,携一家老小出国,这是一场豪赌,不过赌赢了,徐放接了父亲的工作,这两年再回国,她工作能力极强,徐氏集团很快成为传媒大亨,而她个人身家也早已过千亿。
客厅里还亮着灯,徐母坐在灯下,正在和乔雨芊说着话:“芊芊,你可别太惯着她,这孩子从小就脾气不好,你要是越纵着她,以后你们越不好过。”
她说完,很不放心的叹了口气,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和婚姻让她不放心,十几年都单身,后来好不容易松口答应结婚,可几乎从来不回家,也幸亏媳妇性子好,不然早就离婚了。
徐放正在玄关处换鞋:“谁说我脾气不好了,我脾气好的很。”
徐母听见她回来了,很惊喜,却啐了一口:“小东西,你那狗脾气。”
徐放淡淡笑了笑,将外套脱了,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哄她睡了,才回到房间。
乔雨芊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精华,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笑了一下:“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谁有这个胆子呢,让我猜猜——是你的旧情人?”
徐放冷冰冰的看着她:“闭嘴。”
“你这个人……还是这么不留情面,你要想想,我们好歹结婚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结了婚?结婚证就是伪造的,拿来骗家长的,不用我再提醒你吧。我给你钱,你在这里给我好好演戏,少说废话。”
乔雨芊也不生气,冲她一笑,继续用她心爱的瓶瓶罐罐:“行吧,看在这瓶反重力精华的份上,我原谅了你的不礼貌。不过我说真的,徐总,你这么烂的脾气,当年是温家小姐是怎么追上你的啊?”
徐放原本沉着脸,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神色才稍稍舒展一些:“是我追她的。”
她是从小脾气就不好,可是对上温言深,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当年被她扔在机场,苦苦等了一夜,还是不顾尊严的等在她家楼下,只要她见她一面,只要她说一句,对不起……不,不用说对不起,只要她说一句话,不管是什么,她都可以原谅她的。
乔雨芊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擦眼霜:“感情可真是折磨人啊。还是我这样好啊,谁都不爱,只有钱能让我快乐。徐总,我说,你这么有钱,何必惦记着一个人不放呢?”
徐放脸又沉了下来:“出去,立刻,马上。”
乔雨芊抿唇一笑,折腾好这些瓶瓶罐罐了,转身出去,临走前又站住:“不过……你们旧情重燃的话,为什么还留我在这里呢——我走的时候,可以多给我点钱吗?”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吵!
徐放冷着脸,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也不管她还在门口站着,恨不得将门摔到她脸上。
……
翌日。